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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不能用來說話，就只能用來吃飯。阮蘇蘇餓了一天，狼吞虎咽地吃了兩碗米飯，她還不知足，看上隔壁桌剛上的那份金燦燦的蟹粉年糕，掃碼點餐來來回回找了三次，卻沒發現這道菜。

鄰桌是一對夫妻帶著個粉嘟嘟的小女孩，大概只有兩歲。丈夫正在餵女兒吃飯，妻子坐在一旁翻閱文件。

小女孩說：「媽媽也要吃飯飯！」

妻子對女兒說：「夏夏先吃，我先忙完這個。」

「那爸爸也餵媽媽吃。」

男人笑了一聲，做勢夾起一塊排骨放在妻子嘴邊：「來，吃一塊吧。」

妻子嘴裡含著肉，半撒嬌半責怪地說：「許知域！先讓我看完這份資料！」

阮蘇蘇偷聽了幾句，沒好意思打擾他們一家人，只好自己去找餐廳服務員問。

「女士，實在抱歉，蟹粉年糕是我們的菜品，目前還沒正式開售，您可以過幾天再來，到時還會有折扣活動。」

阮蘇蘇懷疑：「我剛才看到隔壁桌點這道菜了。」

服務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微笑著禮貌回答：「那桌是我們老闆，今天就是來試菜的。」

阮蘇蘇只好遺憾而歸，剛回到座位就被阮秋鳴一把抓住胳膊，她微微顫抖著聲音說：「蘇蘇，你快看，我剛知道方歸廷還會打網球！」

阮秋鳴和何頎的話題從陌生男人聊到熟悉的人，當然繞不過兩人社交圈唯一重疊的部分，方歸廷。

何頎給她分享了一張公司運動會時，方歸廷參加網球比賽時的全身特寫照，阮秋鳴卻盯著看了很久。

阮蘇蘇的目光也在照片上停留幾秒，運動中的方歸廷確實帥，肌肉線條流暢，渾身充滿力量感，大汗淋淋也不顯髒，她覺得他的荷爾蒙快要從手機屏幕里溢出來，讓她的心蠢蠢欲動。

阮蘇蘇假裝淡定地說：「歸廷哥初中就會打網球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是，你再看。」阮秋鳴強忍著激動放大照片，直到隱去他的身體和臉龐，屏幕里只有下巴到肩膀的這部分畫面。

這張照片大概是比賽時用專業相機拍攝的，像素很高，放大幾十倍也不會模糊。即將忘記卻熟悉到仿佛還帶著自己體溫的舊物，清晰地出現在阮蘇蘇眼前。

她一時間愣住，心跳漏了一拍，震驚到語無倫次：「這...我的...怎麼...吊墜...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阮秋鳴肯定地點點頭，雙手握著阮蘇蘇的肩膀來回晃，激動到破音：「這就是你的啊！那天晚上丟的啊！化成灰我都認得！」

第42章42.舊物件

何頎坐在兩人對面，沒聽清阮蘇蘇的話，只聽到阮秋鳴誇張的聲音，她好奇道：「什麼你的我的，你們在說什麼？」

阮蘇蘇搖搖頭，張了張嘴巴卻沒開口，她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確定心裡的猜測是否只是胡思亂想。

「我們說他這吊墜還挺好看的，哈哈。」阮秋鳴覺得這是大事不能隨意透露，她對剛認識的何頎還有所保留。

何頎也再次觀察照片，然後興致缺缺地說：「這東西他一直帶很多年了吧，之前倒是經常看到，不過回國後好像就沒戴了。蘇蘇喜歡的話就去飾店裡看看，挺常見的葫蘆造型，應該很容易就能買到。」

被她這麼一說，阮秋鳴也在心裡搖擺不定了。這塊玉吊墜確實不是多獨特的款式，隨意走進一個商場都可以買到，沒準真是湊巧，是她們想多了。

阮秋鳴不再那麼激動，她安慰地拍了拍阮蘇蘇的肩膀說：「沒事沒事。只是方歸廷跟你品味挺像啊，不愧是夫妻，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

阮蘇蘇還是懵懵的，但心中驚濤駭浪的潮水卻比當年發現自己意外懷孕時還要兇猛。

她下意識地搖搖頭，這吊墜是阮珠美送她的成人禮物，是常見的款式，但她不會認錯，照片中方歸廷戴著的確實是她六年前在酒店裡丟失的那塊。

阮蘇蘇大學時睡上鋪，有一回吊墜的鏈子斷了，小葫蘆從兩米高的床上掉下來，摔在底板上磕壞了一個小角。世上絕對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方歸廷的葫蘆連損壞的痕跡都和她的一模一樣。

「你們慢慢吃，我要回家，我先走了！」在何頎和阮秋鳴意外的眼神中，阮蘇蘇突然站起來往外走。

何頎趕緊叫住她：「蘇蘇，包沒拿。」

阮蘇蘇轉身拿起包，剛想往外走又被阮秋鳴拉住，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蘇蘇，淡定！如果是真的，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阮蘇蘇沒有接話，掙脫開阮秋鳴的手逕自離開。

「那什麼，她...女兒想她了，回家哄孩子睡覺去了。」阮秋鳴目送阮蘇蘇走出餐廳，又在何頎意味深長的笑容中尷尬地撓了撓腦袋。

何頎不知道她們兩姐妹在打什麼啞謎，既然不想讓她知道，她也不會自找沒，招招手讓阮秋鳴坐下繼續吃飯，「想喝酒嗎，這家餐廳的清酒很香，可惜蘇蘇沒口福啦。」

阮秋鳴沒有拒絕，兩人開始一輪的「高談闊論」。

阮蘇蘇回家時還一室黑暗，方歸廷又加班晚歸。

她一個人在客廳里坐著發呆，還翻開手機相冊仔細瞧了瞧阮筱音從小到大的樣子，確實和方歸廷搭不上一點邊。

阮蘇蘇在心裡編了無數個為方歸廷開脫的理由，又被自己一一否定，她想打電話質問他，卻沒有足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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