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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兼而安排得好好的,看时候不早就去洗洗睡了,可刚睡着就被傅椎祁摇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愤怒的冷美人,小声叫道:“傅哥……”
傅椎祁一把捂住他的嘴,恶狠狠道:“闭嘴!不想听你说话!说的都是假话!”
喻兼而还真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说了什么假话糊弄傅椎祁被对方看穿了。想半天也想不到哪句能严重到让傅椎祁突然发神经。那就不想了。
两人僵持一阵,傅椎祁扔开他,质问道:“喻兼而,你是不是很恨我?”
啊?大半夜的……
喻兼而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过了一小会儿才回答:“没啊。”
傅椎祁冷笑连连:“我不信!”
“那我也没办法。”喻兼而郁闷地说着,捂住嘴打了个呵欠,身子左右扭了扭舒展了一下就当是伸懒腰了。
傅椎祁冷眼看着这家伙又想来色|诱这一招,根本不为所动。现在的他冷酷得可怕,喻兼而就算穿十条纯白四角裤在他面前跳芭蕾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想给我蒙混过关,”他死死地盯着喻兼而,“你说,你是不是很恨我。”
喻兼而渐渐清醒过来,与他四目相对,眨了眨眼睛,问:“怎么了?”
“你别管我怎么,你回答我。”傅椎祁的声音诡异地突然缓和了下来,“认真回答我,说真话,这回别撒谎。”
“……”喻兼而不明所以地看了十分认真模样的傅椎祁一阵,说,“不恨啊。”
也就有时候挺讨厌的。
过了会儿,傅椎祁笑了一声,说:“我不信。”
喻兼而懒得搭理他了,保持沉默。爱信不信。
傅椎祁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走去衣帽间,噼里啪啦地搞了一通,最后拉着个行李箱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回真走了。
喻兼而呆坐了一会儿,怎么都没想明白这人大半夜的发哪门子疯,最后小声嘟囔着“莫名其妙”躺回去继续睡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喻兼而被闹钟叫醒,摸过手机关掉闹钟,就见到喻利知的消息飘着。一大清早的可真是晦气啊。他一面腹诽着,一面点开了看。
喻利知是凌晨时候发的,他还打了好几次语音电话,不过喻兼而晚上睡觉的时候手机是不仅静音,连振动都关的,所以他完全没被吵醒。
喻利知说傅椎祁大半夜的一个电话把他叫醒,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椎祁骂了个狗血淋头。
喻兼而问喻利知傅椎祁骂什么了,喻利知过了会儿才回他,说:他好像是知道了舒鹫的事。
喻兼而一怔,七八秒后才意识到自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他忙深呼吸了一口气,指腹轻轻地贴着手机屏,不知道回复什么好。又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始打字:他怎么知道的?
发过去之后,他补发了一句:他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生气?
他承认自己确实有间接薅傅椎祁的羊毛给舒鹫治疗。之所以说是间接,因为现在是喻利知在负担舒鹫的巨大疗养费用,而喻利知有余力是因为傅椎祁一再地帮喻家。
可这并不值得傅椎祁大动肝火吧?他跟了傅椎祁,傅椎祁就帮喻利知、帮喻家,这是大家摆在台面上的默契,那喻利知拿自己家因此获利的钱去帮和傅椎祁没啥恩怨情仇纠葛的小舅子疗伤治病,碍着傅椎祁什么事了?
难道傅椎祁知道了……
不应该啊。舒鹫受伤这件事的始末,连喻利知都不知道,只有当事人和舒雅知道。舒雅对谁都只是说舒鹫倒霉自己脚滑摔鱼缸上出的意外。
喻利知直接打了通话过来,喻兼而接了。
喻利知的声音有点严肃:“兼而,你告诉哥哥,你跟舒鹫以前是不是有过朋友之外的关系?”
“没有。”喻兼而否认。
他反正是确实和舒鹫没有朋友之外的关系,只是舒鹫单方面想和他发展朋友之外、比如囚禁者与被害者的关系。
当时他以为自己在朋友的房子里舒舒服服地宅了大半个假期而已,直到他宅得没劲了,想出门去逛逛,舒鹫死活不肯,他才发现不对劲,两人因此争执起来,然后舒鹫就出意外了。
喻利知长叹了一声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舒鹫的事,只是他话里话外……反正那意思就是他知道了你有前男友。可我都从来没听说过这事,自个儿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舒鹫的身上了。但我没跟椎祁提,只是在这里先问问你。”
喻兼而微微地皱了皱眉头,说:“我没有前男友。”
傅椎祁就算再莫名其妙,也不会这么莫名其妙地凭空给他捏个男朋友,这家伙是躁狂,不是精神分裂或幻想症。
要么就是有人在傅椎祁面前瞎说,要么就是傅椎祁知道了他最近常去看望舒鹫,还知道舒鹫自杀后在病房里发疯。医院人多口杂,那晚舒鹫大吵大闹,如果说被人听到了也不奇怪。
喻利知听喻兼而语气无辜地说没有前男友,极为不屑,撇了撇嘴角,面上满是嘲讽之色。
狐狸精嘛,惯会玩这一套装纯扮无辜,谁知道当初怎么勾引舒鹫的,把人给迷得神魂颠倒命都不要了,就像那个死了的大狐狸精当年勾引他爸爸一样。
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这股不屑,继续装出忧心忡忡的样子,欲言又止:“可是……唉,可椎祁他……唉。”
他说到这里,故弄玄虚地停下等喻兼而追问,可喻兼而迟迟没问,他等了又等,最后等来了手机那边锅碗瓢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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