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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炳摸着，说：&1dquo;这是什么&he11ip;&he11ip;是一个纽扣&he11ip;&he11ip;”

  &1dquo;对，就是那件军服上的一个铜纽扣，这是你爸的东西。”

  &1dquo;好的&he11ip;&he11ip;”

  &1dquo;以后别人问起你，你就告诉人家，铜纽扣就是你爸的，你不能跟人说你没爸。”

  &1dquo;我有爸&he11ip;&he11ip;”

  &1dquo;对，你有爸。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爸妈，你也有的。你要跟人说你没爸，就没人愿意做你的老婆了。”

  一说到老婆，阿炳有点不好意思，同时难过地说：&1dquo;村里人都说，我是个瞎子，没人愿意给瞎子做老婆的&he11ip;&he11ip;”

  阿炳妈：&1dquo;那是以前，在乌镇，现在我们阿炳都是立了功的英雄了，会有人愿意做你老婆的。阿炳，你一定要给妈娶一个媳妇，你不娶媳妇，妈就没有后代了。我们乌镇人都是有后代的，世上只有做亏心事的人才没有后代，妈一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不应该没有后代的。富贵好，不如子孙好。阿炳，听妈的话，叫组织上给你找一个媳妇，我已经跟安同志说了，他也答应了。”

  阿炳欣喜地：&1dquo;安同志答应了？”

  &1dquo;答应了，所以妈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一听妈要走了，阿炳深情地拉住妈的手，伤心地说：&1dquo;妈要走了，我真的舍不得你走&he11ip;&he11ip;我想跟你走，可我有工作了&he11ip;&he11ip;”

  第二天，安在天、金鲁生以及胖子，阿炳送走阿炳妈，坐着吉普车往县城里走，经过小理店时，胖子叫着说：&1dquo;给阿炳理个吧，安同志给他剪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金鲁生盯了一眼胖子，胖子赶忙闭嘴。

  阿炳还沉浸在母亲离去的情绪之中，没有理会。

  安在天也在想心事&he11ip;&he11ip;

  车子过了小理店，金鲁生不易察觉地和路边一个人有了眼神交流。

  那个人走向小理店，老哈懒洋洋地出来，眼睛看着开过去的吉普车，心不在焉地：&1dquo;今天不剪头。”

  &1dquo;有钱不赚？”

  老哈：&1dquo;不赚！”

  铁院长家里，铁院长、丁姨和安在天坐在沙上，一副在谈事的样子。

  铁院长：&1dquo;&he11ip;&he11ip;你答应她是对的，阿炳应该有个家，这件事我们必须做。只要他有这样的愿望，我们就要帮他去实现。组织是干什么的？就是给员工解决后顾之忧的。阿炳是有功之臣，更得要解决。我觉得，与其像现在这样配胖子给他做勤务员，还真不如给他安个家。这是件好事，我们应该成人之美。”

  丁姨：&1dquo;可也是件难事。”

  铁院长：&1dquo;我不觉得有多难，你，我，安儿，都得当媒婆。不瞒你们说，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人。”

  安在天和丁姨都问是谁，铁院长看着丁姨，说：&1dquo;就在你身边。”

  &1dquo;我身边？你是说小秦？”

  安在天惊喜地：&1dquo;小秦？阿炳妈对她印象不坏&he11ip;&he11ip;”

  铁院长：&1dquo;这不就成了，你们觉得合适吗？”

  丁姨马上反对说：&1dquo;不，小秦不合适。”

  铁院长不解：&1dquo;怎么不适合？小秦今年多大了？”

  &1dquo;21。”

  &1dquo;年龄上很合适嘛。”

  &1dquo;可是&he11ip;&he11ip;这不光是个年龄的问题。”

  铁院长：&1dquo;是不光是年龄的问题。我想过了，她干这机要工作，除了7o1人，她还能嫁给谁？”

  丁姨尽量平和地说：&1dquo;可7o1又不是只有一个阿炳。”

  铁院长不屑地：&1dquo;阿炳怎么了？我们7o1就只有一个阿炳！没有第二个。是的，他是个瞎子，可他为7o1做出的贡献，比全部7o1人捆在一起所做的还要多得多，还要好得多，他理应得到我们所有人的敬仰和爱戴，包括小秦。”

  丁姨叹口气，妥协地：&1dquo;你的意思是&he11ip;&he11ip;”

  铁院长：&1dquo;你可以先问问小秦，看看她的态度。”

  &1dquo;如果不愿意呢？”

  铁院长沉吟道：&1dquo;如果小秦是我的女儿，只要阿炳喜欢，我会以父亲的名义让她嫁给他。”

  &1dquo;那是你，为了革命，可以什么都不顾。”

  &1dquo;不是我，我们有那么多同志都是这样，为了革命事业，不计个人得失，不计个人安危，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和无数先烈相比，我们做出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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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八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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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姨：&1dquo;你的意思是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1dquo;我就是这个意思，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是阿炳再造了7o1，只要他需要，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安在天打圆场道：&1dquo;丁姨，铁伯伯的意思&he11ip;&he11ip;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铁院长。我觉得个人问题&he11ip;&he11ip;两情相悦是最好的。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一个巴掌拍不响，那还怎么过日子？尤其是阿炳这样的人，更需要一个觉悟高一点的，从内心深处真正敬重他的&he11ip;&he11ip;”

  丁姨：&1dquo;安儿说的是，我可以私下先问问小秦，她愿意最好，不愿意呢，我们也不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