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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为什么出发（第2页）

表面上沉着冷静，循规蹈矩，认为一切不正当的东西都该受到良心的谴责，自己所做之事完全符合自己的意愿，

但他知道，当甘雨要留下他来把故事讲完时，自己当时松了多大一口气。他知道，当甘雨抱着自己的肩膀睡觉的时候，自己内心有多开心。他还知道，能和甘雨小姐一起上街，惹得外人眼红心热的时候，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多大的满足。

一边表现地正派，主动拒绝那些非礼之事，一边又不愿与对方距离过于遥远，总是时不时放纵与对方产生亲密行为。

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利用甘雨什么都不懂就对她动手动脚，不能因为甘雨提出想做一些过分的暧昧举动就鼓励迎合。

但是，他又像上瘾一般痴迷于与甘雨进行越界的互动，不停地得寸进尺，作出摸头，拥抱，让对方靠在自己腿上睡觉这种本不该在朋友间生的事。

谭尘无非是想将自己摆在一个高位，既让事情看起来顺理成章，又能享受这种由信息差所带来的掌控别人的快感。

“依照自己的内心”，就会做出这种事。

究其根本原因，其实很简单——人不擅长欺骗别人，但一定很擅长欺骗自己。

如此，谭尘的外出，也根本不是为寻找那所谓的答案

凡人成仙？身世之谜？

哪怕世上真有延年益寿的法宝，理智来讲，也不该轮到他来获得。若自己真的会回到蓝星，那又如何呢？或许这本就是一场梦，这些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带不来，也拿不走，得失早已注定。

谭尘之所以要走，是因为自己的恐慌。

恐慌自己原本顺理成章地和甘雨在一起后，又顺理成章地离开甘雨。

他自认为配不上甘雨，理性告诉他，有诸多方面的理由，自己都不能和甘雨在一起。

样貌，身份，品德，寿命......

一旦自己和甘雨在一起，当别人谈及这些让他自知短缺的东西，就会让谭尘感到恐慌，自我怀疑，最终他便会迫于道德的压力，离开甘雨。

从一无所有，到现在触及到以往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害怕失去。

逃避，是人生来学会的保护自己的手段。

道德告诉他，不应该为了自己短短几十年的私欲，就让一个原本无辜的少女，承受上千年的痛苦。

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选择一个与自己类似的普通姑娘，携手白头，而不是这样只顾一己私欲，不顾后果，成为一个罪人。

温柔，美丽，善良，可爱......这些谭尘所喜欢的，用来形容甘雨的美好品质，不是甘雨独有的，在其他人身上也一定存在。

或许谭尘稍稍努力，在七国的某个其他地方，也能找到与甘雨性格相似，同样美丽温柔的人。

但是，喜欢和爱是不同的。喜欢只是希望从对方那里获取自身的利益，而爱是无可替代。

毫不避讳地说，谭尘已经完全离不开甘雨了。哪怕现在在外游荡，也全是因为那句可以回去的诺言在支撑着他。

这辈子，想让他再重新接受另一个人，已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纠结，无助，谭尘完全看不到出口的方向。

所以，他逃避了，但在逃避的同时，内心就已经给自己定下了任务。

不是寻找到神丹妙药，让自己长生不老，也不是寻找到所谓的真相，以让自己掌握应对的策略。

说起来丢人，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保证，一个来自他人的保证。

谭尘内心里自一开始就希望，能出现一个足够有资历的人，了解他的痛楚，理解他的处境。

在谭尘经历过一番大彻大悟的悔过之后，那个人能在最后给他一个肯定的，绝对的，毫无质疑的话。

——“你可以！”

这样，他便能心安理得地回到璃月，用原本和甘雨承诺过的话语，毫无顾虑地继续独占甘雨......

但是，如此拐弯抹角，不过是谭尘自身内心不够强大罢了。

........

最后，如果要用一个问题来概括谭尘所有的疑惑，就是

——“即便最终的结局是悲剧，他也应该和甘雨在一起吗？”

现在，不用别人来回答，谭尘自己就已经想明白了。

——“他爱甘雨，而且，在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悲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