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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一秒都忍不下去。

  秦舟打开短信，可怜巴巴地给柏知望：[哥，这周我去美国找你吧?这破异地我受够了。]

  本来只是想撒个娇，结果他把自己鼻子说酸了。他忽然想起柏知望说过在筹备个论坛，要是自己这时候过去肯定耽误进度，到时候可能会让柏知望熬通宵。

  秦舟从来都懂事，最怕成为别人的累赘。

  他手指上划，取消送，然后吻了吻屏保照片，默默吞下不甘和委屈。

  回到自家，秦舟照例等柏知望空下来煲电话粥。但今天好像等得格外久，快七点半才等到柏知望的消息：[你的课题是不是出事了?]

  秦舟吓得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赶紧打字：[你怎么知道的?]

  有上次的前车之鉴，秦舟生怕他误以为自己是因为宣瑞才隐瞒，赶紧解释道：[你听我说，我很久没跟宣瑞联系了，那名额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我现在打算退掉，真的。]

  对面回得更快：[咱们]

  只打了一半，秦舟满头雾水。

  结果后面很快接上一条：[算了&he11ip;&he11ip;]

  秦舟心跳直飙一百八。算了?什么算了?跟谁算了?

  不至于吧，就这一次，罪不至&1dquo;算了”啊!

  秦舟立刻拨通电话，可是怎么打都打不通，他慌得不行，又回到短信界面接着打字，因为太害怕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秦舟：[我跟宣瑞真没事，我纠结也不是因为他，我是知道你最近日程特别赶才没敢烦你，我错了哥。]

  五分钟过去，柏知望没理他。

  十分钟过去，柏知望还是没理他。

  柏知望从来不会这样，哪怕再忙，秦舟的短信只要他看到就一定会回，从没这么冷淡过。

  秦舟本来在窗边坐着抽烟，急得连窗子都顾不上关，光着脚在阳台上站了一个多小时，66续续地给柏知望消息。

  秦舟：[你别不吭声，我害怕。]

  秦舟：[是去上课了吗，上课了也告诉我，吱一句也行。]

  又等了十多分钟，秦舟没别的办法了，坐在窗台上又委屈又无助，本来单位里受气就已经够难受，回家想跟柏知望聊聊天怎么都这么难，这辈子都不想再异国了妈的。

  秦舟开始耍苦肉计：[我坐在外面等你，手脚都冻僵了，你不心疼吗?]

  秦舟：[心疼你就别生气了，赶紧哄我。]

  也不知道是这条短信杀伤力太大还是怎么的，柏知望真打电话回来。

  秦舟接起手机时声都变了，带着可怜的腔调：&1dquo;出国前不说好的吗，不管多生气都不能不接电话&he11ip;&he11ip;咱俩就靠这手机连着了，你要是连它都不理，我得多担心&he11ip;&he11ip;”

  &1dquo;对不起对不起，别难受了，我不是故意的，手机自己关机了。”柏知望刚找到充电器，开门见山地解释道，&1dquo;我昨晚手机没充，刚刚在路上短信一半突然没电，我赶紧跑回家来又充上的。”

  秦舟这才放轻呼吸，慢慢听他说。

  柏知望语很慢，轻轻哄道：&1dquo;不担心了，真没不理你。”

  秦舟的委屈劲登时消了一半：&1dquo;那你刚刚到底想什么，什么叫&1squo;咱们算了’?”

  &1dquo;你先关窗，回卧室把被子盖好了再说。”柏知望没立刻回答，听到秦舟回暖和的地方了才说，&1dquo;我刚是准备说&1squo;咱们打电话聊’，但是想想看还是&1squo;算了’，因为电量扛不住。谁知道，一半就关机了。”

  柏知望说完，开着免提，挨个查起秦舟的短信，开始一条条回复，说得秦舟心里痒痒的。

  ——&1dquo;是准备上课，现在回来了，吱。”

  ——&1dquo;手脚怎么僵了?现在回卧室没，窗子关上，冷就别在外面坐着。”

  ——&1dquo;心疼，这不哄着呢么。”

  低音炮撩得人晕头转向，秦舟的脑袋也跟着心情坐过山车，差点忘了正事。

  等短信一条一条地盘完，柏知望才绕回主要话题：&1dquo;对了，你的项目怎么说?”

  秦舟点点头，&1dquo;想好了。”

  柏知望以为他是决定继续跟宣瑞合作，欣慰地劝他别冲动：&1dquo;我觉得还是职称比较重要，不管你实际在项目中占有多少贡献，既然名单定了你就接着，别逞这个强。”

  秦舟知道这不是对方的本意，所以没花心思回应：&1dquo;哦。”

  柏知望默了会，严肃地说：&1dquo;这事儿如果不是老孙告诉我，你就打算一直自己闷着，是吗?”

  秦舟不可能把宣瑞诋毁柏知望的话告诉对面，只能自我归责：&1dquo;没，我就是担心你隔着时差还得分心，我最怕这样。”

  &1dquo;怕哪样，怕我挂念你?”柏知望还是平日温文，但又带冰碴子似的，&1dquo;怕我生气?还是怕我吃醋?”

  &1dquo;都怕。”秦舟叹口气，&1dquo;你为了能多陪我总是到处请假，现在你都快迟到了还要解决这些事情。那些课程对你的专业而言应该意义很大，我&he11ip;&he11ip;想让你好好进修。”

  现在秦舟看不见柏知望的表情，但光听声音也知道对面已经快到爆的临界点。

  &1dquo;你怕的是不是太多了?”柏知望的室友回家了，怕吵到别人，他只能压着嗓子说话，&1dquo;我就这么让人靠不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