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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降点点头,扫了一眼哭红了眼不自觉往小岚身边靠的杨雨惜,有种自己欺负小孩的感觉,“找个大夫来瞧瞧。别又扭了脚。”
她是好心,刚刚那样子,很容易崴到脚,这会儿她感觉不到十有八九是被她吓到了,回去说不定就疼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眼,这一句关心,在杨雨惜看来,是不耐烦的威胁,是提醒她上次不自量力被踩一脚的事,捂着嘴的手颤颤的伸过去抓住了小岚的胳膊寻求保护。
春寒知道了这件事,惴惴不安了好几天,生怕还了魂的杨雨惜会去老太太那儿告状,虽说也就是说了几句狠话,还顺手救了她一把。
可从前有个大小姐,只要想告状,那就不需要任何前因后果,给她造成了太大的心里阴影。
不过她也没有担心太久,两天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
林霜降终于看到了宁苏的第一场雪。
虽然下的有些敷衍,可院子里的丫头们都高兴的跟什么似的,那些细碎的雪花落在地上便没了踪迹,可她们已经商量着要在夜里赏雪看星星了。
林霜降本来也有些期待,开着窗子处理事,可一下午过去了,细碎的雪花还是细碎的雪花,她不禁感慨,宁苏的雪跟这里的姑娘们似的,婉约。
晚饭时间快到的时候,她合了账本活动了一下脖颈,小岚刚送了一碗甜汤给她还没来得及喝,就听见窗户外头有两个人开始絮絮叨叨的感叹起来。
安宁:“二爷不在家的第三天,想他。”
春寒:“才三天吗?我怎么觉得好像过去半个月了?”
安宁:“下雪的夜,也不知道外头冷不冷,二爷饿不饿,没有我在身边,会不会有点寂寞。”
春寒:“大雪纷飞,还要流落街头。二爷真是可怜。”
林霜降:......
大雪纷飞?
“你们说什么呢?”
窗户两侧一边钻出一个人,安宁故作惊讶的问:“二奶奶,您怎么在这儿?呵呵,真是巧。”
春寒搓着手跺了跺脚,“小姐还没忙完呢?我以为你去吃饭了。”
林霜降:......
“小岚,让青梅将饭菜都用食盒装起来。把我披风拿来,我们出去给二爷送饭。”
听见这话,安宁和春寒两个偷偷在窗台底下对彼此竖起了大拇指。
小岚在屋里瞧见他们两个的小动作,无声的笑了一下,也许二奶奶只是自己想出门了。
余贤也不知道自己是太倒霉了,还是太幸运了,他和表哥的铺子隔了几条街,没什么事他也不会到表哥的铺子来,可偏偏这个月来了两次,一次碰见青梅,一次撞见二奶奶。
鉴于之前种种,虽然都是有惊无险,可他的心实在太过跌宕起伏,让他难以承受,以至于他看见二奶奶就哆嗦。
“这么巧,你也在呢!那正好,我带了饭菜,一起吃饭吧!”林霜降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笑着道,“二爷呢?”
余贤心如死灰的在心里长叹一声,果然!
“二爷,在其他铺子还没过来呢!”
安宁将食盒放在柜台上,狐疑的问:“怎么会?我跟二爷说好了....”
他话说一半顿住了,讪笑两声,“我的意思是,这都饭点了,再忙也要吃饭啊!二爷在哪儿,我去寻过来吃饭。”
“到的货,出了点问题,二爷和我表哥都在忙。”余贤说话的时候,异常认真的盯着安宁的眼睛。
安宁似乎看懂了什么,心里想二爷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在这儿等他,他一定会想办法让二奶奶来请他回去的吗?难道真是货有问题?
可还没等他完全消化余贤的暗示,一人跑到外头屋檐下,朝里面看了一眼以为店里来了客人也没在意,一边跺脚一边搓着手,还故意扬了声调喊着:“余掌柜,你怎么这么磨蹭?戏要开罗了,陶二让我过来顺道接你一下。你怎么还没好?”
孙怀义说完话转了个身,柜台前面裹着鹅黄色披风的女子也正好转身看他。
两人对上眼,孙怀义结巴了,“二,二奶奶。这么巧。”
林霜降冲他笑着点点头,“二爷去看戏了?”
她就是寻常问一下,可孙怀义的表情却有些耐人寻味,他微微偏了头看他身后的余贤,
“是...不是啊?”
其实想想,陶风清小南湖也带她去了,赌坊也带她玩过了,去夕凤楼听个戏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可陶风清死活也不跟他们说,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事被人家赶出来在店铺里跟陶贺挤一床的原因,分明就是给他们机会挥自己的想象。
从来夫妻闹别扭的原因有很多,可婚夫妻就这么闹,十有八九是生活作风问题。
傅云轩猜,肯定是外头关于陶风清的风流韵事传到林霜降耳朵里了,这二奶奶虽然跟别的女子不同,但女人就是女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些事了,他家女人多他最有经验了。
他们本来还当着陶风清的面拍着胸脯保证,回头见到他家二奶奶的时候,一定替他解释清楚,外头那些事都是空穴来风,说书先生为了自己生意胡编乱造的。
陶风清当时笑笑不说话,但傅云轩觉得这事没错了。
可这会儿,孙怀义没法解释啊!
上一回陶风清被小岚给叫回家了,错了赵怜儿的戏,今天包了整个戏园子请他们看戏,这么捧着一个戏子,他们要从什么地方下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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