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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拔弩张的方休和柳长寄同时一怔。

  方休扬了扬嘴，看向柳长寄的眼中全是阴冷又得意的笑：“好啊，小曲儿，咱们回去。”

  柳长寄半掩在宽袍大袖中的手紧捏成拳，嘴唇微张，最终什么都没说，只在心中叹了口气。

  6续朝薛松雨传音，说了句“我先走了”，便沿着林间小道，大步流星走回自己的居所。

  方休和柳长寄寸步不离紧跟在他身后，无人说话。

  只有小道上堆积的落叶出细碎轻响，映出三道沉默的倒影。

  回到小院，6续敷衍着，朝师叔和寰天峰主告辞，头也不回进了屋，无声果决地关上门，将所有一切都隔绝在屋外，自己给自己禁了足。

  ***

  山高气清，云霭绕日，光染朝霞。

  6续清晨的心法修炼完毕，出了屋打算在院外练剑。

  前日他虽得到师尊许可，离开陵源峰，却因为有方休在，压根没能同对手尽兴切磋一场。

  又因为寰天道君的到来，早早回了屋。

  昨日他本想再去一趟深木林。师尊没在，前日准了他外出，没说只允许一天，他这样……似乎不能算违抗师命。

  没想到薛松雨传讯说她有事得下山。

  罢了，还是自己一人在院里修炼。

  刚一开屋门，就见一道玉树临风的高挑身影站在院外。

  是秦时。

  6续暗中吐了吐舌。秦时一有空，就来“指教”他剑法。

  虽不再同他过招对战，却总对他拉拉扯扯，指指点点，想方设法打扰他练剑。

  他还得装出一副虚心接受指教的模样，同秦时虚与委蛇。

  搞得他心烦气躁，心累不已。

  精致的嘴角扬出虚情假意的笑，说了一声“师兄早。”

  秦时也同样笑里藏刀：“昨晚……休息的好吗？”

  不好。他向来浅眠，昨夜做了一个迷迷糊糊的梦，半夜醒来就神思恍惚，半睡半醒直到天亮。

  他不想在对方面前露出一点疲态，只轻笑道：“很好。师兄呢？”

  秦时身形蓦然一顿，过了半刻，才含糊说道：“我也……睡的很好。”

  这极不自然的闪烁其词，不禁让6续觉得，他昨夜做恶梦，是不是因为秦时在下咒诅咒他。

  否则修仙之人，是极少做梦的。

  四目相对，微风吹起一阵难言的诡异安宁。

  “小曲儿，啊，小石头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