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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过的时候,齐南还是有意无意的往她们身上扫了扫。
直到走得远了,夏侯纾才停住脚步,转身往后看,并未现齐南跟上来,这才大松一口气。
云溪也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方说:“上次闹得不愉快,我都忘问了,姑娘说那个叫齐南的欠了你人情,是什么时候欠下的?我日日跟着姑娘,竟然也不知道。”
夏侯纾觉得齐南和冷面神都不是自己能惹的人,所以她有义务告诫云溪一下,免得她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想了想,便说:“你还记得上次我在护国寺受了伤吗?”
“记忆犹新!”云溪狠狠地点点头,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说,“那么大一条口子,还流了好多血呢!”她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说……你受伤是因为他?”
“嗯。”夏侯纾点点头。
“可是……”云溪又迷惑了,“你当时说是遇到了歹人,难道是他划伤了你?……这可不行!我们以后得避着他点!要不,我们还是告诉国公爷吧!让国公爷查查他的身份……要是二公子在京城就好了!”
事情刚生的时候夏侯纾都没想过要告知长辈,如今过去这么久了,她更不希望父母知晓。而且到时候问起来,她怎么解释当晚的事?夏侯翊倒是知道这件事,但是他现在人在眠象山,远水救不了近渴。
“走水了——”
突然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叫喊,打破了他们主仆之间的沉默。夏侯纾本能地凝眸四望,只见昔日富丽堂皇的漱玉阁浓烟滚滚,火苗像是一只狰狞可怖的野兽,看着张皇逃窜的人类,无情的狞笑着。
火势是从漱玉阁后厨和二楼蔓延开来的,熊熊的火焰嚣张地挥舞着它的爪牙,带着浓烟与灼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燃烧的“滋滋”声,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一时间,哭声、喊声、爆鸣声,以及救火的吆喝声……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人们的紧张与恐惧被无限放大。如同人间炼狱。
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失火呢?
夏侯纾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盈月还在里面,而她的房间恰好就在二楼!
虽然她跟盈月仅仅见过两次面,但是方才听了盈月的身世后,她觉得盈月只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身子不听使唤地又倒了回去。
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灾吓呆了的云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拉住夏侯纾,大声说:“姑娘,你想干什么?”
“盈月还在里面呢!”夏侯纾解释道,“我们得救她!”
云溪闻言更加用力地抓住夏侯纾,劝说道:“我知道你想救盈月姑娘,可是火势这么大,里面的人都在往外逃,我们救不了她!”
夏侯纾愣了愣,再看向漱玉阁时,只见整个漱玉阁都被大火包围着,附近的街坊和路人都用各式各样的容器装了水往漱玉阁的大门泼,希望能给里面的人留出一道生门。
如云溪所言,火势太大了,她救不了盈月的!
当夏侯纾意识到自己无能为力时,理智突然就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她四处看了看,方才要往漱玉阁走的齐南和冷面神早已消失在人群里,不知道他们最后有没有进去。同时,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便是漱玉阁怎么会突然起火,而且这火几乎是一触即。
夏侯纾连忙反手抓住云溪,掉头朝着漱玉阁的反方向走。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从高空坠落,瞬间砸到了地上出的声音。
伴随着救火的人群中出来一声惨烈的尖叫,夏侯纾再次停住脚步。她想着应该是大火烧断了大门上的横梁掉下来吓到了人,然而当她回过头时,却见离她几步之遥的石板路上赫然躺着一个浅碧色衣裳的人儿,有鲜红的液体从她身体里澹澹流出,向着四周晕染蔓延开来,像一朵缓缓盛开的曼珠沙华,又像是刚刚漂染的丝缎。一双好看的眼睛无神地看着某个方向,看不出是希冀还是绝望,又或者是其他。而她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白色的桃花玉牌。染了鲜血的脸上,依稀还可以辨认出她的模样。
是盈月!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究竟是为了求生,还是为了求死?
漱玉阁究竟为何会突然失火?
这一切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又是什么?
夏侯纾感觉有什么在脑袋里爆炸开来,心里暗叫不好,赶紧拉着云溪往渐渐围上来的人群外跑——她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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