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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琳要安排汽車送他,他卻抬手制止,「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
徐一琳奇怪地看他,「你喊了自己家的司機來接你嗎,那多慢啊。我讓人送你唄。」
「不是。」
喻年並不想多解釋,只是站起身,沖徐一琳擺擺手,「不用管我。」
徐一琳看著他的背影,一臉費解。
從晚宴開始,喻年就一直奇奇怪怪的,喻年平日裡雖然看著生人勿近,可是對朋友還是溫柔可親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冷淡過。
祈妄出了會場,他的那輛賓利已經等在了外面,司機守時沉默,替他開了車門。
但就在他坐進車內,準備關門的時候,一隻手攔在了車門旁邊。
他抬起頭。
目之所及,先是一把黑色的長柄雨傘,寬大,穩重。
而握著傘柄的那雙手,瑩白如玉,在這微寒的天氣里,指尖被凍得泛著微微的粉色。
而在傘下,是一個修長清瘦的身影,鐵灰色的西服,窄腰長腿,傘面微微一抬,就露出瘦削蒼白的下巴和淡粉色的嘴唇。
是喻年站在車窗外。
他冷冷淡淡地望著祈妄,說道,「祁先生去哪兒啊,我正好沒車,能不能載我一程?」
他的聲音和窗外的雨一樣沒有溫度。
不像是求人的,倒像是高高在上的施捨。
祈妄關車門的手頓時停住了。
他當然知道喻年不可能沒有司機來接,但他只是猶豫了一秒,身體就比大腦行動更快。
他重推開車門,從喻年手裡接過傘,撐在了喻年的頭上。
「進去吧。」他說。
喻年輕笑一聲,懶洋洋道,「多謝。」
然後他就不客氣地坐了進來,他不再像剛才在宴會上那樣腰板筆直,微微軟下腰,像一條艷麗冷淡的蛇一樣鬆了筋骨,頭髮被雨微微淋濕,貼在雪白的臉上。
他的姿態太過自然,連前排一直悶不吭聲的的司機都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
上車後,祈妄猶豫了下,問,「你要去哪兒?」
「天景麗府,12棟。」
聽見這個地址,司機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卻什麼也沒說。
而等祈妄點頭,說,「好。」
他就識時務地調轉了開車方向。
在開往天景府的路上,車內沉悶得可以擰出水。
祈妄想,他應該找點話題聊一聊。
這些年,他收集過與喻年有關所有的信息,好的壞的,真的假的。
可這都不如這個人坐在他面前,像一場夢突然成了真。
但是問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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