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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甸一把抱起美人,垂闻嗅,赞叹道:“好香啊!”
贺怡脸上却没有一丝娇羞,平和的让人看不出分毫感情:“主君累了。”
石甸一愣,这么多年了,还是无法走进她的心吗?
将美人恋恋不舍的放下,石甸怅然若失的往里屋走去,她依旧是连虚与委蛇都不愿,哪怕是一个笑脸都不肯给他,回想当年,若不是他极力挽留,怕是连贺怡怀中的石熙悦都保不住。
与此同时寿慈园。
出去打探消息的荷香回到寿慈园,老太太已经准备睡下,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手里还捏着一串佛珠。
荷香轻手轻脚的来到老太太面前,微蹲行礼,轻声道:“回禀老太太,迎春园已经被主君的人把守住,奴婢进不去,但听附近花园的婆子说,除了午后主君去过一次以外,近几日都没看到有人出入。”
话落,老太太微抬眸,脸上的褶子在烛火下都显得平滑许多。
她缓缓开口:“是没人去过,还是她们没看到进去的人?”
荷香垂眸,惺惺回应:“这个奴婢不太清楚,但听婆子说,近几日常能看到荣姑娘在花园里闲逛,奴婢想这个季节已经没什么花还开着,荣姑娘在看什么呢?”
老太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看来这女诸葛也算是浮出水面了。”
荷香不解:“什么女诸葛?”
老太太没说话,接着闭目养神,荷香疑惑看向尤芝,得到的只是一个耸肩再无其他。
次日,风和日丽,金风送爽,寿慈园里的银杏树伴随微风散落满地金黄,一副富丽堂皇的景象让人沉醉。
今日早朝早早便结束,石甸也趁着还没错过早膳时间来到寿慈园陪老太太用早膳。
“今日回来的早啊。”老太太一边吃着面前的膳食,一边询问。
石甸脱下官帽,尤芝自然接过,女使为石甸添上碗筷,石甸坐了下来接过棉巾净手:“今日没什么事,官家身子欠佳早早散朝,儿子就想着好久没陪母亲用早膳了,过来蹭顿饭。”
老太太打趣道:“不错,还能想起我这个母亲来。”
石甸放下棉巾,有些无奈:“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说着夹起一块清藕放在母亲碗中接着道:“儿子这不是怕打扰了母亲休息吗?”
老太太很是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他这个儿子心里怎么想的,她作为母亲又怎会不知,只是不想计较罢了。
两人吃着,石甸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食不知味,老太太看出儿子不同寻常之处,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有事啊?”
石甸一愣,下意识回应:“母亲怎么知道?”
老太太唇角微勾,竟带着些讽刺意味:“你是我儿子,我还能看不出吗?”
石甸嚼东西的动作缓慢许多,咽下这一口,试探的问道:“母亲可知,如云打了柔儿?”
老太太吃惊的没夹起盘子里的青菜:“柔儿挨了打?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说着放下手中银筷满眼焦急的对尤芝说道:“快去把伤药拿来,我得去看看柔儿。”说着就要起身,看上去还真是一副关心孩子的样子。
不过,这副模样也算是彻底打消儿子的疑心,石甸昨晚一直在想这件事母亲会不会也参与其中,只因回想多年来,好似柔儿被欺负时,母亲总是偏袒念微更多一些。
石甸忙将人拦下:“母亲别着急,儿子已经让郎中看过,只要好生养着便没什么大碍。”
听到儿子的话,老太太才长舒一口气,但依旧是一脸的担忧模样:“如云怎么会打了柔儿?她一向勤勉柔顺,杀鸡都看不得,怎么会...”
石甸心中冷笑,她勤勉柔顺?把柔儿打成这样的时候也没见她有丝毫悔改之意,若果真柔顺,又怎会下此重手?简直可笑。
“我问过柔儿,她只说不知怎么得罪了念微,念微反击不成,还摔伤了自己,如云是护女心切才打了柔儿,儿子是想问问母亲,当日来给母亲请安时,她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石甸放下筷子,一脸凝重的看着老太太,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引得念微竟然气愤到不惜与亲姐姐动手的地步。
若是昨日来问,或许老太太就说了,可惜,石甸来晚一步,昨晚老太太猜测石之柔是在讨好她老太婆,所以她只是摇摇头,故作努力回忆的模样说道:“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日我身子有些不适,早早便散了,许是回去的路上生了什么,我也就不清楚了。”
老太太说一句,瞒两句,搪塞了过去,石甸也信以为真,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哪有不信的道理?
迎春园。
“姑娘今日怎么有兴致写字了?伤口不疼了?”谷英一边将前几日荣姑娘送来的宣纸铺在榻上,一边问着。
今日的石之柔脸上已经有了血色,后背虽说还是会有疼痛感,但好歹擦上万金创之后已经不再流血,也算是好上许多。
石之柔艰难用胳膊支撑身体,拿起毛笔沾了已经研磨好的墨汁开始认真的在宣纸上作画:“疼有什么办法?大娘子的生辰礼若是再不准备可就要来不及了。”
谷英担忧的蹙眉:“姑娘都这样了,还惦记生辰礼呢?自己的身子要紧,一个礼物罢了,大娘子还能再打姑娘一顿不成?”说着,心疼的拉了拉姑娘身上的棉被。
石之柔没说话,一头扎进雪白的宣纸中,实在是认真,仿佛全世界就剩下眼前这张纸,再无其他。
“我让你买的彩墨都买到了吗?”石之柔视线停留在已经画出山水的宣纸上随意问着。
谷英忙起身去拿来,放在姑娘面前:“已经买到了,只是姑娘要的金粉没能买到,那东西太贵了。”
石之柔抬眸,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妆台上淡道:“把饰上的金粉刮下来一些,应该够了。”
谷英震惊,立刻阻拦:“那金钗可是姑娘唯一一个金制的饰了,姑娘何必呢?”
石之柔却带着不耐烦的催促;“快去。”
谷英无奈,虽是万般不情愿,但姑娘的吩咐她硬着头皮也是要做的,总不能忤逆主子的意思:“是。”她极不情愿的起身朝着妆台走去。
石之柔正画着,一个女使走了进来,恭敬行礼柔声道:“姑娘!主君和老太太到了。”
“他们怎么来了?”石之柔一边吩咐谷英将眼前的东西收起来,一边双臂艰难支撑着起身,女使瞧着,忙上前搀扶。
谷英刚将东西拿到手里,还未来得及收起,石甸与老太太便相继跨入门槛,石甸率先看到挣扎起身的女儿,忙上前搀扶,还伴随着小声的埋怨:“叫你好好养着,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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