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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天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6唯嘲弄地撇撇嘴：“老爷子跟我提了我的身世，也说了你的事，虽然他没告诉我，是谁将两个婴儿在出生的时候调包的，可我又不是傻-子，多少能猜到一些。”

  “听说你是在边城长大的，那地方……”6唯嘴角拉出一丝苦涩弧度，十几岁的孩子都知道边城是个什么地方，犯罪率高到吓人，早年的三不管地带，灰色产业盘踞，跟贩-毒、走-私大国接壤。

  “边城也有一些民风淳朴的地方。”

  时天淡淡一笑，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起码他安然无恙地活到了成年，而不是被犯罪产业链拐走强取器官。

  “过去已经生的事情，谁也没法改变，不如展望未来。”

  “你倒是豁达。”6唯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是我，恐怕没那么容易放下。”

  时天但笑不语，他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再想不开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6唯转头看向前方，双手搁在方向盘上，低声道：“我已经从6家搬出来了，目前在学院附近租了公寓，6家那边你想回去，随时可以回去。”

  时天并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之前接触不多，但他多少能猜到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其实我很感谢你的出现。”6唯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从那样厚重的枷锁中解脱出来后，我就可以专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追逐自由，去看看以前一直向往的世界。”

  “自由万岁。”时天莞尔。

  6唯回头，朝他微微一笑：“自由万岁。”

  这场谈话终止于交警抵达现场。

  相关流程走完，时天再回到一品苑时，已经接近五点钟。

  迎接他的是楚墩墩热情如火的叫声。

  时天看着它在院子里上蹿下跳，努力试图爬出栅栏墙的模样，乐得当场掏出手机对着它十八连拍，遗憾的是：他拍照的技术跟楚炀相比，始终差了那么一点。

  正当他对着照片愁之际，一股淡雅的木质调香味从他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他熟悉的声音：“换个角度试试。”

  “你回来了啊。”时天转身，眉眼微弯，“感觉大半个月不见，墩墩好像又胖了。”

  楚炀赞同地点点头：“大概是伙食太好。”

  “太胖了会不会影响健康？”时天重打开摄像头，对准楚墩墩，“要不咱明天送他去宠物医院检查一下？”

  楚炀伸手帮他调整镜头位置：“昨天刚去过，体检没问题，医生建议稍微控制饮食，增加运动量。”

  镜头中的楚墩墩在尝试爬墙失败后，就地一躺，肚皮朝天，开始装死。

  “咔擦。”

  时天在楚炀的协助下，终于拍到了一张满意的照片：“真像头小猪。”

  楚炀轻笑一声：“晚上带小猪出去遛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