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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大都尉!敌军意图突围!”就在赵昀辉组织起清川军开始突围作战后,一名游牧士兵也是赶紧从山上来到了乌合台的帅帐中。由于这已经是清川军最后的机会,所以面对周围来势汹汹的游牧士兵,没有一名清川军士退缩,赵昀辉的亲卫在最前方组成了一支最锋利的箭头切割开了游牧大军的防线,尽管身边的袍泽不时因为马匹踏错或者被射中从而跌落下马,但是很快就有另一人顶上来,即便骑军损失殆尽后步卒也没有停下冲锋的脚步。四周组成防线的清川军在接到突围的命令之后也是且战且退逐渐加入突围的行列中,一时间处于正面的游牧战线直接被突破了,而且看清川军突围的方向居然是直接对着乌合台的帅帐而来。
“困兽犹斗,更何况是几万名军人。”乌合台听到消息之后沉吟一句随即快步走出帐外,只见山上的清川军已经击破了己方数重阵线,最前方的军士已经快要抵达山脚了,“传令!帅帐转移!骑兵备战,快!”说完,乌合台赶紧招呼众人准备上马避开清川军的锋芒。
“大都尉!为何啊!我部请战!敌军不过强弩之末!为何我们要躲啊!”一名万夫长冲到乌合台面前大声质问道。
“蠢货!困兽犹斗的道理还需要我教么!再跟我提这种笨蛋问题就滚去做百夫长!”乌合台看到有人敢于如此直白的质疑自己,也是不想过多解释,抽出鞭子直接将眼前的万夫长抽翻在地,随即翻身上马向大营外奔去。
“快走!”另一名万夫长赶紧将倒在地上之人扶起,随即两人也是骑上自己的马匹追赶乌合台,“清川军此次突围势在必得,大都尉肯定是担心对方困兽犹斗导致我军伤亡增加,毕竟我们孤军深入清川腹地,如果此战伤亡过大那就可以撤回松江了,所以还不如给敌人一丝生的希望,然后我们再靠骑兵的度优势进行追击、围剿。”
事实也正如这名游牧万夫长所说,乌合台确实是打算放清川军奔入旷野之后再用骑兵追击,而赵昀辉也果然中计。看到山脚下的游牧帅旗正在转移,面前的压力也是骤然一轻,赵昀辉只以为是敌人惧怕了自己,大喜过望之下根本不做他想就赶紧率领麾下部队顺着这道缺口冲下了山,随后向着通源城的方向一头扎了下去。
在看到敌军中计之后,乌合台叫停众人,随即一声呼哨和早已准备多时的游牧骑兵飞追了上去。虽然此时清川军还有将近四万人,而能够追击的游牧骑兵仅有不足两万,但是这些骑兵一个个都在山脚养精蓄锐,以逸待劳,战斗力根本就不是山上经历几天血战的清川军能够比拟的,况且此时的清川军中骑军基本损失殆尽,而撤退中的步卒面对来去如风的草原骑兵只有被单方面屠杀的份。
‘咻~’,一阵箭雨袭来,无数的清川军士都被锋利的箭矢狠狠钉在了地上,而在成功突出重围之后,此时的清川军在撤退更准确的说是逃跑的过程中根本没有阵型可言,密集的人群更是增加了羽箭的威力,不少的清川军士被射倒之后都躺在地上哀嚎但很快就被后面追上来的游牧骑兵一刀砍下了头颅,乌合台的追兵所到之处一片血肉横飞,清川军士的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本以为已经逃出生天的清川军士彻底没有了刚刚突围时的战意,撤退终于是演变成了溃败,即便是有几名将领试图招呼部下组织防御,但要么被己方慌乱的人群冲散要么就被游牧骑兵重点狙杀,毕竟大潮中逆流而上的身影太过明显了,而至于赵昀辉早就已经不顾一切的和一众亲卫骑马跑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而看着眼前的大把军功,游牧骑兵却是愈凶狠,追在后面肆意砍杀着溃散的清川军士,加入追击行列的游牧骑兵也是越来越多,最后就连乌合台命令留下看守辎重的亲卫也都骑上自己的战马来争抢军功,毕竟来的越晚可供他们斩杀的清川军士就越少。面对如此景象乌合台虽然大为光火但也只能默许,毕竟王庭军中赏罚均以军功论,如果自己强令某一部退出追击那不是相当于阻断了他人升迁的道路,可是清川败军早就跑到漫山遍野都是了,为了追杀敌人王庭的军队也没有了阵型全都散了开来,如果此时清川一方派出一支成建制的大军直奔自己而来那恐怕攻守会瞬间易形,但好在的是直到现在自己周遭还没有任何清川援军的身影。
这一场追击战进行了足足一天一夜,到最后许多游牧士兵手中的弯刀都砍的卷了刃,挥刀的手臂也酸疼不已,最后这原本九万的清川军仅有不足百人逃回了通源城,包括上将军赵昀辉在内的一众将领则是尽数伏诛。而游牧王庭一方同样也是付出了将近三万人伤亡的代价,虽然相比于战果来说无伤大雅,但是对于此时还要继续向南推进的乌合台来说却是让他犯了难,毕竟以七万人去挑战清川的通源防线那与送死无异;可是就此罢休又担心大单于会降罪,所以踌躇之下他也是赶紧差人将战况禀告给后方的大单于,自己则是和一众万夫长研究起眼下的局势来。
可是在对照舆图查看之后,乌合台等人直接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经过一整天不眠不休的追击之后,自己已经推进到距离通源城不足五十里处,先锋军可能距离该城仅仅三十里,如此近的距离上清川军也完全能做到‘朝夕至’,而眼下自己的军队还没有完全收拢回来,根本没有与清川军较量的实力。惴惴不安之下,乌合台赶紧下达了催促士兵回营的命令:“来人!赶紧收拢军队!再有贪恋军功、财物不归者,斩!”
“启禀大都尉!右贤王有军情相告!”就在乌合台刚刚下达完命令之后,一名游牧士兵走进帅帐禀告道。
“怎么是那个小子?不是大单于么?”
“确实是右贤王的军情,大都尉您请看。”
从士兵手中接过信笺之后,乌合台也不避讳直接拆开看了起来,但是他却越看越气,骊擎信中所写仿佛在指责他是什么都不懂的一介武夫,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封信确实也为他指清了战略方向,最主要的则是在大单于那边有了说辞,而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乌合台,帐内的其余一众游牧将领也是大气不敢出。
“我们只需要围点打援即可,强行攻城根本没有必要。根据我们的线报清川西域也有战事,这就导致了清川长江以北其兵源严重不足,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大军可以来为通源防线的四镇解围,而我们只需要等到后续军队汇合就能轻松攻破清川的整条防线。或者大都尉可以略作威慑之后,率机动骑兵直接穿过通源防线在其后方断其粮道,坚壁清野。呵呵,这右贤王在后面悠哉悠哉的捡着军功,现在倒好,居然教训起我来了,诸位,你们怎么看。”乌合台将骊擎信中所说读了出来,然后抬头看向帐内的众人,可是所有人都看出了他此时心情并不好,所以根本没人敢搭茬。
“怎么都哑巴了!说话啊!”而看到没人吱声,乌合台一拍桌子大吼道。
“大都尉息怒,大都尉,末将以为,以为右贤王说的在理。”一名万夫长硬着头皮站起来说道。
“在理?在理那你就率部去投奔骊擎!”但是乌合台明显只是想找个倒霉蛋来泄自己心中的怒火,所以这名万夫长也是成为了牺牲品。
“大都尉息怒!”看到乌合台火,帐内所有的游牧将领都单膝跪了下来,在看到众人的反应之后,心中早有计较的乌合台冷哼一声说道:“都回各部去整备兵马吧,我们尽快出击。”
“遵命!”
连城山脉,大巴山深处。
“你去干嘛?”一座院落里,地殿主洛战云一把摁住旁边站起身的上官榕楉的师父说道。
“游牧大军南下深入我清川腹地了,我不像你一样,我是清川人士,如此情况危急之下清川军力有不逮我肯定要出手相助。”
“你知道帝品修士每次出手都会牵扯很多的天道、因果,你既然来到了山上,以如此身份总掺合世俗之事实在是不妥。”
“那又如何,我又没有你们这些门派的规矩、顾虑,现今国家有难,我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
“这不是门派的条条框框,这是天道循环,照你这么说历朝历代的皇室供奉那全都能作为兵员上场了,山上有山上的规矩,以你这个修为贸然出手,恐怕对于两国国运都有所损伤,最主要的是一旦王庭一方也派出实力差不多的修士出战,那’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伤及太多无辜有伤天和。”
“呵,你现在跟我说‘伤及无辜、有伤天和’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之前多少王朝更迭不是贵派在背后推动的,那样就不伤及无辜?那样就不伤天和了?话说清川这西、北两个方向的大战是不是也是你们搞的鬼?”
“诶,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虽然现在三处‘腾龙化天阵’状况都不容乐观,但是还没有危急到急需帝王之血温养的地步,况且这一百多年来九州战乱不断,如果再起灭国之战我们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反正你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你,但你一定要想清楚此举对清川帝国也没有任何裨益,你以为天道轮回那么好蒙骗的啊,你自便吧,真是,这修炼了上百年还不如你这修炼了几十年的境界高,这都修到狗肚子里去了。”洛战云自嘲几句之后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骂自己别带上我,说吧,找我什么事。”而经过地殿主一通言语之后,上官榕楉的师父也是冷静下来,重又坐下说道。
“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如此轻易的镇压住那‘破天风雷引’。”洛战云说道。原来那日两人在西域碰面之后,地殿主也是从其口中了解到了后续在四象宫中生的种种,之间的误会也是就此解开,因为洛战云还有事要回四象宫找昊渊商议,所以二人商议容后再来大巴山中一叙,而今日洛战云也是来到了此处。
“你要是来聊这个事情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好走,不送。”然而听到洛战云的话之后,上官榕楉的师父却是语气冰冷地说道。
“别别别,不说就算了,我来找你确实是有正事。我在想你既然可以轻松对付血魔皇的武器,那么对于天云山上的化形和大师手中的真灵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压制作用。”
“怎么?你这是邀请我上天云山么?我可记得那日是你劝我先不要拜访山门的。”
“今时不同往日,那日天云门中刚刚解除了一场大危机,我也没有回到四象宫后山勘验阵法效果,所以……”
“所以你是要请我帮忙,没问题,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出如何?”
“啊?”洛战云也是没有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毕竟试问自己给不了此人任何好处,看其居所中毫无奢华之物相比对于财物没有任何贪恋;至于修为境界,能够靠自己在短短几十年内修炼到帝品星湛境,那再行突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帮忙,所以如此痛快的答应自己不仅令洛战云惊讶同时也令他生起了疑心。
“你们是全都如此扭扭捏捏、瞻前顾后么,如果我真的心怀歹意那日在你山门之中我就已经难了,更不可能听你的建议就不登天云山门了。”而看到洛战云眉头微皱,上官榕楉的师父也是不耐烦地说道。
“哈哈,道友说的是,我们即刻出。”
“这还差不多,那个6迦的丫头,你和我们一起同去吧,我带你看看这山巅的景色,然后你再看看你哥哥目前面临的窘境,如果你仍旧不想拜师学艺我就把你送回去。”
“这位前辈,您莫不是说笑了吧,我自小双眼失明,如何看到您所说的一切啊。”听到叫自己,凯瑟琳也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屋中走了出来。最开始被从哥哥凯撒身边带走的时候她也是慌乱非常,虽然出身王室,而且也经历过西塞尔谋逆的大乱,但凯瑟琳从来没有和凯撒分开过,但是经过几天的相处之后她也是现眼前这修为高深的清川男子只是想收她做徒弟,并没有其他企图,所以她也从最初被掳走的慌乱中恢复了过来。
“那是你们6迦的道法不够高深,不代表我无法叫你看到,走了。”说完,上官榕楉的师父也不管旁边洛战云诧异的眼神,带着凯瑟琳二人御风直奔天云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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