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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这个春节有点寒（第2页）

“不了，我自己会下去，家里好长时间都没回去了，我在这儿守着，你回去看看，好像听说廖平那里有啥事儿！”这个当爹明明知道是咋回事儿，可是在孩子们前还真不知道该咋说出口。

“上星期我刚在家里，没听她说啥呀？”姜水清没理解岳父的意思。

“反正你回去跑一趟，我在这里守着就是了！”

“爹，那倒不用。等一会儿，在这儿吃点东西，也暖和暖和，我叫这里的班长看着就中，我跟你一起回去。”

听到女婿这样解决问题，看来还是把这个岳父看得很重，老实说，煤窑的条件还真是不如家里呢。

到家了，一进门，姜水清就搂住廖平啃了两口，然后才问，“啥事儿，咱爹专门跑上去叫我回来！”

廖平心里热，听到姜水清问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灵机一动就说，“赶紧把这工衣脱下来，要不把屋里啥都弄成黑的啦！”说着就动手帮姜水清找衣服换上。

吃过饭，小两口早早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廖平才说，“爹要是不上去叫你回来，你打算到初一才回来吗？”

“不是我不想回来，你不知道，今年的情况有多好，我已经答应了人家，过了年初五，人家就要过来拉煤，到时候我啥也没有人家车来了，我咋说呀？机会难得，谁不想多挣点钱呀？”

“那好，你陪着煤窑过年去吧！”廖平这是撒娇，既然男人已经在身边，她知道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别着急，”廖平过来帮助水清解扣子，水清知道啥意思，就说，“我得先告诉你一件事儿。”

“一会儿再说呗！”廖平瞪了一眼。

既然媳妇这么主动，姜水清也不是傻子，也就不说话了，积极配合行动，并且从被动到主动，一直让自己媳妇满意为止。

“喂，你说啥事儿？”风平浪静以后，廖平就问。

“睡吧，瞌睡死了！”姜水清翻翻身朝着墙睡过去了。

“傻子，你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吗，听见没有？”大概是廖平一点睡意没有，就想和男人说话，可是姜水清已经打起鼾声，这让廖平心里好不舒服，可是她今天高兴，因为她算好了，明年的今天说不了就可以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起睡觉了。

天亮了，廖平起来，本想早点去厨房给自己男人打个荷包蛋，也算是慰劳一下男人，可是她翻身坐起来，现被窝已经空了，她探头看看，鞋和那些工衣也不见了，廖平心里那个气呀，立马就窜到了头顶上，“要这样的男人干啥，一点也不知道疼媳妇？”这是她那一刻的想法。可是自己还要想着给他补补身子呢？真是疯了？

廖平再也睡不着了，她就靠在床头，听着外面娘起来做饭的脚步声，她多少有点埋怨，人家家老公都在家里搂着媳妇睡懒觉呢，可是自己独身一人，就这样自己那几个好朋友还羡慕呢，这有什么可羡慕的呢？老人不时常说，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吗，这个水清怎么越来越不上心了？难道是自己出了那次车祸给他留下了阴影吗？

说话到了三十晚上，就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姜水清回来了，在堂屋里和娘一起烤火等着这个女婿回来的姊妹们，见到姜水清进了院门，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先是最小的妹子廖静先跑了出来，“哥，你总算回来了，俺二姐着急死了！”说着就拉住水清的胳膊。毕竟还不到十岁，她这样也没啥不妥当的。

“哥，”后面跟着另外一个上中学的妹子，从水清手里接下东西，送到了厨房去，后面廖硄和自己老婆子一起说，“赶紧进来，暖和一下！”

“老婆子，下饺子去！”

只有廖平，似乎像是个外人，根本没有她表示的机会。一直到水清进了堂屋，她才瞪了一眼，“我看人家其他人下午就回来了！”廖平说的其他人是生产队里在煤窑上挖煤的社员。

“人家走了，明天不是放假吗，我和厉逹又通通检查了一遍，看看没问题，这才算是放了心。”水清一边脱去厚厚的棉大衣，一边说。

“老二，水清是头头，啥事儿都得走到后面，要不出点意外，可不是闹着玩的！”廖硄听到自己女儿的话，觉得有点别扭，他看着自己这个女婿，那个高兴，就不用提了。

“啊，这么说要是公社主任过年就不用回家了，要是县长，那不是一天到晚都不用回家了？”看来这个廖平心里还真是不平呢！

“好了，大年下的，拌啥嘴！”廖硄不高兴了，抖起脸，说了一句狠话。这样才算把廖平的嘴给堵住。

吃完饭，平常都是围坐在爹娘的屋里熬夜，家里也预先准备了不少瓜子果子饼干之类的零食，孩子们可以一边听大人说话，一边吃着东西。偶尔有外人来凑热闹的，谁也不用离开，都围在大铁炉子周围，暖暖和和，聊些开心的事情。可是今天不然，这个廖平大概是心里有事儿，刚吃完饭，就把水清拉走了，进了自己的小天地，直接把门栓了。

“干嘛呀，今晚大家要一起熬夜的！”姜水清不明白媳妇要干什么，本以为她有话要讲，可是进门栓门这是很不正常的。

“我来问你，前天早上你干嘛那么早就溜走了？”廖平见到水清生气，就靠近他，拉住他坐在自己的小煤炉子旁边，然后弯腰把炉子捅捅，这样火苗也就呼呼地往上升。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都该过年了，你都想让我天天回来，在家陪着你，你说说看，那人家下煤窑的小伙子，也差不多都有了老婆，人家不想在家陪着老婆吗？要是人家都知道我不在窑上，谁还会有心事干活呢？就是人在那里，心不在了，不出活儿不说，弄不好还会弄出事故呢！”水清说的确实是，平常他少在那里几天，也不要紧，可是这个紧要时候，他要是不在，那还真说不定会出什么漏子呢！

“真的是这样子吗？不是不喜欢我了？”廖平觉得很委屈，把头靠在水清的肩膀上。

“你说啥呢？你想想看，我能够留下来，不回城，要不是为了你，我傻了，还是疯了，一定要在这个穷山沟里待着？”水清一着急也说出了实话。

“水清，我喜欢你，就想每一分钟都能看到你。要不过了年跟爹说说换个人上煤窑上看着，你回来，这样我不是可以天天都能见到你了！”

“你最好别跟爹说，我估计别人去，爹也信不过，我在那里干了这都二年了，已经有了经验，一下子换回我来，不现实。根本不现实！”水清说得一点没错，虽说是一个小煤窑，可是管理起来事无巨细，不是那么容易。如果真的换个人上去，可不是三两天就能了解全部情况的。

“那好吧！”廖平叹了一口气，“那我问你，那天晚上，你说有事儿跟我说，到底是啥事儿？”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要告诉你，就是窑上走不开，我已经写信给我妈我妹说了，今年春节不回去过了！”

“就这事儿呀，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儿呢！”廖平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