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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秋补充道：&1dquo;拜金不是问题，世界上有谁钱越多越不慡？关键是你不能一边拜金一边嫌贫，一边嫌贫还一边标榜自己不拜金。莫欺少年穷啊赫连！”

  赫连彻底沉默了。她呆呆地望着车窗外飞向后掠过的行道树，不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不知是醉了还是困了。冥冥之中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失败了不要紧，失败了却没总结出经验才让人不踏实。

  这下总算能向前看了。

  [六]

  从网上看来的信息果然与现实相差很大。

  王旗在母亲的建议下真的把&1dquo;养狗”这件事提上了日程，光是在网上搜索资料就用了两周时间，一点也不像王旗的作风。从小到大，她从来不知&1dquo;慎重”为何物，可这次不同。

  和谈了男友不合心意就果断分手不一样，养狗可是十年、二十年的事。万一挑错了，未来的十年、二十年都会陷入泥沼。

  周末这天，她终于下定决心，带着选定的小狗照片，拉着陈萱一起前往机场附近的狗场。老板说狗场的位置难以形容，让她们把车停在地铁出口等着，他开车来给她们引路。大约十分钟后，两辆车停在景观公园一般的围墙外，老板下车打了声招呼：&1dquo;你们等一会儿，我拿一下钥匙。”

  王旗也下了车，让陈萱摇开车窗：&1dquo;这里环境还挺好。”

  陈萱扫视了一圈周边环境：&1dquo;这里的狗比我们人还过得好。”

  但出乎意料的是，老板找门卫拿了钥匙，并没有把车开进景观公园，而是掉了头，往一堆平房的方向去，陈萱和王旗满腹狐疑地跟在后面。短短的车程之后，终于到了。

  老板用刚才拿到的钥匙开了一个小四合院的院门，招呼她们把车停进去。陈萱一边倒车，一边感慨：&1dquo;这落差好像有点大。”

  王旗恋恋不舍地回望刚才的景观公园：&1dquo;嗯，从庄园到村舍的差距。”

  网上公开的狗场内景照片虽然没有景观公园那么奢华，但却十分温馨可爱。初生的小狗像婴儿般被放置在造型像小馒头一样的暖箱中，整个温室的色调是粉红与奶白相间。

  然而王旗自始至终也没看到这样的处所。

  老板只是领着她们进入一间毛坯房似的办公室，让她们稍等，片刻后用狗笼拎来了一只奶狗。老板把小狗从笼子里掏出来放在办公桌上。

  王旗一张口，声音中的失望不加掩饰：&1dquo;就、就是这只？”

  她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眼手中从网上打印下来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狗大眼睛、苹果脸，虎头虎脑，毛色油亮，霸气十足。而眼前的小狗毛乱七八糟，眼睛被藏了起来，被放在桌上站稳后就开始瑟瑟抖。

  老板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1dquo;它平时不是这样的，这是有几天没洗澡了，奶狗嘛，最好是少洗澡，不容易生病。”一边说，一边抬手推了推它，&1dquo;走两步，走呀！”

  任凭他怎么推，小狗仍在原处抖。

  他又把小狗抱到沙上继续推，小狗继续原处抖。

  王旗摸了摸它，小小的一只，就巴掌那么大，没有哪里受伤，老板在一旁赔着笑脸惭愧地说：&1dquo;它平时挺正常的，这应该是认生、紧张&he11ip;&he11ip;要不我再拿两只出来你挑一挑。”

  老板的助理小妹很快又拎来两只笼子，这次的两只小狗都更大一点，一放出来就满地跑，没一会儿就找准了王旗和陈萱两人的鞋子抱住玩，很黏人。

  王旗回看了一眼最初的那只，依旧在沙上着抖，这时它正往热闹的方向看来，看的是王旗的脸，它眼睛很亮，眼神温柔，只不过好像控制不了自己哆嗦着的四条腿。王旗觉得它比别的狗聪明，别的狗虽然活泼亲人，却不知道看人脸，只知道看人脚。

  她把它从沙上抱起来，那小狗惊得&1dquo;哇”地叫了一声，一头埋进她的臂弯里。王旗说：&1dquo;我就想要这只。”

  老板终于松了口气，高兴地给她打了个折。

  回程的车上，陈萱问她为什么还是挑了这只小弱狗。王旗说：&1dquo;有种&1squo;它只能依靠我，而只有我能保护它’的独一无二的感觉。”

  从第二天起，王旗再也没有加过班，每天离下班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开始收拾东西，一到点人就没影了。几天后同事就觉出了反常，招呼她：&1dquo;下班后一起吃饭吧。”

  王旗风风火火地拎起大衣，把转椅推进办公桌下：&1dquo;不行，我家哇哇要喂奶了，改天再聚吧。你们走的时候别忘了关暖气。”

  同事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转身对格子间上方探出的同样目瞪口呆的脸问过去：&1dquo;女神什么时候有孩子啦？”

  那位也同样惊诧：&1dquo;她什么时候结婚了我都不知道呢。啊！我失恋了！”

  [七]

  王旗有了&1dquo;哇哇”之后，整个人jīng神状态都不一样了。以前总有点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悲惨，旁人看着只觉得同qíng，如今颇有靠得住的气场，举手投足都自信了起来，好像人生重点一下就脱颖而出了。

  陈萱也对那只小狗喜欢极了，因为是陪王旗一起挑选的，自认为对小狗而言自己的意义也不一般，经常买零食、玩具去探望。有时她甚至想：说不定我也应该放弃嫁人养只小狗呢，自娱自乐也未必孤单。

  &1dquo;在想什么？”餐桌对面的相亲对象突然开腔，&1dquo;你笑起来真好看，有酒窝。”

  陈萱回过神，意识到刚才不知自己笑成了什么傻样，脸上一阵热。

  &1dquo;没，没想什么，想起我闺蜜家最近养了只小狗，只有手机这么大，特别可爱&he11ip;&he11ip;”说了几句，陈萱停下来，脸更红了，相亲时走神已经对别人够不尊重了，还唠唠叨叨说这些没用的话，人家也未必有耐心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