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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最好的结局（第2页）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她说：“那你打算怎么还这些债务吗？”

听到女儿的质问，周学峰的眼睛暗了几分，他没有说话。

“你是帮弟弟想好后路了？”郝佳又问。

周学峰还是没有说话。郝佳不再说话，父女二人相顾无言吃着饭。好半晌，郝佳忽然想起自己还买了一瓶白酒，她起身去厨房把白酒拿出来，又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还算像样的玻璃杯，递给了周学峰，说：“爸，喝一杯吧。”

周学峰迟疑了会儿没去接，郝佳又说：“爸，我今天开车就不陪您喝了。我喝茶，敬敬你。”

她也给自己倒了杯茶，同周学峰干了一杯，说：“爸，祝您事事顺心，身体健康。”

周学峰啜了口酒，眼圈倏然红了起来：“佳佳，是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总觉得你和你哥哥成年了，不需要我了。然后一直没跟你们联系，你高中的家长会，我一次也没去。在你青春期，面临人生重大的选择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而你哥哥，结婚生子，我也没去。爸爸真的内疚，惭愧。爸爸觉得自己无能，怎么能因为不想让黄阿姨生气，就拒绝和你们联系……”

周学峰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郝佳心头百感交集，好一会儿，她才说：“爸，您别说了，快吃饭吧，饭要凉了。”

“嗯嗯——”周学峰一把年纪老泪纵横，哽咽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握住筷子。

饭后，郝佳洗完碗后，又收拾好了厨房后，解开了围裙后，她向周学峰告别道：“爸爸，我要回去了。”

顿了一下，她才从包里取出了哥哥给的那张银行卡，然后双手递给了周学峰。

周学峰有些诧异地看着郝佳，郝佳微微笑道：“爸，你也知道我辞职了，我现在没什么存款。没办法帮你，这里的五万块，是哥哥的钱。他希望能帮得上你。密码是我的生日。”

周学峰错愕地看着郝佳：“郝景，他……他愿意帮我？一定是你的原因。如果不是你的原因，你哥哥断断不会对我伸出援手的。”

“别这么说爸，虽然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但哥哥说了，你永远是我们的爸爸。”郝佳郑重其事地说。

“谢谢，谢谢你们。”

郝佳从那座破旧的民房离开后，心里莫名感到沉甸甸的，她给哥哥了微信，告诉他已经把银行卡交给了爸爸。郝景迅回了几个字

郝佳驾着车往着回家的路驶去，她心头好像笼着层层叠叠的雾气。外头忽然飘起了细雨，她打开了刮雨器，看着刮雨器有节奏地拂走了车窗上的水滴，她不自觉地哭了起来，后来越哭越大声最后把车泊在了路边。

不知为何，她忽然很想念她的妈妈，很想念她的郝女士。

她打了个语音电话给郝慧华，等了好几声忙音，对面才响起了妈妈熟悉的声音。

“妈——”郝佳轻轻喊了一声。

郝慧华问道：“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给我啊？我和你小姨正在去地铁站的路上呢。”

郝佳抽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无波无澜，她问道：“妈，您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您了啊。”

“想我干啥，我不在家，您这位全职女儿才能好好放松啊。”

“我放松什么呀，我现在可是郝仁的全职姑姑了。当全职姑姑可比全职女儿难当了。我总算理解您的话了，全职主妇比全职女儿累多了。带孩子可比带老人累多了……”

“嗨，妈是被你带的吗？没大没小的。”

郝慧华埋汰了几句，可在郝佳的耳畔听起来却像是最温暖的呢喃。郝佳抹了抹眼角的泪，又问道：“妈，您和爸爸离婚的时候，有后悔过吗？”

“怎么忽然这么问？”

郝佳滚了滚喉咙，知道郝慧华并不知道自己的前夫落魄到如今的地步。她故意打趣地问道：“妈，爸爸现在生意应该做的风生水起了吧。他要是成为了有钱的商人，您会不会觉得亏了点？”

“他有钱和我有什么关系？”郝慧华不解地反问道，“郝佳，就算你有钱也和我无关。妈妈一个人过的有滋有味呢。”

“何况，我现在一直觉得离婚是最好的结局。”

郝佳沉默了一会儿，又道：“爸爸当时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