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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这附近的小区属于高档小区,租金也就相对贵那么一点&he11ip;&he11ip;要不您看看这个小区,距离兰英大概公交车十站路的距离,一室一厅的房子一个月只要七千。”
中介十分热情地向唐意推荐了几个小区,房租都远唐意的承受能力。
她切身感受到什么叫寸土寸金!
唐意一脸真诚地看着中介小哥,&1dquo;您看我像有钱人吗?”
中介小哥尴尬地笑笑,&1dquo;您不是兰英的学生吗?”
言下之意兰英的学生哪有没钱的。
唐意出贫穷的叹息,&1dquo;有没有一个地方,房租不过两千,距离兰英车程不过一个小时呢?”
中介小哥挠挠头,&1dquo;我也是刚入行,要不你等等,我帮你问问。”
他跑去打了个电话,回来语飞快地说:&1dquo;你去隔壁青木区看看吧,那边是老城区,居民楼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楼,租金相对便宜一点。但是两千以内&he11ip;&he11ip;够呛,你去碰碰运气,说不定呢。”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凑近了小声跟唐意说:&1dquo;这种老小区就别找中介了,划不来,你随便找个楼下乘凉的大爷大妈问一问,就知道谁家有房子可以租了。房东直租,省不少中介费呢。”
唐意谢过了这位年轻热情的中介小哥,登上了前往青木区的公交车。
和东皇区辉煌大气的建筑风格不同,青木区的建筑大多陈旧,大街小巷的路旁都种着梧桐树。初秋梧桐树还未落叶,多年老树的树冠遮天蔽日,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街道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显得安详而静谧。
唐意在一条两边都是居民楼的巷子下了车,路上没什么人,也没太多车辆。
建筑普遍不高,最高的只有五层,两米高的青砖围墙将小区和街道隔开,透过围墙上的雕花镂空窗可以看见花木繁茂的绿化带。
唐意沿着围墙寻找小区大门,走着走着,她眉头一皱。
空气里传来似有似无的拉锯似的噪音,和这静谧祥和的街道格格不入。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拉锯似的噪音渐渐清晰,唐意终于听出了这是什么声音。
二胡!
好难听的二胡!
她第一次听到这么难听的二胡!
难听到让她有些好奇,想看看能拉出此等惊天地泣鬼神之音的是何方神圣!
循声走到街道拐角,转过弯就看墙根儿地上铺了张报纸,上面放个搪瓷碗。报纸后面摆个小马扎,上头坐了个老头。
老头一头钢针似的短支棱在头上,银白里掺杂了少量黑色,脸上一道自左侧眉骨斜向下贯穿至右边脸颊的伤疤,让他看起来一脸凶相。上身穿一件洗得白的军绿色衬衣,下身穿军绿色的确良裤子,脚上是黑色手工布鞋。
怀里抱着把紫黑色的二胡,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拉得一脸陶醉。
乐声里毫无技巧,全是感情。难听到方圆几米杳无人烟,远处的路人纷纷掩耳绕路疾走。
唐意看到了赚钱的商机!
她在报纸对面蹲下来,龇牙咧嘴地听完了全程不在调上的不知道是什么曲目的曲子,尽力让自己忽略拉大锯似的声音,去体会曲中满溢的情感。
一曲终了,老头睁开眼,声如洪钟,&1dquo;给钱!”
唐意讲道理,&1dquo;我觉得应该你给我钱。”
老头:&1dquo;你从头到尾听完了我的表演,竟然想不给钱?”
唐意:&1dquo;我从头到尾捧完了你的场,上哪儿你都找不着我这么敬业的托,所以该你给我钱。”
老头冷笑,&1dquo;你觉得我拉得不好听?”
唐意十分震惊,&1dquo;你觉得你拉得好听?”
老头拈起面前的搪瓷碗抖了抖,里头几个钢镚叮咣作响,&1dquo;有人愿意给钱,就是好音乐。”
唐意看看那几枚钢镚,诚实地说:&1dquo;我觉得给钱的人应该是想让你别拉了。”
老头咣一声把碗往地上一杵,&1dquo;不好听你蹲这儿听完了!”
唐意就着蹲的姿势,左右切换重心,轮流伸直腿活血。
&1dquo;我蹲这儿呢,是想跟您谈一生意。我看得出,您是真心喜欢二胡的,”她先是顺着对方的心思说,在心理上拉拢对方,然后话锋一转,&1dquo;但是呢,您这个技术啊,还有一些提升。”
最后,唐意图穷匕见,一脸热情,&1dquo;要不这样,我教您拉二胡,您呢,适当地交点学费,怎么样?”
老头上上下下打量唐意好几遍,&1dquo;你会二胡?年轻人可别说大话,二胡这东西,没几年的功夫,可拉不出调来。”
唐意活动好了麻的双腿,站起身拍了拍裙摆,&1dquo;光说不练假把式,会不会的,我给您拉一曲不就知道了?”
老头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一双略微浑浊的眼审视着唐意,竟透出一丝压迫感。
唐意不避不让地迎上他的视线,露出八颗牙齿的礼貌微笑。
&1dquo;哼,就一曲。”半晌,老头妥协地移开视线,抱着二胡爱惜地抚摸几下,才站起身递给唐意,指了指马扎,示意唐意坐下。
唐意嘿嘿一笑,双手接过二胡在老头让出来的马扎实坐下。仔细打量怀里的二胡一番:琴筒木色深紫近黑,前口覆的琴皮鳞纹略粗,摸起来平整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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