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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生也许酒量会比泷岛小姐好一点哦。”七海先生回答。

  “七海先生！”

  我大声叫住他，却怎么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把自己急得原地跺脚，只说出两个字，“幼稚。”

  七海先生绷着嘴角，似乎在努力按住唇角笑意。

  “我只是想和七海先生再喝一杯嘛！”我嘟嘟囔囔地坐回去，“不要听七海先生的，不要只喝一口，先生不能用一口酒敷衍我，也不能批评我。”

  酒精熏红了我的脸，弄得我脑子有点混乱，说到最后，我现先生仍然不为所动，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试图让他心软：“最后一杯，真的最后一杯好不好呀？”

  我的声音逐渐也变得和我的脚一样，轻飘飘软绵绵的。

  “七海先生，今天可是你在请我吃饭，所以对我再好一点嘛，再喝一杯，好不好呀？”

  “答应我嘛，好不好呀？”

  七海先生闭上眼睛，胸口起伏一下。

  “好。”他微微扬起下颌，扯了扯敞开一颗扣子的黑色衣领，拿起桌上的酒杯，灰褐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我，“再喝一杯。”

  第21章醉酒的先生

  在我说完之后，先生沉默地帮我倒了一点点酒，然后在我不满的目光中自己喝完了剩下一瓶。

  我半枕着手臂，一搭没一搭地同先生聊天，用手指戳着喝干净的酒杯，隔着空空的杯子去看先生：“先生胃不难受吗？”

  “还好，这种情况到底怪谁。”七海先生叹了口气，将外套搭在胳膊上走到我面前，突然眉毛一挑，俯身拉近距离。

  我睁大眼睛看着七海先生放大的脸与我相距咫尺，他的眼睛中像是有漩涡转动，翻涌着吞噬着，我本来被酒弄得懵的脑袋好像更晕了，伸手想去推他的肩膀：“先生，怎么了，离得好近。”

  两个人共享的空间太小，我觉得有点窒息。

  七海先生“嗯”了一声，慢腾腾地拖着尾音，声音的共鸣震得我眉心痒麻，在我闭气闭得快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先生率先错开长久的对视的眼睛，拨了拨我的蝴蝶结卡，“头，乱掉了。”

  我看到他的脖子和敞口衣领下的锁骨透着粉色，嘲笑他：“先生喝得好醉，哪儿都是红的。”

  “只是被热到了而已，话说回来，一杯倒的泷岛小姐没资格说我。”

  七海先生轻轻摸摸我的丸子头，我连忙双手去捂，把先生没来得及撤回的手裹在里面，捏捏他的手指，像警察一样说，“不准动！会散的！”

  先生翻过掌心，拨开我的手，也轻柔地捏了捏我的手指：“好，不动了。”

  他直起身，问：“我们离开吧？”

  我点点头，摸着被捏过的地方，呆呆跟在先生后面走出去。

  我要强调的是，其实走出店门一吹凉风，我的脑子立刻就清楚起来，醉意全——部都没有了。

  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得到，看得到万家灯火还有来往的行人，但是因为走在我身边搀扶着我、风衣飒飒的七海先生最好看，所以我最终决定看着他一直笑。

  先生最开始认真地看路，然后看着我们两个叠在一起的手臂，再看向我，我停在原地，拖得先生也向后跌，在他转身时，探头探脑去看：“先生耳朵好也变得红。”

  “等、”

  “先生您该不会……”我踮脚，就差把下巴放在先生肩上，现先生耳朵变得更红了，迅得出结论，“先生您在害羞！”

  “是因为我一直看着您吗？嘿嘿，先生真可爱，我就不一样，我只是因为喝酒热耳朵才红的。”

  我强行拽住扭脸死活不对视的七海先生，因为自己的猜测非常开心，大笑了两声，结果被先生一抖手抖开，单脚在原地懵懵地打了个转，抱着脑袋蹲下晕乎乎地望天：“这是哪儿来着？”

  河道上贴着水面而来的风灌进我的领口，为我热腾腾的脑子带来不少清凉，我把橘色卫衣前面系成蝴蝶结的挂绳也松开，快乐地张开手：“风来了啊——”

  一个手指戳住我的脑门，我本来腿就软，被戳得向后一坐，手撑在身后，连换个姿势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好并拢双腿防止走光。

  戳住我的手指再次用力，我被迫仰起头去看戳我的人。

  “泷岛小姐，虽然你是个笨蛋，但是平时还是需要一些成年人的常识的。”

  “先生，”我没听懂他的话，双眼一个劲向上盯着他的指尖，扁扁嘴，难过起来，“先生你怎么能推我，我摔得好痛。”

  “抱我起来，不抱就哭。”我把仍然张着双臂，呲着牙看着七海先生。

  路过的自行车大叔用快把颈椎扭断的姿势好奇地看着我们时，我现七海先生僵硬地挪过来几步，更有底气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我真的会哭的。”

  “你、”

  “我开始数了，三、哇——”我眼睛眨呀眨眨出几滴泪。

  “这时候应该倒数三个数吧至少！”七海先生好像在生气，声音提得很高，还严肃地叫我的全名，“泷岛月，你可以到家再在地上打滚。”

  我难受极了：“七海先生欺负我，还这么大声来给我讲话。”

  我拍着胸口，泪水哗啦一下涌出来：“阿月这里，难过，难过得快要哭出来了。”

  “你拍的是你的胃，还有其实你已经哭出来了——呼，冷静——泷岛小姐，总之，我们先不要停在路中央。”七海先生单膝跪地，冲我伸出手，“先站起来，地上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