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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正出神,脑袋突然被敲了一下,抬头正撞上宋寒的含着笑的眼睛。
“我……拖后腿了吧。”她低下头去。后知后觉的懊悔涌上心头,让她对自己的能力格外敏感了起来。
“谁说的?”宋寒没客气,一把将她帽子摘了下来,景繁下意识去夺,两人视线在空中相遇,
她抓着帽子的一边,争辩,“我能感觉出来……”
宋寒没放手,盯着她的眼睛,收起笑意,“那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我……”她如果知道,就不会失落了。
“乐队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完美不是因为一个人,崩掉也不是因为一个人,队友之间要互相配合,你不能只顾自己,也不能只怪你自己。”
景繁看着她,心想你也好意思说,你组乐队不是为了过手瘾吗?之前是谁只顾自己玩的嗨?
宋寒看她瘪嘴,把帽子一把夺过来,另一只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她笑了笑,凑近些许,直视景繁的眼睛:“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我组这个乐队,不是闹着玩。过手瘾的话我说过,但那是以前,你放弃过吉他,那也是以前,以前生的所有事都已经过去了。咱们现在,重开始。能做到吗?”
景繁看着眼前沉静的眸子,周围都是宋寒的气味,那种不太好闻的,香烟的味道,强势不容反抗,却又意外的能让人安稳下来,她几乎是没过脑子地:“能。”
第27章炽荒
景繁回来时没戴帽子,微蹙的眉毫无遮挡。
宋寒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把手里的帽子往旁边一扔,坐了下来,景繁只是瞥了一眼,就低头去看自己搭着琴弦的手了。
“再来。”宋寒说毕,鼓棒一敲。
都休息一会之后,这一遍比之前好了一些,但默契的培养无疑需要时间和练习,现在离上台只剩一个多周,他们的选择就只剩下了练习。
同一歌,一遍一遍,中途贝小池唱到破音休息了一下,接着一直练到了凌晨,直到一楼有人来找谈忱。
“行了,休息吧。”宋寒抹了一把额头,扔下鼓棒站起身来,“谈忱下去看看。”
贝小池直接瘫坐在地上,两腿一伸,“好累啊——”
景繁放下吉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来。”
贝小池瞬间笑开,拉住她的手借力站起来,“谢谢学姐。”
几个人都已经是浑身汗津津,上楼之后就各自回房间洗澡睡觉,这时景繁才现自己没有换洗衣服,嫌弃的看了看身上已经被汗浸湿的T恤,站在浴室门口皱起了眉头。
今天的情况比她之前想的差很多。荒废两年不是说着玩的,许多感觉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找回来,她知道自己不该心急,但以前和现在的差别让她没有办法不怨自己。
少年意气,一时冲动,当时十分幼稚的决定,现在想想全是后悔。重拿起吉他站在乐队中的时候,才明白有多不值得。
“睡了吗?”敲门声把她拉回现实,是宋寒。
宋寒手里拿着几件衣服,打着哈欠站在门外。身上T恤没换,她也还没有洗过澡。
“怎么了?”景繁明知故问。
宋寒把衣服递过去,“都是的,先换上吧,一身汗。”
“谢谢。”景繁接过来,冲她笑笑。
笑容里不只是疲惫,还有失落,宋寒察觉到了,但没有多说。少年人的心思总是很活跃,容易鼓起勇气孤注一掷,也容易一时糊涂走进弯弯绕绕。
“洗完澡早点儿睡,歇歇身子,也歇歇脑子。”她手指骨节分明,敲在脑袋上的触感十分清晰,景繁瞪她,她也不恼,转身晃荡上楼。
时间不早了,收拾完躺上床,哪怕繁杂的想法仍旧没停下来,身体的疲惫却很实诚地让人沉沉睡去。
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洗漱好起床,贝小池和谈忱正在吃早饭。
“今天忱哥送我们上学。”贝小池从大口大口往嘴里送着绿油油的蔬菜,说。
“你……”景繁看着她面前那一盆绿白相间的沙拉,犹豫着问:“素食主义?”
贝小池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生无可恋,“我减肥,已经半个月没尝过肉了……”
景繁怜悯地看她一眼,坐下夹了个荷包蛋。回出租屋拿了书包换了校服,到学校时班上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昨天老王就说成绩应该快出来了,一到学校看见全班颓靡的样子,就知道大家已经经历过了一番生死。
“昨晚十点出的成绩,在班级群。”贺乘说着,还把手机打开递给她。
景繁接过来看了一眼就还了回去,“再不出,我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反正对你来说出不出都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七百三十四和七百三十一的差距。”
景繁笑了笑,把书包扔进桌兜里,抽出了古诗词必背。
“……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中午吃饭时路过高二楼,贝小池正好走到楼梯口,“学长学姐!”小小的身影几下蹦到他们面前,轻盈活泼。
“去吃饭?”景繁问。
听见吃饭二字,贝小池叹了口气,“你们去吧,我不能再吃了。”
贺乘皱眉,“你吃什么了?怎么就不吃了?”
“我减肥啊。”贝小池抬头,语气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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