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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五一前后咱们是不是要考试?”

  &1dquo;嗯?我用的电脑，听不清么?现在呢?”

  &1dquo;手机坏了，还没买的。”

  &1dquo;是啊，哈哈哈没事，我抢不了红包，你们正好多抢点儿。”

  他们在讨论明年的游玩计划，说着说着，话题又拐上了抢红包。陈庭森用浴巾擦着头，远远看陈猎雪笑得弯弯的眉眼，瞳孔深处逐渐扩散开柔和的波纹。

  下午联系不上陈猎雪的时候，他的心情差到了前所未有的极致，陈猎雪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不断在他脑海中出现，摔门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心想，如果老天真的不开眼，让陈猎雪又遭受了什么，以后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再让陈猎雪离开家门半步。

  陈猎雪扑进他怀里的前一秒，他都还在后怕的余韵里这样愤怒着。

  然后他听见那句梦呓般的&1dquo;活着真好”。

  陈猎雪把今天生的事说给他听，说的很细，说他与宋琪的偶遇，他们的每一句对话，宋琪的眼泪与后悔，还有他起起落落、最终只能释然的心情。然后他重复了一遍——活着真好。

  陈庭森在医院见过太多太多的生与死，有人倾尽家产换不来一线生机，也有人年纪轻轻就将生死置身事外，面对旁人，很多时候他已经感到麻木了，这句&1dquo;活着真好”却像一只无骨的小手，牢牢地在他心头上攥了一把。

  真好，不是就好，也不是就够了，在这段以抛弃为始，以换心为架桥，不断经历失去的短暂人生中，陈猎雪始终心怀感恩，敬畏生命。

  活着对他而言是享受，没人应该阻止他选择如何享受自己的生命。

  &1dquo;嗯，那就先挂了，开学见。”

  陈猎雪合上电脑，抬头就看见陈庭森正在浴室门口看他，他喊了声&1dquo;爸爸”，陈庭森走过来，问他：&1dquo;聊完了?”

  &1dquo;聊完了。”陈猎雪从地毯上站起来，端过茶几上准备好的果盘也坐上沙，跟陈庭森挤在一起，&1dquo;他们在讨论明年几月份出去玩，老二怕热，不愿意暑假去，还把老三骂了一顿。”

  他插起一块哈密瓜递到陈庭森嘴边，陈庭森接过来，反手塞进他嘴里：&1dquo;商量出结果了么?”

  &1dquo;还没，”陈猎雪歪在他身上，舒舒服服地看电视，&1dquo;我看他们讨论到最后还是得拖到暑假。”

  &1dquo;以后有时间我带你去。”

  嚼瓜的嘴一停，他扭过脸看着陈庭森：&1dquo;真的?”

  &1dquo;嗯。”

  &1dquo;什么时候再开座谈会?”

  陈庭森好笑之余有点心疼，亲了亲他的眼皮。

  &1dquo;不开座谈会，也不出差，等我安排好工作，挑个时间把你想去的地方都去一次。”

  陈猎雪喜欢陈庭森这样亲他，这些带着克制的轻吻不论落在他脸上哪一处，都能渗透皮囊掉在他心脏上。

  他不安分起来，翻过身子攀上陈庭森的肩膀，在他嘴唇上磨蹭。

  &1dquo;去哪儿都行?”

  &1dquo;嗯。”

  &1dquo;国外也行?”

  &1dquo;嗯。”

  &1dquo;不上班了?”

  每得到一声&1dquo;嗯”，他的嘴唇就往下滑一点，亲过线条漂亮的下巴去咬陈庭森的喉结，两只手也贼兮兮地探进衣摆，摸索着迷人的腰腹往深处探。陈庭森仰了仰脖子，从鼻腔出一声闷喘，一手勒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拉起他的脸：&1dquo;哪来这么多问题?”

  陈猎雪的手没在他裤裆里动作，颧骨烧得红通通的，他跟陈庭森对视，刚要凑上去接着亲，电视里突然传来一片叫好，他支着耳朵惊喜地回头：&1dquo;沈腾&he11ip;&he11ip;”

  被陈庭森擒着后脖子摁了回去。

  爆竹声中一岁除。

  大年初一，关崇在家里摆桌，约着一起吃了顿饭。

  关甜甜已经会爬了，婴儿房关不住她，扑腾着小短胳膊满屋子乱窜。江怡把她从地板上捉起来，套了个小猪的围兜，让她给陈庭森拜年。

  她不认生地冲陈庭森张开小手：&1dquo;抱!”

  &1dquo;看谁都要抱。”江怡佯装嫌弃地解释，把女儿递过去，&1dquo;娇得不行。”

  陈庭森抱孩子的动作很小心，陈猎雪在旁边看他，被他眼里的温柔浇得一塌糊涂，想偷拍下来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手机，关甜甜却在这时候眼珠一转，又朝他伸手。

  &1dquo;抱!抱!”

  &1dquo;我能抱么?”得到江怡的同意，他笨拙地把这个肉团子接过来，关甜甜好奇地摸摸他的耳朵，他亲亲她嫩嘟嘟的小脸蛋。

  陈庭森掏出一个厚实的红包让她抱着，关崇从厨房出来，看见这一幕哈哈大笑，也把准备好的红包塞进陈猎雪怀里。

  &1dquo;妹妹有红包，哥哥也得有。”

  &1dquo;我都这么大了&he11ip;&he11ip;”陈猎雪不太好意思，江怡慈爱地瞪他一眼，说：&1dquo;再大也是孩子。”她把关甜甜掇回地上继续爬：&1dquo;自己玩吧，哥哥不能总抱你。”

  关崇把她搂在怀里的大红包抽出来，往江怡兜里塞，一本正经道：&1dquo;压岁钱让妈妈给你保管。”

  关甜甜瞪大眼睛看着这对父母。

  陈庭森忍不住笑起来，对陈猎雪说：&1dquo;你的就自己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