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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易十四时期,刽子手们的屋子还紧挨着示众柱,也处于广场中心,这地方人多嘈杂,除了几乎每天都有的处决外,其他稍微轻一点的刑罚也在这里举行,比如鞭刑,烙刑。
那些酷刑工具,比如断头铡,用于车裂的马匹,用于施加轮刑的巨大车轮都放在旁边的库房里,方便起用。
至于示众柱的周围,还会停放一些无人认领的尸体,等着神职人员或者家属前来认领,祷告,埋葬。
对于城市各个广场上弥漫的死亡和腐烂的味道,先是民众们表达了不满,尤其是贵族们,他们无论在城市哪里出行,都会遇到示众柱,从而不得不掩住口鼻,这种糟糕的气味和惨烈的场景据说让无数高贵美丽的夫人,小姐们感到羞耻和堕落。
至于巴黎的底层市民们,他们则是毫无感觉,因为比起示众柱旁边的血污,他们的居住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阴暗,逼仄,潮湿,困苦的生活早已经让他们麻木,唯有每一次围拢在示众柱边,欣赏罪犯的惨叫才能让他们兴奋。
但是讽刺的是,贵族们也对每次的刑罚颇感兴趣,尤其是车裂,砍头,甚至是轮刑时,示众柱周围的阁楼里,面对行刑现场的窗户都会被高价出租,而这种短暂的租客基本上都是一些贵族们。
直到巴黎明珠蓬巴杜夫人在一次出行时踩到一根手指,惊呼着晕过去后,王室终于下达了指令,命令刽子手们远离广场中心,另觅他处居住。
而经过三代人的积累,桑松家族已经积累了不少财富,即使是刽子手们,也对糟糕的居住环境产生了厌恶,于是他们搬到了法兰西街区,渔人街和地狱街相交处。
这是一所漂亮的三层阁楼,拥有一个花园,鲜花点缀的灌木丛,精心铺就的沙石小道,花园中的草坪,小树被整理的一丝不苟,这都是夏尔父亲的爱好,比起当刽子手,他好像更爱园艺。
将工具放回杂物房后,夏尔快步地来到一楼餐厅,祖母,加布里埃尔,以及他七岁的弟弟雷恩·让·桑松,已经坐在餐桌上,等待着他的回来。
“祖母,我回来了。”面对威严的祖母,夏尔恭敬地说道。
“夏尔......唉,快来坐下吧。”安娜·玛荷特·杜布本来想责备这个不守规矩的孙子,但是看到夏尔湿漉漉的身上后,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瞥了身边的加布里埃尔一眼,招呼着夏尔坐下。
安娜伸出手,分别握住了加布里埃尔和夏尔的手,然后依次往下,直到雷恩也加入了连接。
“我们的日用粮,求你今天赐给我们,宽免我们的罪债,犹如我们宽免亏负我们的人,不要让我们陷入诱惑,但救我们脱离那邪恶者,荣耀归於父及子及圣灵,从今日到永远,世世无尽,阿门~”
“阿门~”
“阿门~”
“阿门~”
安娜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开始了,众人都小心翼翼地拿起刀叉,专心对付着面前餐盘中的食物,尽量避免出较大的碰撞声。
比起宽容随性的桑松三世,安娜显得尤为严格,她同样来自于一个古老的刽子手家族,约翰家族。
这个家族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五个世纪以前,夏尔的曾祖父桑松一世就因意外加入了约翰家族,而那时正值约翰家族的鼎盛时期。
相比于她的姐姐想让孩子们摆脱家族的命运,安娜似乎继承了刽子手家族的另一方面,出于对已故的丈夫,桑松二世的忠诚和怀念,她觉得如果儿子不能继承父亲和祖父那样的刽子手职业,总有一天会数典忘祖,即使桑松三世从小就表现出了对于园艺的喜爱。
安娜对儿子的教育计划安排得很有步骤,在桑松三世七岁的时候,他就被告知了以后要担任巴黎地区强大的刽子手一职,而且应该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在桑松二世身体越来越差后,为了家族的稳固,安娜对于儿子的教育加快了进度,随时提醒他所要肩负的使命并纠正他的错误。
但是桑松三世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一工作,十七岁时,他开始正式处决犯人,但是刑场上的工作一旦结束,不管是绞刑还是轮刑,他都需要立刻去骑马跑上几个小时,或者是从野外的森林中扛回不知名的植物,移植到家中的花园。
这也是夏尔和雷恩为数不多的和父亲愉快相处的记忆,他们围在花园里抓着土里的蚯蚓,帮助父亲偷拿走佣人准备倒掉的排泄物桶,然后给植物施肥,搞得家里长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除此之外,桑松三世大部分时间都眉头紧皱,尤其是在他的妻子难产死去后,他就变得更加郁郁寡欢了。
但是安娜却对这个儿子很失望,认为他缺乏真正的使命感,从而在要求上愈严厉,夏尔不知道这是不是导致父亲中风的直接原因,但是这无疑能让他避免继续这一残酷的工作了。
或许是儿子的失败让安娜有些自责,现在她除了要求夏尔尽快学会如何当刽子手外,大多数时间,她并不干涉夏尔的私人生活。
早餐即将结束时,夏尔准备上去换掉湿漉漉的衣服,然后去市中心的圣日内维耶图书馆继续翻阅资料,这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几年后保持的良好习惯。
通过圣日内维耶图书馆里丰富的藏书,他了解到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相比于前世所学习到的法兰西历史,这里的情况基本没有什么差别,但是置身其中并亲自参与到这段历史中,让夏尔兴奋不已,同时也忧心忡忡。
在七年战争的影响下,王室和贵族,教士对于底层的压榨不断变强,同时国家财政的每况愈下,让无数农民涌向了这里,接着外省人,冒险家,外国人也纷纷来到这座城市,让这座城市显露出了一种畸形的拥挤感。
现在的巴黎表面上很繁荣,但是在中世纪遗留下来的街巷中,却有着将近6o万人穿梭往来,这里混杂着各个阶层的人,王室,穿袍贵族,佩剑贵族,大主教,低级神甫,银行家,法官,律师,投机者,手工业者,当然大多数还是困苦的底层民众。
夏尔知道,虚假的繁荣下其实早已暗潮涌动,路易十六已经继位六年了,距离那场巨大的变革还有不到十年时间,在这样的动乱前夕,如果能早做准备,或许能在这风云激荡的时代获取到不凡的地位。
“我亲爱的侄子,你今天的度有点慢啊,这样怎么能协助我完成几天后的车裂之刑呢?”身材健壮,光头,蓄须的加布里埃尔看到夏尔起身,慢悠悠地说道。
“抱歉,叔叔,可能是昨晚的刑罚太晚了,我没有睡好,以后不会了。”夏尔点点头,看起来这个叔叔并没有给安娜透露昨晚生的事情,而且现在还要对他进行诘难。
在路易十四时期,刽子手们的屋子还紧挨着示众柱,也处于广场中心,这地方人多嘈杂,除了几乎每天都有的处决外,其他稍微轻一点的刑罚也在这里举行,比如鞭刑,烙刑。
那些酷刑工具,比如断头铡,用于车裂的马匹,用于施加轮刑的巨大车轮都放在旁边的库房里,方便起用。
至于示众柱的周围,还会停放一些无人认领的尸体,等着神职人员或者家属前来认领,祷告,埋葬。
对于城市各个广场上弥漫的死亡和腐烂的味道,先是民众们表达了不满,尤其是贵族们,他们无论在城市哪里出行,都会遇到示众柱,从而不得不掩住口鼻,这种糟糕的气味和惨烈的场景据说让无数高贵美丽的夫人,小姐们感到羞耻和堕落。
至于巴黎的底层市民们,他们则是毫无感觉,因为比起示众柱旁边的血污,他们的居住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阴暗,逼仄,潮湿,困苦的生活早已经让他们麻木,唯有每一次围拢在示众柱边,欣赏罪犯的惨叫才能让他们兴奋。
但是讽刺的是,贵族们也对每次的刑罚颇感兴趣,尤其是车裂,砍头,甚至是轮刑时,示众柱周围的阁楼里,面对行刑现场的窗户都会被高价出租,而这种短暂的租客基本上都是一些贵族们。
直到巴黎明珠蓬巴杜夫人在一次出行时踩到一根手指,惊呼着晕过去后,王室终于下达了指令,命令刽子手们远离广场中心,另觅他处居住。
而经过三代人的积累,桑松家族已经积累了不少财富,即使是刽子手们,也对糟糕的居住环境产生了厌恶,于是他们搬到了法兰西街区,渔人街和地狱街相交处。
这是一所漂亮的三层阁楼,拥有一个花园,鲜花点缀的灌木丛,精心铺就的沙石小道,花园中的草坪,小树被整理的一丝不苟,这都是夏尔父亲的爱好,比起当刽子手,他好像更爱园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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