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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好吧。”他说。&1dquo;你想什么时候去？”

  &1dquo;现在怎么样？”玛丽莎说。

  塔德看了看表。&1dquo;时机是不错。”

  &1dquo;事后我们可以去喝一杯。”玛丽莎说。&1dquo;这次我请客。”

  玛丽莎拿起手提包，注意到塔德的钥匙和出入证是放在门边的同一层书架上的。

  在玛丽莎的车里，塔德就开始描述他最近的深奥研究。玛丽莎心不在焉地听着。她去实验室其实另有所图。

  像上次一样，他们在cdc大门口登了记，乘电梯上楼，装做是去玛丽莎办公室的样子。在三楼出了电梯，从楼梯往下走了一层，跨过天桥来到病毒楼。没等塔德来得及打开那扇钢安全门，玛丽莎已经报出了他的密码：43—23—39.

  塔德佩服地看着她说：&1dquo;上帝，多棒的记忆力呀！”

  &1dquo;你忘啦，”玛丽莎说，&1dquo;这是我的三围嘛。”

  塔德用鼻子哼了一声。

  塔德打开了准备区的电灯和空气压缩机。玛丽莎体验到了和第一次一样的不安。实验室的一切都像出自一部科幻电影，吓人兮兮的。进了更衣室，他们默默地先换上棉布消毒服，再套上笨重的尼龙密封服。照塔德的样子，玛丽莎把输气管接上接头。

  &1dquo;你做得像个老手了。”塔德说，打开实验室内的灯，示意玛丽莎解下输气管，进入下一个房间。

  在上次出来时洗消毒淋浴的小室里，玛丽莎一边等塔德，一边再次体验了难堪的幽闭恐怖感。她极力克制着。等进入较为宽敞的主实验室，才略感轻松。先前的病毒实验练习让她熟悉了许多设备，所以现在能认出组织培养器，甚至层析仪呢。

  &1dquo;到这儿来。”两人都接上输气管后，塔德领玛丽莎来到实验台前。台上是一套复杂而形状奇特的玻璃仪器。他开始解释怎样分离艾伯拉病毒的核糖核酸和壳体蛋白。

  玛丽莎的思绪开了小差。她来这儿的真实目的是找出艾伯拉病毒的存放处。她瞄了一眼上了桂的密封门。如果让她猜，那里面就是了。一等塔德停了嘴，她就问他能不能指出病毒存放在哪儿。

  他犹豫片刻。&1dquo;那儿。”他说，朝密封门那里一指。

  &1dquo;我能看看吗？”玛丽莎问。

  塔德耸耸肩，示意她跟着。他摇摇摆摆来到房间的一侧，指指一架组织培养器边上的一件东西。他刚刚指的不是密封门。

  &1dquo;在这里面？”玛丽莎又惊讶又失望。她本来预料的是一个更恰当的容器，安全地锁在那扇密封门里面。

  &1dquo;这看上去就像我爹妈那时候用的冰箱嘛。”

  &1dquo;就是。”塔德说。&1dquo;我们只改造了一下，以便使用液态氮冷冻液。”他指了一进一出两根管道。&1dquo;让它的温度保持在摄氏零下七十度。”

  一根铁链绕穿过把手，由一把号码锁锁着。塔德抓起锁，扭动号码。&1dquo;当初选定这组号码的人真有点幽默感：6—6—6”

  &1dquo;这似乎并不安全呀。”玛丽莎说。

  塔德耸耸肩。&1dquo;谁会到这儿来呢？清洁女工吗？”

  &1dquo;我是说真的。”玛丽莎说。

  &1dquo;没有出入证的人是进不来的。”塔德说，开开锁，抽出铁链。

  出入证又难得了谁呢？玛丽莎心想。

  塔德掀开冰箱盖。玛丽莎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像生怕有什么东西会蹦出来咬她似的。透过一层冻雾，她看到无数个细小的带塑料套的玻璃瓶盛在铁盘里。

  塔德用戴着尼龙手套的手抹去冰箱盖里面的霜，露出一张各种病毒所在的方位图。他找到放艾伯拉的铁盘号码，然后就像杂货店老板寻找冻鱼似地翻拣起来。

  &1dquo;这就是你的艾伯拉。”他说，拿起一只小瓶，假装要扔给玛丽莎。

  她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接。她听到塔德笑了。从密封服里传出的笑声空空洞洞的，似乎很遥远。玛丽莎又好气又好笑，这哪儿是开玩笑的地方呀！

  塔德伸出握着小瓶的手，让玛丽莎接。她摇摇头。一阵无名的恐惧慑住了她。

  &1dquo;看起来没有多少。”他说，指着瓶里一小团凝结物。&1dquo;实际上却有八十万病毒呢。”

  &1dquo;好了，我看过了。你还是把它放回去吧。”她默默地注视着塔德把小瓶放回铁盘，盖上冰箱，又拴上那条自行车链锁。接着，玛丽莎环顾四周。这实验室总体上看像外星环境，可是每一件设备又相当普通。

  &1dquo;这儿有什么东西是普通的实验室所没有的吗？”

  &1dquo;普通实验室没有密封和负气压系统。”

  &1dquo;我指的是纯科学设备。”

  塔德环顾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中央实验台上方的防护罩上。&1dquo;那是独一无二的。”他指着说。&1dquo;这叫3型hepa过滤系统。你是不是指这样的设备？”

  &1dquo;它只用于特级控制实验室吗？”玛丽莎问。

  &1dquo;一点不错。非得定做不可。”

  玛丽莎走向塔德实验台上的防护罩。它像一个巨型的厨用抽油烟机似的。&1dquo;向谁定做呢？”

  &1dquo;你可以看看。”塔德说，摸摸一块镶在一侧的金属牌。上面写着：印第安纳州南湾市实验设备制造厂。玛丽莎疑惑最近是不是有人定购过这种设备。她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近乎疯狂。但是自从她认定菲尼克斯的暴与牛奶蛋糊有关，就一直不能打消这一疑虑：这些暴会不会是人为的呢？或者说，会不会是哪个医生在做研究时失去了控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