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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去找陈淮越我也无所谓了，你有本事你就去拿钱，我看你要怎么恶心我。”

  “我不会了。”林鹏辉想到小时候，疯狗要咬希宝，他想也不想地挡上去护住了她，他全身是血，痛得要死，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比起受伤，他更怕希宝像爸爸一样离开，他就是个胆小鬼，有希宝他才觉得有支撑。

  “那我好好挣钱，你就会回来吗？”

  “不会。”林希微冷眼看他，“装纯之前想想自己的年纪，但你好好挣钱，我会考虑多看你一眼的，你搬家的时候，我也会给你封个红包的。”

  “挣钱还债、买房子，给希宝买裙子……”大哥醉得满脸通红，低声喃喃。

  她刚上大学时，他的确经常给她买裙子。

  林希微骂他：“别演了。”

  心里却有点难受，她有时候真的讨厌这个家，可她又在这个家的每个人身上都得到过爱。

  读书和工作，只要付出了时间和精力，就一定能到丰厚回报，而爱情和亲情，复杂到她现在也没搞明白。

  临睡前，林希微才看见她的寻呼机里有几条消息。

  李从周：年快乐，希微。

  一条来自陈淮越：希微，祝你万事顺意，又一年过去了，这个年我很开心。

  林希微关掉了寻呼机睡觉。

  陈淮越正一个人在鹭江边散步，他在想1991年的除夕夜里，会学巴斯熊猫戴眼镜、陪他在海滨吹风的那个女孩。

  那一年她冒出了出国的念头，那个除夕夜她说了什么来着？

  “陈淮越，外面的世界好看吗？我想跟你看一样的世界。”

  陈淮越轻笑一声，他手提袋里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是钟程：“除夕快乐啊，好兄弟，你跑哪里去了？”

  “除夕快乐，钟程。”陈淮越夸他，“你名字取得真不错，钟程忠诚！”

  钟程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跟我看一样的世界，感觉她真的挺在乎我的。”

  “什么东西啊？你酒疯啦？”

  ……

  正月初六，林希微搬家。

  初一那天她去康师姐家拜年了，杨兴亮心情不错，收了礼物，对她也和颜悦色的，但康师姐脸色苍白，肚子没多大变化，整个人纤细得吓人，杨家人都不让她下床。

  林希微全程坐在她床边跟她聊天，没聊一会，杨兴亮就来赶她：“你出来跟我讲，你师姐要多睡觉。”

  康明雪笑了一下：“希微，你去吧。”

  林希微说：“好。”站起来的时候却现康师姐枕头下压着198o《婚姻法》，卧室里的电视在播放《渴望》，里面完美女主角的老公出轨养“二奶”。

  康明雪说：“希微，法律的滞后性还蛮强的。”

  林希微应声：“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