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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上、胸前抹好了，后背却有点难。

  她挤了点药膏正要抹，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她转身的时候还以为是张嫂，待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时，愣了三秒以后紧紧捂住了嘴巴。

  门口的男人很明显也没预料到推开门会见到这么一番景象。眼前的女人下半身穿了条深色长裤，上半身却只穿了胸衣，毛衣被丢在一旁。她身材纤细，小腹平坦，胳膊却有些瘦了，一只横在胸前，遮住身前风景。

  眼睛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才移开，他已经认出她是刚刚电梯里落荒而逃的那个女人。没想到这么巧，他心里笑了一声。

  没有转身走开，他抬脚进来，关上了门。

  他眼眸幽深，她竟然也就一直僵硬着身体没敢动，这回与他错开视线，许如抓起旁边的毛衣匆匆穿上，靠着洗手台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1dquo;身上怎么了?”他出声问，步子不自觉靠近。

  许如摇摇头，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丝耳熟，但到底在哪里听过却想不起来了。

  男人眼神状似不经意地往门口扫了一眼，许如看过去，磨砂窗户上面映着一个人影，是个挽着髻的女人，那是张嫂。

  男人没等来她开口，见她会意便又贴近了些，低声问：&1dquo;是我先出去，还是你?”

  第2章

  许如这会冷静了些，看他与聂昌几分相似的脸，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对视几秒，许如轻轻蹙眉，&1dquo;我先出去。”

  她走路刻意出声响，意在提醒门口的人。果然等她走到门边，磨砂玻璃上映着的人影不见了。

  &1dquo;许小姐。”见她出来，张嫂迎上来，往洗手间睇去一眼，笑眯眯地说：&1dquo;邵家人过来了，老太太说可以上菜了。”

  许如点点头，往客厅走。老太太在沙上坐着，轮椅在沙后露出靠背。旁边小沙里坐着一个年长的女人，正小口抿着茶，她打扮得体，妆容也精致，髻挽得一丝不苟。老太太见她过来，笑得格外和蔼，&1dquo;小如，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邵太太。”

  邵太太搁下茶杯抬眸，对许如无声打量，末了一笑。

  许如喊了人，邵太太转头问老太太，&1dquo;这位是?”

  &1dquo;小如是聂昌的媳妇。”老太太指指一旁的沙让许如坐下，过往情敌今日见面，分外眼红，许如思量着，没有出声说什么。

  &1dquo;挺年轻的，还很漂亮，可聂昌不是&he11ip;&he11ip;?”邵太太说着又看了许如一眼，嗓音温恬，丝毫不显得冒犯。

  老太太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丝变化，但很快恢复刚刚的笑意，拉着许如的手说：&1dquo;聂昌虽然走了，小如却留下来夜以继日地照顾我，老天待我不薄，让我没了儿子，却又给了我一个孝顺女儿。”

  &1dquo;阿姨，您说的哪儿的话，我照顾您是应该的。”许如忙道。接到聂昌死讯时，她跟聂昌已经离婚半年，本来她没有任何义务照顾老太太，但是父亲生前得的病需要一大医药费，聂家那时候自顾不暇，老太太却还是暗中帮了不少忙，许如后来知道以后很是感动，这份恩情她这辈子必须要回报，否则良心不安。

  邵太太对此不予置评，低头继续品茶。聂昌父亲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避讳，这时都只字不提。

  &1dquo;在聊什么?”

  原本在洗手间的人这会走了出来，许如听到这声音脊背一僵，她很快看了看另外两个人，起身给身后的男人让座。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肩上按了一下，许如诧异地抬头，看到他笑了一下，&1dquo;论辈分我该喊你一声大嫂，哪有你给我让座的道理。”

  说着他就在许如的沙边沿坐了下来，邵太太连连望了他数眼，他像是看不到，只低头凝着眼底的女人，&1dquo;我坐在这里，你不介意吧?”

  许如笑说不介意。

  男人笑了一声，许如头顶的笑声格外低沉，因为距离近，许如似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1dquo;邵郁承。”他忽然朝她伸出手。

  许如僵硬回握，很快抽出手，手心有点汗津津，&1dquo;许如。”

  &1dquo;太太，可以开饭了。”张嫂摆好了碗筷，过来跟许如一块将老太太抱上轮椅。许如推着老太太往桌边走，走到邵郁承身边时，他长腿似乎不经意间伸展，许如的长裤擦着他的鞋尖而过。

  这顿饭最初吃得有点沉闷。

  许如不是话多的人，以往跟老太太吃饭也是老太太问一句她答一句。现在桌上两位长辈显然各有心事，她们都不说话，许如也只能闷头吃饭。背上还是痒，许如忍着难受伸手去夹红烧肉，木筷却被另一双截住了。她循迹去看这双筷子的主人，在邵郁承眼中看到一丝戏谑的笑意。许如立刻垂眼，不再去抢那块肉。

  &1dquo;许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邵太太却忽然出声。

  许如敛眉，答得恭恭敬敬，&1dquo;在二中做老师，教英语。”

  邵太太说：&1dquo;这么巧，郁承高中的时候在二中念过书。”

  邵郁承一时没说话，等她抬眼望过来了才一笑道，&1dquo;毕业十多年了。”

  老太太也笑了笑，&1dquo;小如的母校也是二中，跟聂昌的表妹还是同班同学。”

  绕了一圈，原来大家缘分颇深。许如低头吃饭，余光瞥到对面邵郁承执起杯子喝茶，她抬头看了眼，邵郁承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对视了几秒，邵郁承说：&1dquo;我过几天去二中一趟，如果有空闲，就请许小姐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