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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思凡从去年第一次被裁员的时候隐约有过这个念头，当时没怎么觉得，现在反而又在折磨他。

  过半月就到五一假期，周思凡终于有了一天年假，于是便提前找机会请了假回家，不想体验人挤人。

  回到家后，出现了另一件让周思凡感到十分害怕的事情。

  家里没人。

  爷爷奶奶都不在。

  周思凡打开冰箱看了看，现连冰箱里都没菜。

  他皱着眉头打爷爷的手机，打了几次才接通：&1dquo;喂？爷爷？你在哪儿？”

  爷爷：&1dquo;啊&he11ip;&he11ip;怎么了思凡？”

  周思凡：&1dquo;你们人在哪里？家里怎么没人？”

  爷爷：&1dquo;你回家了？什么时候啊？”

  周思凡：&1dquo;刚刚到的。”

  爷爷那边有些吵闹，不知道是不是和奶奶出去旅游了。周思凡心想他怎么就这么背，不会正巧遇到两人出去玩儿了吧，他从冰箱里拿了个苹果，单手在水池下冲了冲，然后咬了一口。

  爷爷：&1dquo;我在&he11ip;&he11ip;我在医院呢。”

  周思凡一瞬间脑子有些懵，甚至忘记了咀嚼的动作：&1dquo;什么&he11ip;&he11ip;？”

  &1dquo;你身体不舒服？你哪里不舒服？我马上过来，哪家医院？”周思凡慌了起来。

  爷爷安静了一会儿，说道：&1dquo;不是我，是你奶奶。”

  周思凡急道：&1dquo;哪家医院！”

  爷爷：&1dquo;人民医院。”

  周思凡挂了电话，说道：&1dquo;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的马上并没有立刻马上，周思凡把嘴里的苹果吐了，然后拿了手机和钥匙出了门，打上车后他坐在后座，忽然现自己还穿着拖鞋。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周思凡不是没有想过他们可能会出现的状况，但每一次设想，周思凡都会很害怕，于是就立刻停止设想，不敢真的面对现实。

  周思凡心跳的很快，手也微微有些麻，去了医院后，见到爷爷，才知道奶奶身体从去年开始就不是太好，一周前终于住院了。

  &1dquo;你&he11ip;&he11ip;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周思凡先去看了睡在床上的奶奶，又跟爷爷到走廊里说话，&1dquo;这是我自己无意中现，如果我不现，是不是只有五一回来才知道啊？”

  周思凡说着说着哽住了，只好咬住后槽牙，让自己冷静下来。

  爷爷一副讨好的模样，仿佛又老了一些，他小心翼翼道：&1dquo;你奶奶不让说的，怕你分心，你在外面上班，工作又那么忙，我们&he11ip;&he11ip;我们帮不了你什么&he11ip;&he11ip;”

  &1dquo;但是最起码&he11ip;&he11ip;不想拖你后腿啊。”

  &1dquo;那你们也不用一直瞒着我。”周思凡难受地说。

  &1dquo;思凡。”爷爷紧紧抓住周思凡的手腕，老人浑浊的眼睛看着他，&1dquo;思凡，你很苦啊，爷爷知道的&he11ip;&he11ip;你爸妈从小没在你身边，别的孩子都能待在爸妈身边，就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