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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發現，施彌明也在看他。

施彌明比他高大，影子落在李鵲雪白的臉上，形成比撫觸更輕柔的陰影。

李鵲發現施彌明眼眸太深邃容易讓人陷進去出不來，不適宜長久對視，李鵲便默默移開眼神。

施彌明察覺到李鵲視線的躲避，便也適時將視線收回。

他們十分擅長公開秀恩愛。

如同他們擅長私下迴避對方那樣。

翌日，李鵲起得比平常還早，廚師都沒起床。

李鵲餓著肚子來到餐廳，卻看見施彌明在開放式廚房裡做早餐。

李鵲托著腮說：&1dquo;看來今天能吃到施先生做的早餐了。”

&1dquo;我做的是白粥。”施彌明望李鵲一眼，&1dquo;你不是不吃精製碳水？”

李鵲愣了一下。

因為那個夢的關係，李鵲現在聽到&1dquo;精製碳水”四個字都有點頭疼。

施彌明看著李鵲的表情，往鍋里撒了一把穀物碎，說：&1dquo;好的，現在不是精製碳水了。”

李鵲皺眉：&1dquo;不吃穀物碎，我麩質過敏。”

施彌明沒好氣：&1dquo;你年初才天天早餐吃穀物碎泡牛奶。”

李鵲已經忘掉了——這穀物還是他讓人從海外有機農場帶回來的，托加工廠做成即食食品。但他吃了一個星期就不吃了。

施彌明不捨得浪費，便主動承擔起清理庫存的責任。

李鵲皺起秀眉，一臉不悅：&1dquo;這是的飲食趨勢，你真的不明白嗎？”他一邊說，一邊指著手機上一位聲名顯赫的營養師的推文，仿佛那是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指南。

李鵲聽著網紅營養師的講解，深深相信自己其實是一個麩質過敏的脆弱人類。

施彌明沉默一秒，說：&1dquo;所以你是在網際網路上確診了麩質過敏，是麼？”

李鵲聽出施彌明語氣里的揶揄，也懶得跟他分辯。

施彌明卻問：&1dquo;你們有錢人不是都有專職營養師嗎？”

&1dquo;是啊，他就是。”李鵲指了指屏幕上那個網紅。

施彌明：&he11ip;&he11ip;有錢人的錢可真好騙。

李鵲逕自說道：&1dquo;反正我不吃白粥，也不吃燕麥粥，你給我弄點別的吧。”

李鵲的語氣帶著富家公子天然帶有的那種驕矜，仿佛他自身就是世界的中心，而整個宇宙都該圍繞著他旋轉。

片刻，李鵲看到施彌明端著一個碗過來，碗裡是幾片生菜和一個水煮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