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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2页）

  &1dquo;是吗？”他歪着头，很认真地说，&1dquo;下次一定注意。”

  米砂不知道，白然是不吃姜的。

  我趁他不注意，看着他的侧脸。他的鬓角已经有白，皮肤不再像昨夜那般chao红。他把酒杯送到嘴边，很小心地喝了一口，然后转过脸来看着我说：&1dquo;以后爸爸都不会喝醉了，今天当着米砂的面，为昨晚的事qíng跟你道个歉！”

  &1dquo;没事。”我低下头，生怕他再说下去。

  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慎重地向我道歉。简直让我手足无措。好在米砂哈哈笑起来，替我打圆场说：&1dquo;莫叔叔你别介意，醒醒早忘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额头，继续喝了一小口酒。

  真的是很小的一口，他好像说到做到，那瓶小二锅头，一直到最后，他不过喝掉了一小半。

  吃完饭，米砂和我一起爬到我的楼上。她坐到我的netg边，手往枕头下探，探到了她送我的那个沙漏。

  &1dquo;果然在。”她笑着说。

  我坐到她身边，语气不太自然地问：&1dquo;你是不是恨我？”

  &1dquo;怎么会？”她说，&1dquo;你就会胡思乱想。”

  &1dquo;他对我好，跟那些是没有关系的&he11ip;&he11ip;”我说到这里，米砂已经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不允许我再说下去。

  &1dquo;我早忘了他了。”米砂说，&1dquo;年少那些事qíng，不作数的。”

  我当然知道她在撒谎，但是，把我心里要说的话说出来，就算没有说完，我也相信她能完全明白我的意思。

  她弯起左手的食指，用力地刮我的鼻子。我没有躲，疼痛让我觉得安心，她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上帝知道，我是多么满心欢喜。

  莫醒醒（12）

  那天送米砂出门后，现他还没来得及收拾餐桌，而是点了一根烟，坐在客厅的沙上抽着。我穿上围裙做事，他并没有表示阻止。照往常，他这会儿会开了电视看闻联播，但那天他没有，他只是一直在抽烟，等我洗完碗到客厅里拖地的时候，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快满了。

  我用手掌把烟灰缸盖住，不让他弹烟灰，他有些抱歉地看了看我，打着哈哈说：&1dquo;呵呵，最近烟瘾比较大。”

  &1dquo;你去看看她吧。”我说，&1dquo;她明天就要走了，你应该去看看她。”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1dquo;其实，”我有些艰难地说，&1dquo;失去面子和失去朋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我故意淡化那些，说的是&1dquo;朋友”两个字。

  他轻呼一口气，好像用了半天在思考我说出的那句在他听起来一定哲理到爆炸的话，然后他问了我一个我认为他死也不会问我的问题，他说：&1dquo;你觉得许阿姨这人怎么样？”

  &1dquo;不错。”我说。

  &1dquo;真的？”他有些不信。

  &1dquo;你不努力可配不上她。”我说。

  &1dquo;哈哈。”他短促地笑，掩饰他的窘迫。他并不见得是开放的人，和女儿谈及自己的qíng人，总是一件窘迫的事qíng吧。

  &1dquo;去吧。”我怂恿他，&1dquo;gangan脆脆说声再会也是好的。”

  他再度用奇的眼光看我，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朝他笑笑，把他的半包烟没收到我的围裙口袋里。他很生气地说：&1dquo;还我！”

  &1dquo;不。”我说，&1dquo;你今天抽太多了。”

  &1dquo;我可以出门再买一包。”他就像个孩子。

  &1dquo;好吧，”我给他台阶下，&1dquo;你真要买我就管不着了。”

  他伸出他的一根手指，装作很生气地指了一下我。然后，拿好他的外套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在他打开门的瞬间，我把那半包烟放回原处，人有很多时候都输给自己内心对自己的抵抗，所以，给他一个出门的台阶，我知道他一定会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