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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但是她；仍在气头上的叶锦丽狠狠指着曹逸春。

  &1dquo;好了啦！”欧阳笙厉声说。他知道急遽喘息的羽嬅快要崩溃了。

  曹逸春被这两个年轻人说的哑口无言，却又激起莫名的怒气。&1dquo;我在骂我的女儿，你们是谁呀！管得着吗？”

  &1dquo;不要再说了！”姚世博已经听不下去了。

  &1dquo;她是我的女儿，为什么我不能说。”曹逸春顶了回去。

  原本心乱如麻的姚世博被妻子的话激怒了，转身狠狠掴了她一巴掌。&1dquo;你给我住嘴！”

  &1dquo;丈夫打妻子，家庭暴力呀；曹逸春疯似的大叫。

  &1dquo;暴你去死啦！”姚世博用台语骂着。

  &1dquo;你这个女人被打是应该的，天底下那有像你这样的母亲呢？”李黛不屑地说。

  &1dquo;你们别再讲了，羽嬅已经快不行了！”叶锦丽瞅见羽嬅近乎晕厥，急得跺脚。

  姚世博赶紧到厨房倒了杯温开水，欧阳笙摇着喊着别睡﹑别睡﹑千万别睡，羽嬅这才奋力张开眼睛，微启着双唇喘气。姚世博趁机把开水温润她那苍白的嘴唇，再一滴滴灌进去。

  众人都紧张万分，只有曹逸春双手在胸前交迭，冷眼瞅着他们。

  欧阳笙看到羽嬅已经逐渐苏醒过来，才对姚世博说。&1dquo;阿伯，羽嬅今天不太适合待在家里，我扶她到我家睡好吗？”

  &1dquo;这样也好，羽嬅就拜托你们了。”姚世博心疼地说。

  他们仨把软绵绵的羽嬅扶了起来，离开这个没有亲情的家。姚世博担忧地望着女儿的背影，而曹逸春依然相当冷漠地盯着这一幕。

  当他们来到大马路，欧阳笙想了一下，对叶锦丽说。&1dquo;羽嬅晚上住在你那里好吗？毕竟她对我家太熟悉了，可能触景伤情，而且我父母又会问东问西的。”

  &1dquo;当然好呀！反正我室友出去狂欢，不会回来睡觉。”叶锦丽说。

  而李黛只是默默地跟随他们钻进出租车里。

  姚世博气鼓鼓地走到妻子身边，狠狠又掴了她一巴掌。接着，两人的咒骂与摔东西的声音响彻了这间豪华客厅。

  宁静的房间，只有不同的呼吸声，错综复杂的情绪，以及凝重的氛围。

  羽嬅已经身心交瘁，一躺在彷佛是避风港的陌生床铺，随即沉沉睡去。他们三人疲倦地坐在床边，只希望她能自己救自己，不要再回到封闭的世界。

  &1dquo;如果她能说话，至少可以把心中的怒气和伤心叫喊出来。但是，她只能全部都憋在心里，没有管道能够把这些情绪宣泄出来。可怜呀；眼眶已红的叶锦丽趴在床缘，轻声地说出心中的吶喊。

  欧阳笙跟李黛紧忍住情绪，无奈地摇了摇头。再说话，也太沉重了。过了一会，李黛说睡不着，就偷偷到外面打电话。

  沉默的夜，只有羽嬅不时传出的黯夜哭声，一种异样的刺耳却令人心碎的哭声。她在梦里，终于给自己释放了一丁点哽咽的声音。

  圣诞夜，天使的哽咽。

  团圆夜，悲剧的一夜。

  3

  圣诞夜，是情人约会之夜，也是赶时髦的人们狂欢之夜。

  青岛之夜，餐厅里涌进了相当多顾客，甚至到了排队等候的地步。李捷整晚都在餐厅的内﹑外场奔波，今晚是捞钱的好时机，他更是打起精神，绽放捞一票的笑容忙着，甚至扮演圣诞老人娱悦宾客。

  可是，他从黄昏就开始心神不宁，不时的心悸，甚至莫名其妙地悲从中来，不知不觉红了眼眶。夜越深，他的内心就越狂乱，越感到悲伤。他想甩开这份莫名的情绪，它却像茂盛的藤蔓紧紧将他缠绕，逼得他想要撕开脑壳，抓出慌乱的思绪。

  青岛不像上海是个不夜城，十点过后，客人就逐渐稀少了。但李捷只是少了忙碌，脑里的杂乱依旧，无法摆脱。到了十一点，客人剩下没几个，员工们也趁机清理厨房。李捷不晓得为什么今晚会这样恐慌，原本打算到pub喝一杯的心情也没了。他踽踽步出餐厅，期盼冷冽的空气能够冻僵紧紧缠绕的烦躁。

  今年的圣诞夜，青岛异常的寒冷，虽然他浑身不停地哆嗦，心里却是燥热不堪。倏地，手机的铃声绞乱僵冷的空气，他有点不悦地脱下手套，从羽绒衣里掏出手机。

  &1dquo;哥，是我啦。”

  &1dquo;有什么事快说，你打电话，我的手机也要收费的。”李捷烦躁地说。

  &1dquo;生重大的事情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喔，准备好了吗？”

  &1dquo;厚&he11ip;&he11ip;快说啦，手快冻僵了！”烦死了！他在心里嘀咕着。

  &1dquo;黄昏的时候，伯母约了羽嬅跟我说一件秘密，她说&he11ip;”

  &1dquo;快点讲好吗？拖拖拉拉的；

  &1dquo;别凶啦，我现在就说。她说，你跟羽嬅是双胞胎兄妹，刚才我们也跟羽嬅的母亲证实过了。羽嬅听到这个秘密，昏倒了好几次&he11ip;”

  李黛说些什么，他已经不知道了。

  他，只是呆呆眺望遮掩繁星的彤云，极度渴望看见羽嬅喜爱的星星。

  他，彷佛是坠落尘间的一颗孤独的星星，看不到镶嵌于穹苍的亲人。

  双胞胎兄妹！唉，谜底终于揭开了。

  为什么我在西班牙第一次看到她，就铭刻在心。为什么我跟她会一见如故。为什么我跟她有着夫妻脸。为什么有份必须保护她的责任感。为什么只要看着她，就能平静下来。为什么她是我的避风港。为什么我能感应到她的事情。为什么只有她能让我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