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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衍成像只被抓住翅膀,等待被割頭取血的雞,本來落在這師徒倆手裡就生死難料,現在連笑得權利都沒有了嗎?
他不服氣地掙扎,死死地瞪住趙立序,無聲威脅:滾!不許碰我!
趙立序淡淡低頭看他一眼,他這才注意到從指縫裡快溢出來的奶膘,後知後覺到他的臉手感好到出奇,似乎明白薛衍成忽然開始掙扎的原因,他出聲譏諷,「老實點,裝可愛也沒用。」
可愛??
在薛衍成這裡,「可愛」是嚴重的禁忌詞!
薛衍成瞬間臉紅得滴血,不過是被氣得,一口咬上捂著他嘴的手上,趙立序反應迅,立刻抽手,不過還是中招了,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牙印,中間兩道極深見骨,像被蛇咬過的傷口。
薛衍成得意舔了舔尖牙,隨後噁心地吐了一口血,「我嘗過許多人的血,味道都不錯,只有你,你的血是臭的,不好喝。」
趙立序低頭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的手背,蜿蜒流下的血顏色鮮紅,順著指尖淌下,像纏在通透白玉上的細小紅蛇。在那雙白的幾乎透明,連凸起的青筋顏色都極淡的手上顯得格外刺眼。
趙立序有一瞬間的愣神,他已經忘記了有多久沒有流過血,甚至連痛的感覺都很遙遠,自掌控生殺大權,一步登天后,便再也沒有人能動他一分一毫。
他念訣用縛魔索將薛衍成捆成一條人,他踩著他居高臨下,眼神里是少有的殺氣,「如果不是在這裡,我一定現在就給你一個痛快。」
薛衍成犯賤般的逼近笑道:「真生氣了?不就是說你的血臭嗎?告訴你一個秘密,斷袖的血是最臭的,他們的血和你的味道一樣,惡臭難聞,嘔!」
他故作恍然,「這位席大師兄不會在門派里偷偷哪個小師弟吧?不過據我所知,這個是違背你們那門派的規定的,你師父知道這事嗎?」
「要不你告訴我是哪個,我說不定能幫你旁敲側擊打聽一下。」
趙立序咬牙不語,半晌,神色鎮定地仿佛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我一定會殺了你。」
薛衍成更加得意,他知道他這是真動怒了。
世人都說趙立序作為天下第一人道昀道祖手下唯一的親傳弟子,玉樹芝蘭,光風霽月,居然物外,是個嫡仙一般的人物,對前輩溫和有禮,對後輩亦不吝賜教。
只有薛衍成知道,他面慈心惡,佛口蛇心,他本質和自己一樣,非人之物甚至不能稱之為人,心裡都藏著滔天惡念。
不過薛衍成從不掩飾自己的惡,而趙立序將惡念壓抑,偽裝,修飾,最終成了人人稱道的干元宗席大弟子。
另一邊。
楚北岌勾肩搭背,摟著燕無渡,將刀遞出,「不是恨燕無渡嗎?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讓你親手殺了他。」
儼然一副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快要稱兄道弟的樣子。
燕無渡無力微笑。
你沒事吧?你和我在這商量殺我?這合理嗎?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命運的安排,反正他也挺想見識一下,到底是哪個混蛋冒充他的身份去奪舍一條瘋狗?
頭可斷,血可流,晚但節容不得任何人踐踏!雖然名聲一直不太好,但一向視名聲如生命的燕無渡痛下決心!
「燕無渡!我取你狗命!」
燕無渡本人大喊,飛也似地往前跑,到也不是殺「自己」心切,而是跑慢點就要被發現身上一點法力都沒有,不過是個凡人。
跑出一段距離後,這才敢背對著幾人使用瞬移符。
到達王家時現場已經一片混亂,幾張桌子被徵用出來當病榻,大堂齊齊躺了好幾個傷員,都穿著干元宗校服。
能進入干元宗,就算是外門掃地漢也是金丹修為,能將門內弟子傷成這樣,且數量如此之多,可見對方即使是個瘋狗,也是不好對付的。
趙立序拖著被五花大綁的薛衍成出場,群龍無的小弟子們看見大師兄瞬間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紛紛大喜過望,上前迎接,「大師兄!您終於來了!」「立序師叔你來了!」「立序師兄!」
像小雞仔們圍著母雞一樣,嘰嘰喳喳的將情況說個不停。
燕無渡曾記得干元宗有些莫名其妙的死規矩,尤其對前輩的稱呼十分注重,不得在稱呼之前加上對方姓名,以示尊重。
這八百年年下來,只怕這規矩只嚴不松,而趙立序如今的地位應該算半個掌權者,一個個弟子都直呼其名,可見雖然頂著席大師兄這個名頭,趙立序仍然能和師弟們玩到一塊,沒有多少架子,是如傳聞中那般親厚寬容。
「哎,小聲點,吵死了。」薛衍成想伸出手掏掏被吵麻了的耳朵,卻發現這縛魔索是在捆的太緊,抽不出手來,遂放棄。
「這是哪位呀?」「被捆的太嚴實,看不出來。」「立序師兄,這是你抓到的獵物嗎?」
趙立序還未開口,薛衍成搶話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光明宮,薛衍成。」
眾弟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畢竟九重地獄的禁制布置了千百年,邪魔妖道已經很久沒有來人間肆虐了,薛衍成的名頭並沒有激起多大的水點。
「誰?不認識?」「大光明宮?不是燕魔死後就垮台了嗎?」「還沒垮,好像他兒子還活著呢,繼位了」
「哦,那他兒子是誰?」「不知道,好像姓薛。」「薛什麼?」「薛前程!」「薛前程是誰?」「就是那個死了八百年的大魔頭,燕無渡知道吧,薛前程是他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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