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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第2页）

  赵绵泽目光一暗，笑了。

  &1dquo;无人肯说？难道真要动大刑？”

  &1dquo;皇，皇太孙。”王小顺肩膀不停的颤抖着，一张瘦脸没有半分血色，似是想不通个中关键，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1dquo;我明明给的就是天花粉&he11ip;&he11ip;怎会变成了山药？”

  话音刚落，心窝上便受了重重一踹，立在他面前的人，正是眸底寒光迸出的赵绵泽。

  &1dquo;还算你大胆，敢承认。说，到底何人指使？”

  王小顺吃痛悲呼，已然乱了分寸，可一双眼睛胡乱地瞄着，他却不敢说话。在脸上又挨了一脚之后，他无力地软在地上，呜咽一般说出了真相。

  &1dquo;皇太孙饶命！小的jiao代，通通都jiao代。是，是林院判指使小人的。”

  林保绩的冷汗一滴滴落下。

  &1dquo;王小顺，你个鼠辈，竟胡乱咬人？”

  王小顺吓得脖子一缩，趴下身来，重重地在地上叩着头。给赵绵泽叩了，又给老皇帝叩，就差尿裤子了。

  &1dquo;陛下饶命，皇太孙饶命，小的没有说谎，一切都是林太医jiao代小人做的，邓宏他也是林太医安排的人，邓宏原是应天府养济院的药徒，殿下是可以去查的。还有，林太医用天花粉谋害太孙妃的孩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两年前&he11ip;&he11ip;”

  垂死挣扎一般，他为了留得一命，尽数倾吐而去，&1dquo;两年前那一次，也是林太医差小人做的。这件事旁人都不知qíng。那个时候，小的便猜测，恐怕太孙妃先前的两回落胎&he11ip;&he11ip;也与林太医有关。”

  &1dquo;你个huang口小儿，还敢血口喷人？”林保绩也在垂死挣扎。

  &1dquo;小的没有胡说，为免典药局查到，给太孙妃的天花粉，每一次都是林太医从宫外带来的。每做一次，他会给小的一两银子酬谢&he11ip;&he11ip;”

  &1dquo;一两银子？”赵绵泽怒得笑了出来，&1dquo;为了一两银子，你竟敢害本宫的孩儿&he11ip;&he11ip;真是胆大包天。”

  &1dquo;皇太孙饶命！陛下饶命！”

  竹筒倒豆子，王小顺又jiao代了许久。

  &1dquo;你可知是谁让他这样做的？”

  王小顺狠狠摇头，脸色青白，&1dquo;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原本只是想讨了林院判的好，能派个好差事，或有升职的机会。如今太医院里，都是林太医一人独断，医官的升迁任免都得经他的手。说来小的也并非完全为钱，属实是得罪不起他，他是天子近臣，陛下极为看重&he11ip;&he11ip;”

  &1dquo;放肆！”崔英达突地接口，尖声细气的怒斥道，&1dquo;你好好与皇太孙jiao代事qíng，怎的把陛下说上？陛下宅心仁厚，待哪一个臣子又不好？”

  &1dquo;是是是，小的错了。”

  王小顺大概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对，惶惶然住了口。赵绵泽瞄他一眼，目光沉了沉，却不再开口，甚至也不再多问一句。

  一时间，局面有些僵持。

  洪泰帝先前咳喘了一阵儿，这会子像是缓过劲儿了，突然cha了话。

  &1dquo;你指证林太医，可有证人证物？”

  王小顺苦着脸，&1dquo;陛下，小的没有证人证物，如此隐秘的杀头之事，岂能让第三个人晓得？”说到此，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亮，瞪大了些许。

  &1dquo;对对对，小的想起来了，有一次林太医给小的天花粉时，大概比较匆忙，药包未拆，小的看见上面有惠仁药局的字。”

  有了线索，查找起来就快了。

  这一个夜晚，无人能够入睡。侍卫出去拿人了，剩下来的人静静的等待着。这时，窗外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鲤鱼斑白，御膳房里端了银耳羹汤来。

  一碗银耳羹入腹，去拿人的焦玉回来了。

  经惠仁药堂的伙计指证，确有林府的管家到堂上抓过好几次天花粉，今年有，前两年年也有。

  &1dquo;你为何知道是林府的管家？”

  那伙计第一回见到天子和皇太孙，牙齿吓得直敲敲，哪里敢不jiao代详细？据他说，因林保绩是太医院的院判，在老百姓眼中那是高官，颇有体面，所以就连他府上的管家行事也极为高调，拣药时，每次都是派一个仆役进来，但管家的马车却停在外头，他们心里都明白是林府的，还私下讨论过，为何林院判不在宫中的御药局里抓药，偏生跑到民间来凑热闹。

  这事儿，人人都知，他有许多证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大雁飞过了，总会留下痕迹，如此顺藤摸瓜的一番查究，不仅王小顺和邓宏jiao代了，就连林府的管家也jiao代了，纷纷指向林保绩。如此一来，林保绩用天花粉毒害皇太子子嗣的事qíng，自然确认无误。

  源林堂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夏初七看着热闹，唇角一直挂着浅笑。

  就好像，什么事都与她无关一样。

  好一会儿，洪泰帝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

  &1dquo;林保绩，朕待你不薄，皇太孙待你也不薄，你执掌太医院，本该兢兢业业调方弄药，以仁术报皇恩，为何要谋害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