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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海棠（第1页）

柳海棠沉默片刻，朝四周瞧了瞧确定周围无人，才俯身轻声道：“是我自己。”

慕惊鸿有些错愕，这位柳公子如此坦诚，很出乎他的意料。

“原来是柳公子自己想要，不知你拿到残本是用来做什么？难道是想练得那枯木逢春心法？”

柳海棠嘴角勾起神秘的浅笑：“那种高深的心法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仅凭马家那几页残本也绝无可能，我想得到残本是用来作为筹码。”

“你要与谁做交易？”

“你的主人。”

慕惊鸿心中不悦，他并不喜欢别人将老爷子叫做自己的主人，对柳海棠轻轻摆手就想离开，柳海棠却挡住了他的去路，问道：“你难道不想问我，我要与你的主人做什么交易？”

慕惊鸿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老爷子一定是盯上你柳家在江湖中的威信与能力，你想用马家那几页残本作为筹码，令他放弃对你柳家的觊觎。”

柳海棠连连拍手，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那么你应该说了，马家生了什么事？”

慕惊鸿想了想，指着即将要开张的酒楼大门：“我现在要买一壶好酒，但我没有银子。”

怀里抱着一坛上好的美酒，慕惊鸿嘴里嚼着牛肉干，与柳海棠在街道上并行，慕惊鸿一边走一边诉说自己在马家的经历，他并没有丝毫隐瞒，全部如实托出。

柳海棠安静听着，待慕惊鸿讲话说完才止住脚步，随意找了处坐下，低头沉思。

慕惊鸿并不在意他会如何想，抬头看了看天色，远处隐约有阴云袭来，即刻会有雨来，他对正在沉思的柳海棠道：“你可以在这一直坐着，我只是给你个建议，雨很快就要到了。”

柳海棠抬头看了看天，神情十分古怪：“所以现在的状况是，马家上演了一处狸猫换太子的大戏，却没想到太子没换了，狸猫自己却先死了，马家索性把太子也给杀了？”

“可以这么说。”

柳海棠捏着下巴，又问道：“马家怎会提前知晓你会去盗取残本？”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阴云遮住初升的太阳，大地陷入云影下的灰蒙，柳海棠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起身道：“我现在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

“有话快说。”

“前任大当家马如圭的确是个英雄，但他只留下马成君这么一个儿子，那么即使犯了再大的错马如龙也不会拿他怎样，况且马如龙之前是希望残本被带出马家的。”

“是这样。”

柳海棠稍作停顿，又实在忍不住摇头苦笑：“实在想不到马家竟会生如此荒诞之事，我这趟金陵算是白来了。”

慕惊鸿也苦笑：“我不是一样，不仅空手而归，还间接导致了马辽夫妇的死，若能时光倒流我绝不会来。”

空中开始有点滴的雨水落下，街上零散行人迈着碎步轻跑着，有位挑着扁担的小贩路过二人，乐呵呵的对他们推销自己刚做的炊饼，柳海棠从怀里拿出几枚铜钱买了两块，将冒着热气的炊饼扔给慕惊鸿一块：“你如果不着急走，我想与你深谈。”

慕惊鸿接过炊饼，却没有动口，目光紧盯着远去伙夫的背影，就在柳海棠拿住炊饼将要咬上一口时突然问道：“你有什么仇人？”

柳海棠一怔：“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慕惊鸿反问道：“你这般马虎，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还没等柳海棠开口，慕惊鸿突然靠近他，度仿佛闪电便迅，一手抢过柳海棠手里的炊饼连同自己的炊饼用力丢在空中，就在下一刻，那两块炊饼突然爆裂出一片白烟，无数道飞针从烟中散而出，若再迟一秒柳海棠必定命丧于此。……

还没等柳海棠开口，慕惊鸿突然靠近他，度仿佛闪电便迅，一手抢过柳海棠手里的炊饼连同自己的炊饼用力丢在空中，就在下一刻，那两块炊饼突然爆裂出一片白烟，无数道飞针从烟中散而出，若再迟一秒柳海棠必定命丧于此。

慕惊鸿再去看那个伙夫，竟已不见那人的踪影。

柳海棠呆呆的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那些飞针，这种暗器非常独特，是唐门的独门蜂尾透骨针。

慕惊鸿看向他，目光包含深意：“你不该坐着那种招摇的马车来金陵的，或是说，你是刻意为之？”

柳海棠没有回答，而是弯下腰拾起一根蜂尾透骨针，针尖上涂抹着淡淡的绿色汁液，这也是唐门最擅长的袭击方式，在暗器上荼毒。

“这样的刺杀，我十日内已经历过十九次。”

“都是怎样的刺杀？”

“睡梦中袭来的剑，酒食中掺杂的毒，异虫火药阴阳秘术，但能算得上名号的门派这是第一次。”

把玩着这根涂有剧毒的飞针，柳海棠坦然微笑：“我接下来更好奇了，接下来的人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