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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什么时候都行。”比吕子说，从声音上没听出什么变化，很平静。

  于是邹访就按照事先和武藤商定好的那样，提议一起到大谷饭店里的餐厅吃顿午饭。

  &1dquo;知道了，十二点钟见。可是这合适吗?”

  &1dquo;嗯?什么?”

  &1dquo;我这样一个绑架犯的女儿出入那么高级的饭店。”

  &1dquo;唉&he11ip;&he11ip;”邹访不由自主地大叫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人事部长的部下们不知出了什么事，都把视线集中到了邹访身上。邹访腋下不禁冒出了冷汗。

  从话筒中却传来了比吕子轻快的笑声。

  &1dquo;开玩笑呢。”

  邹访吐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1dquo;不能戏弄年长的人，会减寿十年的。”

  但实际上他却觉得年轻了十年似的。比吕子让人感到意外的幽默，看样子明年她能很爽快地进报社来了。

  差两分钟十二点时，服务生带着比吕子走了进来。

  两人站了起来，把比吕子让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座位。

  东京晴朗的夏日，从座位上可以看见以国会议事堂为代表的众多日本中枢机构的建筑物。

  &1dquo;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武藤问道。

  比吕子答道：&1dquo;没有什么。”在武藤的推荐下，她点了一款法国料理的套餐。

  服务生端来了白酒，三人在餐桌的中间碰了杯。

  武藤先就这次由于东西闻社的失误而给比吕子造成的麻烦道了歉。

  比吕子默默地听着。

  她身穿天蓝色的衬衫，前额稍稍留了点刘海儿，头在脑后高高地梳了个马尾辫儿。嘴唇紧闭，认真地听着武藤的话。

  菜很快就被送了上来。

  比吕子把一块鸡肉放在嘴里，微笑着点了点头：&1dquo;真好吃。”

  &1dquo;颜色也很好看。”

  &1dquo;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们，我想辞去录用。”

  比吕子的眼光看着桌上的盘子，说道。

  可能由于年轻的缘故吧，一点迂回的话也没有，就直接说了出来。

  武藤和邹访相互看了一眼。

  &1dquo;你下结论是不是太早了?”

  武藤用十分沉稳的声音问道：&1dquo;你没有任何错误，做错的是我们。你进入报社后，报社会负责保护你，不让你受歧视的，所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比吕子薄薄的嘴唇动了动，眼睛看着对面的武藤的盘子，在搜寻着下面要讲的话。

  &1dquo;我没有信心。进报社后，大家都知道我的过去。在这种环境中工作，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下去&he11ip;&he11ip;哦，我现在说的&1squo;过去’，可不是指的男女关系的&1squo;过去’。”

  武藤和邹访互相看了看。

  但是比吕子的表情依旧十分认真。

  &1dquo;这个我们明白。”

  武藤忍着笑说道。比吕子微微地耸了耸肩，说道：&1dquo;不过&1squo;过去’这个词挺有意思的。本来是指已经生过的事的，可不知为什么变得只指男女关系了。”

  &1dquo;嗯，可能是一种婉转的用法吧。就好比大家害怕谁，不想提起他时，往往就用他住的地名来代替他的名字一样。”

  武藤说完，停了停又接着说道：&1dquo;比如说，在东西闻社中，大家称呼董事长中条贵子时，就用她住的地方&1squo;叶山’来称呼她。就连社长在非正式的场合都这么称呼。你明年进入报社后，在同事间的聊天中也应该能听到这个称呼。”

  &1dquo;你这么说，我很感激，可是我还是&he11ip;&he11ip;”

  &1dquo;朝仓小姐，现在你先不要急着推辞录用。”

  邹访打断了比吕子的话。

  &1dquo;还有很长的时间。到明年四月为止，咱们可以多见见面，多沟通沟通，慢慢地你会明白你这些担心不过是在杞人忧天而已。”

  &1dquo;对，是这样的。”

  武藤接着说：&1dquo;给你打个比方，你不是希望分配到国际部吗?那里是二十四小时工作的，来自路透社、ap、aFp、塔斯社、华社等机构的闻如洪水般涌入。编辑大致看一下各条闻的标题，觉得有用的就让翻译。而你们呢，就得赶紧拿着字典翻译，而编辑还会不断地挑毛病，有时翻译错了，搞不好还会挨顿骂，可即使是这样能够表出来的文章也只是其中非常小的一部分，一大半儿都是白做了。在这种气氛中，哪还有精力去考虑你父亲的事。报社就是这样一种地方。”

  比吕子微微地点了点头。

  她擅长中文、英文，因此希望到国际部去工作。

  这好像触动了她的心弦。

  &1dquo;我再想想，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1dquo;嗯，我想你现在是举棋不定。没关系，冷静下来，认真地考虑考虑。”

  这事就到此告一段落，话题又转到了她的外语上。

  据说比吕子只在美国西海岸待过两星期，而且根本没有去过中国。但是外信部负责外语面试的人说她的中文、英文都很流畅，音非常纯正，像本地人一样。武藤问比吕子学外语时有没有什么窍门，她说在中学时，她被同学们叫做&1dquo;一听就会”。她从小就喜欢模仿，经常把朋友们逗得捧腹大笑。她认为外语学习也是模仿的一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