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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儿我比较不喜欢,就是坂田银时察觉到响动会下意识拔刀砍人,他还整天刀不离手,还好我反应够快,不然几个我都不够他砍的。
什么臭毛病。
不过看在他身体够暖和的份上我就不跟他计较了。
有一次我按照惯例去掀坂田银时的被窝,这次他居然没有按照惯例抽刀劈我,我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没精打采的血红色眼珠子。我眨眨眼,又眨眨眼,立刻放下手里抓着的被子往自己被子里爬过去,嘴里嘟嘟囔囔自言自语:“我是在梦游,我是在梦游……”
“有谁家梦游会说自己在梦游啊!当我是笨蛋吗?!”坂田银时压低声咆哮着,将我抓回来狠狠捶了一顿:“怪不得阿银这几天都会梦到自己被冰块压着睡觉,原来是你这家伙……”
这狸猫精不知从哪儿学的,说话喜欢自称名字。我自知理亏,揉着被捶疼的脑袋抽抽嗒嗒爬回自己的被子里,然后冷地缩成一个团。
坂田银时那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最后烦躁地掀了被子将我挖出来:“你在干嘛?!你被窝里在地震吗?一直哆哆哆哆哆嗦害得阿银都没办法睡觉了!”
坂田银时的床铺挨着我的,所以我这边有点儿什么响动,他一定先听到。我咬着被角哆哆哆哆哆嗦地看着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钻你被窝里,冷死我了!”
“冷?”坂田银时显然没办法理解我所说的冷,因为已经是初夏了嘛,普通人应该觉得热才对。
我用被子将自己裹紧,只露出两只眼睛:“本来只是稍微有点儿冷,但是最近越来越冷,我也说不清楚……”
坂田银时沉默许久,视死如归地将被子掀开:“那你进来好了,不过不许打呼噜。”
我欢天喜地扑进他怀里,然后感动地抱着坂田银时的小腰,整个儿缠在他身上,坂田银时立刻打了个冷战:“……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不知道……”我又抱紧他几分:“也许是着凉了。”
“……你真明白着凉是什么意思吗。”
说实在的我不太明白,因为我从来没着凉过。我也懒得理他,把脑袋埋在坂田银时胸口蹭了几下,舒服得直哼唧:“小狸猫,你真好……”
“小狸猫?!”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醒悟:“你是那天那个头上两只丸子的家伙!怪不得阿银第一次见你总觉得你门牙的缺失方式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插,原来我的门牙比我要出名么。
“小狸猫……”
“谁是小狸猫啊……我说你不要抱这么紧!我都没办法呼吸了喂!”
“痛痛痛不许拧我的脑袋!”我捂着头伸手在坂田银时腰上狠狠一掐,对方终于老实了,我心满意足地在他怀里蹭个舒服的地方趴下来,眯起眼睛:“你在人堆里待着不怕被人家扒了皮晒成猫肉干吗?还到处乱跑。”
“待在山里的是穿山甲吧我说,阿银我为什么要在山里待着。”
“咦,我以为狸猫精都是在山里待着的……”
“再嘲笑阿银的头我就把你的黑长直剃成圆寸!”
我撇撇嘴不再理会他,专心睡觉,妖怪总是讨厌别人揭穿它的伪装。等我差不多要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脑袋上方有人轻声嘟囔了一句——
才不是狸猫精啊,阿银我可是百分百的人类。
*
坂田银时的到来不但解决了被窝问题,而且剑道课上我的对练也彻底由桂变成了他。
关键是我嫌弃桂太不抗揍,这么久过去,依旧是两招就被我捶飞,我也懒得跟他打。坂田银时就不一样,他至少能跟我打上半天,让我过过瘾。
还有一点儿让我比较高兴的是,坂田银时也加入了我们“为松阳老师挡桃花儿”小队。
虽然他初次听到我们的组织时候用不停抽搐的面部肌肉表达了他的心情,不过我只当是他太激动,同样表达了激动心情的还有京乐和花鸟苑,但是他们最终还是(被迫)加入了我的组织。
我们小队也渐渐有点儿模样了,我便自封为队长,高杉被我任命为副队长。本来桂作为三个创队元老之一,也是要被提拔成干部的,我嫌他太蠢丢人,就将队长助理的位置给空下来了——我又不好任命别人,多伤桂自尊心啊。
不过也许他不明白什么是伤自尊心——我默默黑线地如此想。
我们小队平时混迹于人群中,遍布眼线,查探群众中对松阳老师抱着类似崇拜到要死要活这种心情的人,然后收为己用。也暗中留意有哪个大姑娘又给老师送了情书啊,有哪个小媳妇又给老师送了秋波啊,有哪个不开眼的妹子又缝了衣服给老师啊,有哪个闲的蛋疼的女人又给老师纳了鞋底啊……这些看似鸡毛蒜皮的琐事都在我们的关注范围内。
所以经过我们(除了坂田银时,他一直消极怠工)的多方努力,“为松阳老师挡桃花儿”小队又壮大了不少,威信也不断升高——至少私塾的孩子都知道我们几个是一伙儿的。
我平时就喜欢仰着下巴用鼻孔看人,小队成立后我便更加肆无忌惮。倒不是说我从心里觉得高人一等,关键是我作为“为松阳老师挡桃花儿”小队的队长,总要有队长的风范才行。我记得村里有个暴户的儿子就喜欢用这种姿势走路,看着他也挺威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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