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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好歹也是奶奶带大的，她受不得姑姑这话，两人落了心结。今年是第三个年夜，奶奶找了个理由不出现，自己躲在房间里闷声过年夜。

  姑姑平时护着二哥，要遇见我和二哥对上了，一准是偏着我，骂二哥，今天也不例外。

  姑父那边酒杯&1dquo;噔”地放桌子上，眼睛铜铃似地瞪着二哥，姑姑对二哥开骂，&1dquo;你这么大个人了，都二十冒头了，欺负你妹妹干嘛?大过年的，惹你妹妹哭，在自己家，爱怎么吃怎么吃，出了外面，咱们楠楠不是没数的人。小女孩子面皮儿薄，受得了你这么说?今天好好的年夜，你惹你爸生气，惹你妹妹哭，你是不是还要惹我怎么的?”

  立刻，家里人分成了两边，一边劝着姑姑别动肝火，另一边跟着骂二哥，说他不懂事，要他给姑姑和我道歉。

  二哥即刻成了家里所有人的对立面，再怎么牛逼哄哄，他这会也要灰溜溜地。

  他没地摸摸鼻子，丢给我一个&1dquo;你行”的眼神，转而看向长爷爷，看样子是要向长爷爷搬救兵。

  长爷爷敲敲桌子，没说话，可大家明白了那意思，都停下来，一致望着他。

  长爷爷和煦温暖地看向我，说了一件与当前事没有任何关系的事，&1dquo;小楠楠，你二哥说要带你去看军事演习，那个咱不能去，过俩天，部队有野外拉练训练，还要去靶场射击，爷爷倒是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你想不想去?”

  是要息事宁人么?

  我顺着竿子往下爬，擦掉眼泪，笑给长爷爷看，重重地点头，&1dquo;好，我要去看。”

  我没见过部队拉练，也没有去过靶场，因为耳朵坏了一只，不能去有高声、大噪音的地方，靶场本来是想去的，可是射击的声响很大，所以，我从来没去过，基本是可青跟着长爷爷去玩儿的。

  耳朵没坏那会，本来游完香山，是打算跟着长爷爷去靶场，当个小女兵玩的，我要穿军装，我要扛大枪，可后面这事不成了，我就一直安慰自己，靶场没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一帮子当兵的，对着几个靶子一通乱射么，无聊透了，有什么好去的。

  实际上&he11ip;&he11ip;我非常想去&he11ip;&he11ip;

  不能打枪，能远远望望也挺好&he11ip;&he11ip;

  我点头，可青不同意了，&1dquo;爷爷，姐不能去那种地方的。”

  长爷爷还没说话呢，二哥抢着先说，&1dquo;用耳塞呐，让小楠戴上耳塞，再站远点就成了。”

  于是，我随军看部队拉练和去靶场的事儿，就算是定下了。

  其实，不论有没有二哥的闹腾，我都没食欲。刚才那会是强撑，这会借机哭了一阵，算是撑不下去了，可又不能说不吃，扫大家的兴致，接下来的时间，我随意夹菜慢吞吞地吃，菜吃进嘴里，怎么都不是个味儿，无非是自己勉强自己。

  长爷爷也不是很有兴致，我瞧他和我一样地勉强。

  终于，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长爷爷停了筷子。

  家里长辈停了筷子，这顿年夜饭就算是结束了，于是，大家也跟着停筷子。

  我呢，该和可青收拾碗筷弄厨房去洗，其余人该干嘛的就干嘛去。

  擦擦嘴，我站起来，可青正准备起来呢，冷不防长爷爷说话了，&1dquo;今晚楠楠和可蓝去洗碗，可青跟爷爷和你爸爸去书房吧。”

  可蓝是我三哥，程家孩子的名字里都带个颜色，大哥叫可橙，除了可青的名字，其余这俩我都觉着女气，想不通当初这名字怎么取的。二哥是表亲，他的名字不用遵守程家取名的叫法。

  三哥听长爷爷吩咐，正想起来，谁知二哥竟自告奋勇，说：&1dquo;不用可蓝去，他高考复习要抓紧分分秒秒，我给小楠帮忙吧。”

  我吓一跳，二哥从来不主动揽活的，更别提厨房活计，他说&he11ip;&he11ip;君子远庖厨&he11ip;&he11ip;

  这头狮子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