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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喝酒刚刚合适,又有年轻姑娘来闹夜。草根上床一觉睡到大亮,起床走出房时,蒋西荣便笑盈盈过来问了:昨夜睡得还好吧?草根说;好,很好。喝了点酒又闹了一个半夜,一觉睡到大天亮。
那就好,走,去后面漱口洗脸。蒋西荣在前面走,草根跟在后面就来厨房。温热适中的洗脸水倒在盆里,崭新又喷喷香香的毛巾放在盆边,漱口的口盅上放着挤了牙膏的牙刷。草根先漱口后洗脸,刚刚洗罢脸。西荣妈便从堂屋走来,笑眯眯问:兰医师,讲给我们老头子开方调理几时开?
马上去,叔叔能起来了?
能起来了,依你讲的,昨晚煮了点粥加上砍碎的鸡肉,老头子吃得可香了。睡到半夜,轻轻扶一扶他就能去上厕所了。
比预想的效果都还要好,草根心里高兴。挂了手巾,就到堂屋来。西荣爸已经坐在堂屋等了,见草根从厨房走来,便笑盈盈说:兰医师又麻烦你了!
不麻烦。因为没有脉枕,见蒋西荣走了来。便问:有不穿的衣服吗,拿一件来好给叔叔垫手拿脉?
有,有,有!
蒋西荣跑去房里拿来一件厚衣服,草根垫在一张桌子上就帮西荣爸拿脉。开了方,坐一会儿西荣妈就来叫吃早饭了。昨晚是鸡,今天早上是鱼和蛋,到了晚上西荣妈又杀了一个鸭子。之后鱼肉鸡鸭轮流来,尽所能招待草根这个神医加准女婿。
草根原打算来西村蒋长生这住一夜就走的,现在看来不行了。他得把西荣爸的身体调理好才能走,并不仅仅是因为西荣一家好吃好喝招待,也完全不是因为西荣和父母把他当成准女婿看待,而是医师的职责需要他这么做。
好在村上人见草根一根针,一根药条,一点药粉就能把西荣爸从鬼门关夺了回来。听说到半夜就能起来自己上厕所了,开方调理几天就在干轻活了,一时间村上的老病患者就找来了。
这天早起草根刚刚漱口洗罢脸到堂屋,就有一个大爷和一个大娘走进屋说:兰医师,给我们拿手脉好吗?
好呀!女士优先,那位大娘先坐下来,草根便为其拿脉了。看了舌苔后,草根说:大娘,你经常头晕,耳鸣心跳,腰膝酸软疼痛,忘事还难入睡对吧?
讲得太对了,吃又吃得一点,就是不能干活,看了许多医生都不见好,烦死人了。大娘说着还流了眼泪,草根说:大娘别难过,可能是血压过低了,中医讲的肾精不足,我帮你测个血压看看。
草根说了就去自己睡的房里拿出装在包内的血压器帮大娘量血压,测量后说:大娘,你的血压真低了。大娘一听自己血压低又哭了,草根安慰说:大娘别哭,开个方拿去镇上捡几副药吃会没事的!听这样说大娘破涕为笑说:真是那样,大娘好好谢你!
大娘拿方走了,大爷坐下来。草根便给大爷拿脉了,看过舌苔后草根说;大爷,你经常头胀头昏没力气,大便干燥,口苦口干,不喝水吗难受,喝水吗晚上尿多影响睡觉对不对?
太对了,这病太折磨人了,活路干不了。找了许多医生吃了许多药都治不好,烦死人了。大爷的话一停,西荣爸说:我一开始也像你样,可得赶紧治啊,别像我那天样。要是没有小兰来西村,那就真的完蛋了。
听西荣爸这样说,大爷不由老泪纵横。草根说;大爷别担心,开方服点药会没事的。叔叔那天那个样子都能治好,你这更不在话下了。
病人最喜欢听鼓励的话了,大爷边抹眼泪边说:兰医师,你能把我的病治好了。送你一面绵旗给你打个大红包。
好呀,我记住了。帮你量个血压,看看是不是血压高了?草根给大爷套上绑带就给大爷测血压,一会说:大爷,真血压高了。拿笔拿处方笺,草根就给大爷开方,大爷拿方欢喜地走了。
大爷刚走,又来了两个大娘:兰医生,我们来找你看病了。
行,谁先坐下?两个大娘推让一番,稍长点那个大娘先坐下来。草根拿了脉又看了舌苔后说:大娘,你比较怕冷,经常肚子痛,肚子一叫就想拉,拉的又稀又有不消化的东西,最讨嫌的是每在快天亮就拉稀!
太对了,兰医生他们说你拿脉特别准,我还不信,现在信了。稍长点的大娘说,话锋一转说:可是我这拉肚子,多少年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这么讲吧,少讲十年了,看的医生都可以排成队,吃的药渣也不知多少筐了。你年记轻轻的,行吗?
嫂子!听大娘这样说,在一旁坐着的西荣爸可不高兴了。说:有本事不在年轻,没本事空长百岁。我都快死了,小兰都能从鬼门关抢回来,你能走能跑还在话下吗?
稍长点的大娘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红了一阵脸后对草根说:兰医生,我们农村人不会讲话,别和我们一般见识。草根说:不会!稍长点大的娘说:那帮我开个方,吃吃药看看!
行!草根开了方,稍长点的大娘拿方走了。年轻点的大娘坐下,草根拿脉看了舌苔后说:大娘,你的病症和走了的那个大娘正好相反。大便难解,吃得多还容易饿,稍微点就出汗,喜欢吃冷东西,尿也多,晚上不起来个三五次根本到不了天亮。
才止三五次,六七次只多没有少。起来起去影响睡觉,第二天没精神还头老昏昏沉沉的。天热还好点,天冷难受死了,一夜都没睡上一个小时的好觉!可能是吸取上一个大娘的经验教训吧,年轻点的大娘诉了一番苦后。直接说:开方吧,兰医师。治好了大娘谢你,锦旗红包少不了你的。
好,我记住了。草根边写处方边开玩笑说,年轻点的大娘拿上处方说一声谢谢走了。
三个大娘和一个大爷,经过草根开方调理,相继身体恢复都能下地干活了。加上西荣爸爸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一时间村上的一些老病患者都找来要草根帮看病开药方了。草根或针灸或药灸或开处方都能治疗调理好,一时间村上人都竖大拇指叫神医。
这些好了的病人又介绍自己的亲戚朋友来找草根看病,到这时草根想走也走不了了,每天来找他看病人,是络绎不绝,于是他便坐在西村开方治病了,锦旗得了一面又一面。
经过草根开方调理,西荣爸爸恢复健康一如从前。他不但感谢草根,还真把草根当成真女婿看待。
那时的民间中医师收费都是随病人凭良心给钱,给多给少医师也不讲。完全不像现在的医师动不动就狮子大开口。更何况改革开放初期农村都还比较穷,治好一个病人能给个三五块就算多了。更何况草根都是开方治疗的一颗药都不给,所以大多数病人好了就打一两块钱的红包。送一面绵旗或者请草根吃一餐饭就准了。
西荣妈和覃老师是一个类型的人,一开始见草根一根针一点药就能把老伴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又见村上很多病人找来,草根都能治好一如正常人。这些病人介绍亲戚朋友来,草根大部分都能治好。以为遇上财神了,和老伴一样把草根当准女婿看,好吃好喝招待草根。
后来看见草根每治好一个病人,就收个一块两块钱。病人不给钱,草根也不讲。帮别人做事吃自己的,西荣妈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更可气的是西荣在母亲的威逼下变心出嫁走。
那天有一个外村的病人,没法起床走来。家属就来求草根去出诊了,在滩头草根就经常出诊。对于出诊他根本不陌生也不怕辛苦,病人家属来喊出诊草根就背起包衭去了。
到了病人家里诊断开方,吃了点中午草根想走。一下又来了好几个病人,草根就走不成了,最后还在那个村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要走时,却有一个上山打柴的人摔下山昏迷不醒。病人家属找来要草根去治疗,草根就跟起去了。
等把昏迷病人弄醒脱离生命危险已经是三天后了,草根这才得以离开回西村。一看西荣家的大门上了将军锁,草根就来蒋长生家问了。
原来看见草根在家里住了一个多月所给的伙食费,不但没赚着钱还有点亏了。离之前的期望差之千里,西荣妈就心里不平衡了。她心里不平衡就想赶草根走了,怕老头子和女儿不同意。她先和丈夫讲,一开始西荣爸也不同意赶草根走。经不住西荣妈枕边不断吹风,西荣爸也就同意了。不过西荣爸说;女儿和他打得那么火热。开口撵人走,万一女儿生气可怎么办!
这不用你操心,人家有办法!西荣妈说服了丈夫,就来对付女儿了。她以走亲为名,把女诓到城关西山。实则是帮女儿介绍对象,等蒋西荣到了西山,她才讲明原因。见对象不但家庭一流,而且长相一流,怎么比都比草根强。蒋西荣也不吵不闹嫁那了,真是变脸比翻书都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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