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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嘉一走,賀元又整日呆在殿裡不願出去,太皇太后卻傳來消息,說阮七病了好些日子,好似著了涼。
賀元這才難怪阮七未來擾她。
她嘀咕抱怨:「做了皇帝人也變得嬌氣不成。」
他在冷宮時,棉衣都破了洞,連個鼻涕都不流,那日她不過就是讓他在毯上了睡了個把時辰。
憶起那日荒唐,賀元俏臉生紅。
等賀元去見太皇太后,嬤嬤卻遞來一盅藥膳。
太皇太后輕咳了嗓,「你代哀家去瞧瞧他,好歹也是哀家的孫子。又是一國之君,得快些好起來才是。」
賀元有些猶豫,她咬著唇,「這些哪需要您,自有太醫署的人。」
太皇太后搖搖頭,「元元,你乖,去吧。」
自賀元與阮七這般混好上,還是她頭回主動去了承金殿,她滿心不甘不願,總覺得被人看了笑話。
不料,真當與人相撞。
卻是許貴妃。
許貴妃剛從殿裡出來,見著賀元一行,柔柔一笑:「是郡主呀。」
賀元看她一眼,就要進,卻聽後貴妃長嘆一聲:「本宮方才往裡送湯盅,卻見了一大堆妹妹們送的藥膳點心。」
她又輕笑:「郡主何必仿了本宮等妃嬪,要曉得聖上若是歡喜何必又去尋了姐姐。」
賀元臉色發白,難堪要命。
偏得不知許貴妃何處的宮仆輕嗤道:「娘娘是不曉得,良家自是沒得那外間的。」
賀元轉身,冷聲出口,「把那多嘴的婢子給我打死。」
身後的二蓮就要叫了太監。
許貴妃眉梢一動,急道:「本宮都未發話,郡主何來教訓起本宮婢子。」
身後的太監卻不理會,將那婢子拖了出來。
賀元冷冷看向許貴妃,「你教不來婢子,我幫你教。」
許貴妃氣得發抖,眼睜睜看太監將那嚎哭不已的婢子拖走。
賀元這才轉身又往殿去。
許貴妃掐了掐手,「本宮這個貴妃,算個什麼。」
竟連婢子也護不住。
外殿宮仆見賀元來,要稟報,被阻了。
賀元帶著丫鬟往裡,內殿冷冷清清,宮仆都在了外。
阮七正處理摺子,只曉得有人進殿,不滿對身側的劉安道:「朕說了多少遍,不要亂放人!」
賀元站在遠處,「放下,走吧。」
阮七猛地抬頭,他急急走下,撒起嬌:「你還曉得見我,我還以為你滿眼都是你那個侄子!」
他還吃起阮嘉的醋,賀元覺得好笑。
阮七轉眼一見丫鬟手中的藥盅,笑:「表姐,送這兒干甚。」
賀元不理,順著劉安的眼神,自是看得那後宮鶯鶯燕燕送得大堆,被安安靜靜放在一角。
她往那處走,拿起藥盅。
轉頭問阮七:「你是要放這,還是要喝。」
阮七彎了唇,正要接過,劉安急急走來,阻擋道:「聖上!」
劉安此人,對著賀元從來都是討好阿諛,此時卻驚慌不已,仿佛賀元手中的不是什麼藥膳,是那斷人心腸的毒藥。
賀元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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