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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不紧张，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贺晏臻看着他，&1dquo;紧张的是你吧，你怕这学期挂科?”

  &1dquo;我怎么可能会挂科!”何意哭笑不得，&1dquo;我是担心你的成绩。梁老师给我开的辅导费这么高，我怕我教得不好&he11ip;&he11ip;平时测验的难度都太低了，还看不出成果。”

  这次期末考试是附中跟三中联合举办，模式则完全按照高考来。学生们到时需要拿准考证和身份证，安检监考老师的设置也跟正式考试一模一样。

  贺晏臻&1dquo;嗤”地一下笑出声，视线从何意的脸上下移，触及喉结时目光一荡，偏开脸去。

  &1dquo;看运气吧，你让我紧张我也紧张不起来。”说完停顿一下，安抚道，&1dquo;我尽量认真一点。”

  何意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1dquo;听你下个保证真难。”

  &1dquo;其实你也不用有压力，”贺晏臻说，&1dquo;我妈还在考虑送我出国。”

  &1dquo;&he11ip;&he11ip;什么时候的事儿?”何意问，&1dquo;最近吗?”

  &1dquo;就前几天，让我考虑考虑。”

  贺晏臻表白被拒后便决心跟何意保持距离。但实际上，他现自己完全做不到。

  何意就像他无意中掘出的一块宝石，虽然明知道对方有主，但他总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认为这宝石是自己的。

  他没谈过恋爱，拿这个问题&1dquo;无中生友”，去咨询一位小。小在国外念书，男友已经换过几任，算得上经验丰富。贺晏臻半夜开着视频，把&1dquo;朋友”的纠结传达过去，最后却只得了三个字。

  普信男。

  贺晏臻：&1dquo;&he11ip;&he11ip;”

  贺晏臻气得差点顺着网线爬过去砍人。小看他反应，倒是恍然大悟：&1dquo;是你自己啊?对方是何方神圣?怎么就让你开窍了?”

  贺晏臻说：&1dquo;我哪儿知道，就觉得他好看，想跟他在一起。”

  小嘿嘿笑：&1dquo;在一起做什么?”那笑容里很有猥琐的味道。

  贺晏臻却说：&1dquo;在一起做题。”

  小：&1dquo;&he11ip;&he11ip;”

  &1dquo;跟他在一块的时候，我特别不像我自己，”贺晏臻却沉浸在了跟何意相处时的情境中，露出向往的神情，&1dquo;会变得特别兴奋，有很多想干的事情，连做题都觉得有意思，当然了&he11ip;&he11ip;他讲题特别好你知道吗?我觉得他简直是天才。而且他笑起来也好看，平时看着冷冷清清的，笑起来还有月牙眼&he11ip;&he11ip;”

  贺晏臻滔滔不绝，开始描述何意的种种&1dquo;好看”。小在对面努力脑补，最后脑补出一个傲娇高冷的小仙男。

  &1dquo;是这样的吗?”小把自己脑补的人设问了问。

  贺晏臻坚定点头：&1dquo;对的对的!就是这样。”

  &1dquo;那你完了。”小幸灾乐祸，&1dquo;他这属性跟你不配。你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又不会哄人，也不会甜言蜜语。最多给人家的感情当催化剂。”

  贺晏臻被一棒子打醒，恼羞成怒。

  小笑道：&1dquo;你不如考虑一下出来吧，暗恋很苦的，处理不好还会给对方添麻烦。别最后恋人不成成仇人。”

  贺晏臻被最后一句击中。

  如果说人的成长是从不如意开始，那贺晏臻这次算是开始长大了。他认真考虑起梁老师的建议。

  此时何意一脸意外地抬起头，等着他的回答。

  贺晏臻笑了笑，说：&1dquo;我妈说他们想送我出国，如果我愿意的话，春节就全家出去看房子。”

  何意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1dquo;挺好的。这是个很好的选择。你有喜欢的学校吗?”何意想了想，内心又升起一点身为老师的责任感来，问贺晏臻，&1dquo;你妈有没有给你学校资料之类的?我帮你一起看看?”

  贺晏臻说：&1dquo;还没有喜欢的。在她书房，有空我就去看。”

  何意&1dquo;嗯”了一声，&1dquo;好好选，功课也别放下，明年对你来说太关键了。”

  对何意来说，高考是一架独木桥，被米忠军掌控着失败悔恨的一生在这边，能够脱离米家获得自由的人生在另一边。他则是个连退路都没有的孤兵，只能望着深渊边缘，胆战心惊地往前爬。

  但对贺晏臻来说不一样。

  何意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见到了贺晏臻所拥有的不一样的人生。

  在何意为了一双快要露出脚趾的旧鞋子哭泣时，贺晏臻正痴迷玩贺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游戏机，又或者在家里上钢琴课。

  童年的贺晏臻如果往下看，要穿过一个层级又一个层级，才能看到何意。

  &1dquo;我很羡慕你。”何意微笑道，&1dquo;高考对你来说，是一个十字路口，每一条道都通往不同的人生方向。你呢，比别人幸运的地方是选择更多。只有一样，大家是平等的。”

  他说到这停顿一下，伸出食指，认真地说，&1dquo;这是一条单行道，无论你选择什么，都不会有回头的机会。”

  贺晏臻被他明亮的眼神烫了一下，情绪也被感染，若有所思地看着试卷。

  &1dquo;我没想过这么多，什么未来啊人生啊，对来我说都&he11ip;&he11ip;太虚了。”贺晏臻说，&1dquo;你呢?你是怎么确定自己人生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