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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父女见面（第1页）

这一次来红星轧钢厂的领队是曾经的某师参谋长，真正的战斗英雄齐远，拿到国之柱石称号的人，这个称号仅授予在这场战争中真正的英雄，也是赵鑫的亲爹，他想带着一身荣誉和赵鑫见面，多少挽回一点作为父亲的面子。这可是他申请的，因为他不知道和赵芹离婚后，赵芹到底是怎么教导他的。他这个父亲的形象到底还值几分钱，现在他真的有点后悔了，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想的。

46年出去打仗，一走就是五年，赵芹帮他把两个老人照顾的好好的，给他二弟娶了媳妇，还教给了他二弟安身立命的本事，送他三弟上了学，并且把他们唯一的女儿教的特别可爱听话。虽然他没有印象，但是他父母弟弟可都说那是个好孩子，尤其是他弟弟，那把孩子夸的是天上仅有，地下绝无。

现在呢，他五一年出去打仗，五三年回来，满打满算不过两年多一点点，现在他三弟年纪不小了，也没结婚，也没工作，就在街上找活干，两个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已经有了混世魔王的雏形，想要什么东西，不给就哭就闹。他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撑着一口气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见这个大儿子。两妯娌之间跟斗鸡眼似的，堂兄弟之间别说感情了，说是生死对头都不为过。他是真后悔啊。

这一次他倒不是想要挽回赵芹，而是想要挽回一下赵鑫，弥补一下当年缺失的父爱。甚至为此他还以受伤为由申请了退居二线，到某个试验场担任场长，手底下只有一个团的人，就是因为这个试验场在京城，而且还不算偏。

他算过，赵鑫的年纪是在上小学，但是他在一群孩子里面并没有找到赵鑫的影子。实际上现在就算是父女相见，齐远也认不出赵鑫来，5o年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齐远一门心思想离婚，连赵芹都不想多看一眼，更别说赵鑫了，再加上，这几年赵芹把赵鑫养得非常好，模样变化也挺大的。

齐远原本以为赵芹换了工作了，毕竟他是拿着当年的消息找得，赵芹能力强，说不定调走了呢。或者说赵芹再婚把赵鑫送到别的小学去了，比如他丈夫所在的厂办小学。一想到自家闺女要管别人叫爸爸，他心里就难受。

下午准备开始的时候，学生先进场，本来应该按照一二三从前向后排的，但是由于赵鑫和何雨水，年纪太小，怕他们坐在后面看不清，直接把她们安排到了第一排，两个穿小学生校服的人坐在一群初中生里面特别扎眼。

“马副厂长长，这两个小姑娘是？”马副厂长就是总务处长，挂副厂长衔。

“噢，没什么，我们学校刚上初中的两个学生，但是身量比较小，没有适合的校服，现做不值当的，所以就先穿着小学的衣服。”马副厂长也不想说实话，你要说什么部门抢人才最厉害，部队说第二，可就没人敢说第一了。关键是他们要，你还不能不答应。

一听就是两个跳级上来的学生，齐远也懒得管，这在各个学校都不少，现在的课程比较简单，所以跳级的孩子比较多，称不上什么天才。但是还是说，“这也是你们厂教育的好，别的学校可没有这么小就上初中的。”

“哪里，我们厂在这方面，还差的远，别的不说，总厂那边还有个十三岁读高一的呢。外面的学校肯定更厉害，毕竟我们厂主要还是以生产为主，比不上外面专门研究教育的学校。”

“您过谦了……”齐远刚想客气两句，轧钢厂的行政人员已经开始进场了，齐远眼神好，一眼就看见赵芹了，赵芹穿着一身普通的工作服，但是气质和容貌却不是一身工作服能压住的。

马副厂长也看到了齐远的眼神，“齐场长，这可是我们厂的一枝花，又漂亮又能干，还是大学生，是杰出女性，独立女性的代表，见过邓夫人的。去年还拿了部里的先进个人，也是我们部里的妇女标兵。可惜啊，有人不长眼，这么好的女同志不要了，非得离婚另娶，真是，不知道怎么好。”

齐远心说不长眼的就在你身边坐站着呢，但是不能说，“马副厂长，她之后就没嫁人吗？一直一个人？”

“她去年拿到大学文凭之后，我们厂妇联同志关心过，你猜人家怎么回答的，人家说伟人都说了，女同志是半边天（这句话存疑，不确定，反正语录没有收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句话完整出现是在64年）。咱们妇女同志也要事事争先，不能做依附男人的菟丝花，咱们女人又不是自己过不了日子，干嘛要想着非得找个男人，现在男的大多看不惯女性在外面工作，因为他们自己不努力，怕女性过他们，所以利用家务和孩子约束女性，让她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进步。”

“我们妇联的同志听了这个说法之后，都不敢出去宣传，害怕培养出一批不愿意被家庭束缚的女同志来，我们这边也只能说是徐徐图之，生怕刺激出什么更离谱的言论来。我觉得，可能是被他前夫那个人渣伤心了，不愿意相信其他男同志了。再说她也怕万一以后再嫁人有了别的孩子，再伤到自己的女儿，谁知道呢。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出去说，容易出事儿。”

你别骂了行不行，你知道我这个当事人被你在背后当面骂，很难受的好不好。“她女儿呢？也在咱们厂的小学吗？”

“在啊，就在今天的会场里。”马副厂长不知道齐远知道赵鑫有多大，所以根本不怕齐远能找到人，再说了，他又没说赵芹的女儿有多厉害，估计也就是笑笑拉到了。但是齐远是真的知道，所以他直接就把目光对准了赵鑫和何雨水。两个人现在在低头说话，讨论的就是台上的齐远。

齐远没有正眼看过赵鑫，赵鑫可是仔细端详过齐远的，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一直盯着齐远看，容易让后面的赵芹心惊，所以直接无视他，两个人低头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另一个东西去了，那就是打炮打的远重要还是威力大重要，这个问题是个两头堵，在前世的世界里坑过很多人，赵鑫觉得过会儿的提问环节一定能点到她们俩，而且她的问题回答的一定是齐远，她准备用这个问题坑齐远。火炮和炸药，这个是赵鑫的本宫，但是她做的实验并不多，主要是，这个东西没法自学。

现在何雨水已经在实验室里模拟现在的技术，合成了好几种头孢了，但是对大名鼎鼎的阿莫西林办法却不多。主要是何雨水前世所学的阿莫西林这种半合成青霉素对化工设备要求比较高，她一时找不到简化的办法。

赵鑫一直在朝着她的高频焊机努力，但是现在的研究方向出了一点点小偏差，她搞出来一种陶瓷镀层的铸造高温合金，性能很好，不比单晶高温合金差，最起码用在四代机动机上不成问题，改进改进五代机也不是不能考虑，这就是一种纯纯的意外产生的，科学吗，总是充满了意外，现有的设备完全可以生产，哪怕是没有的设备，赵鑫也一点点的抠出来了。实验室空间在他们完全沉浸进去之后，才现了它最作弊的地方，那就是时间，只要沉浸在实验中，那时间流和沉浸度成反比，两个常年泡实验室的人，想完全沉浸在实验里不要太简单。

赵鑫连看都不看齐远，齐远大致也明白，赵鑫应该是认识他了，毕竟她走得时候才四岁多一点点。

齐远和几个英雄讲的事迹非常感人，但是他们却没有多少悲伤的情绪，似乎这都已经司空见惯了，齐远像大家展示了他被弹片削掉的人半个手掌，还非常乐观的说是手替他挡了劫了，比起那些重伤甚至是死亡的人来说，他们是幸运的，毕竟他们还能活着和国家的未来见面等等。

一般这种演讲都有一种打鸡血的效果，很容易激起学生的热情，但是赵鑫和何雨水已经过了激情澎湃的年纪了，不过演也要演的像一点，你真要无动于衷，厂里就该找你麻烦了。过了一会，进入了现场问答环节，虽然不是齐远指挥，但是赵鑫和何雨水实在是太扎眼了，直接就点到了赵鑫。

“叔叔你好，我想问一下，大炮应该是打的越远越好还是威力越大越好呢？”

很符合身份的问题，而且现场有懂行的。“为什么不能威力也大，打的也远呢。”很明显齐远上当了，这种情况只能是火箭炮和导弹，别在乎钱，往大里做就行，身管火炮这么选择，就一个方法，加大口径，但是那会导致炮非常重，除非在弹药技术上有突破。果然齐远的话一说出口，别说现场的那个炮兵团长了，连马副厂长都摇头。一顶无知的帽子就扣在了齐远的头上，作为一个被二次抛弃的小姑娘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还是那个炮兵团长给齐远接了围，“这位小同志，在战场上，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比如现在敌人已经离我们几百米远了，射程十几公里的大炮就不如手里的机枪有用了，所以说我们既需要打的远的，也需要威力大的。”看看这才是标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