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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兩人晚飯吃的算是很早，這會兒才七點，齊斂也睡不著，但是他也不想在客廳待著聽秦時明說那些有的沒的，索性就找個電影看。

夜裡齊斂睡得也不安穩，畢竟隔壁的臥室還有個無法忽視的人，可是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齊斂伸手打開檯燈，找到手機看了一眼。

是一個陌生號碼。

齊斂擰著眉毛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按了接聽鍵：「你好？」

「你好，是齊樂樂的家人嗎？」一個清脆女音響起，不過聽起來不算很清楚，像是在很噪雜的環境。

齊斂腦子宕機了一下承認：「啊，我是他哥哥。」

「齊樂樂出車禍了，現在在市二院急救中心，請你趕快過來一趟。」

「什麼？？」齊斂立馬起身著急地問了一句：「出車禍了？」

「是，環路上賽車出的車禍，別問了，趕緊過來吧。」那邊的人又催促了一下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齊斂腦袋有些發懵，一直保持著剛剛接電話的姿勢，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後跌跌撞撞從床上下來到衣櫃裡找了能穿上的衣服卻發現手抖的根本沒辦法好好穿上。

客臥里的秦時明好像聽見了什麼動靜一般過來敲門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兒，齊斂扭頭看過去心裡稍微安心了一下，他走過去打開門。

「怎麼了？」秦時明看見他這樣慌亂的樣子問道。

「樂樂，他出事兒了。」齊斂紅著眼聲音有些顫抖。

秦時明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但是卻時不時的看向齊斂，他靠著椅背輕合著眼，但是身體卻一直顫抖，秦時明一隻手伸過去握住他冰涼的手輕聲安慰：「別太擔心了，會沒事兒的。」

齊斂沒有說話，但是秦時明知道現在的他害怕到了極致。

「那是我買給他的。」

齊斂突然睜開眼睛開口，「那個摩托車是我買給他的，他一直求我說家裡不給他買，我一時心軟就買下來送給他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怪我。」

秦時明咽了咽口水，突然不知道怎麼安慰了，只能拍拍他的手：「怎麼能怪你呢，別多想了，沒事兒的。」

醫院其實比齊斂住的地方挺遠的，幸好這個時候街上車不算多，秦時明差點兒把油門踩到底了，但是到的時候也過了半個小時，齊斂下車後趕緊跑向急救中心問了醫護人員才被告知人正在被搶救中。

凌晨的急救室冰冷的可怕，齊斂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緊緊攥著手目不轉睛盯著急救室白色的門，一句話都不說，秦時明不知道從那兒弄過來的暖手寶遞到他的手上又把外套脫下來給他蓋在身上，坐在他旁邊輕聲開口：「我剛剛問了護士，說進來的時候人還很清醒，肯定不會有事兒的，放心吧。」

齊斂聽了這話後不自然地偏過頭看著他擠出一絲笑容點點頭，然後盯了他好幾秒才開口說道：「你，你昨天也沒休息，回去吧，我可以的。」

「別管我了，我沒事兒的。」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放下齊斂一個人面對這些呢？

齊斂接著也沒有說話，他現在心思完全不在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上，只是死死盯住急救室的門。

「會沒事兒的。」秦時明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安慰道。

「如果真的出事兒了，我，我，」齊斂頓了頓，他接著說不出口，但是秦時明明白他現在的內疚自責和恐懼，他滿眼心疼的抬抬手整理了一下齊斂凌亂的頭髮，安安靜靜的陪在他身邊。

差不多又過了兩個小時急救室的門才被打開了，齊斂和秦時明看見門開後立馬站起來上前問，醫生說性命目前算是保住了，但是因為創傷比較嚴重，一些器官部位還要做一些全面的檢查。

「謝謝醫生，辛苦了。」齊斂點點頭說道。

病房裡目前只能一個人進去，齊斂看著齊樂樂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的樣子紅了眼眶，他面色蒼白的可怕，齊斂伸手撫平了一下他緊皺的眉毛輕輕說：「以後可不能再玩兒這些危險的遊戲了。」

早上秦時明拎著早餐輕輕敲門，他已經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只是天快亮的時候在醫院的椅子上躺了一會兒，他把早餐遞給齊斂，看著同樣臉色不好的齊斂勸說：「你休息會兒吧，我在這兒看著。」

但是齊斂卻搖搖頭。

「別等樂樂醒過來了，你又倒了。」秦時明看著他這個樣子實在是心疼的不行，又說了一句：「等人醒過來了，我馬上叫你。」

秦時明這樣勸了他好幾句後人才同意在椅子上躺了會兒，只是他其實也沒撈著休息就被陳苑一個耳光打醒了。

齊斂被打的有些發懵，睜開看著眼前怒氣沖沖的女人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他眨了眨眼睛緩緩從椅子上起身。

「都是你！要不是你給他買這些亂七八糟的，他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我告訴你，樂樂最好沒有什麼事情，不然就有你好看的！」陳苑惡狠狠地盯著齊斂，好像眼前的人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仇人。

「媽…」齊斂看著這個幾年沒有見面的女人還是艱難地叫了人，但是對面的女人卻立馬打斷了他，「別叫我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齊斂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道：「陳女士，你要是來看人的話請直接進去。」

陳苑聽到齊斂這樣叫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在她面前不敢忤逆一句的兒子怎麼幾年不見竟然變成這樣了？「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