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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霜雪在很小时便懂。
可她仍旧喜爱着冬天,大雪纷飞的季节,她遇见了她。
&1dquo;将军欢喜什么样的天气?春日暖阳,秋高气爽,或是冬日飞雪。”
苏涅辰顺着目光往外瞧,不明白四季交替有什么不同,在她看来都差不多。
&1dquo;冬日吧,草原荒凉,咱们与番子都要屯粮,边境安定不少。”
季节竟和战争有关,霜雪意外,她眼里都是些风花雪月,春天红花最适合做胭脂,夏天茉莉可以变花茶,秋天螃蟹最肥美,冬天藏雪,来年烹茶。
可没想过还会和性命攸关的战事相连。
&1dquo;将军,那——其他的日子呐?”她怯生生地问:&1dquo;都不太平吗!”
苏涅辰笑笑,&1dquo;秋天最危险,草原丰收,番子兵强马壮,无事便来挑衅,春夏相对好些,臣也很钟意春天,楚月可以主动出击,烧掉番子储存的粮草,让他们欲哭无泪,再不敢轻举妄动。”
眸子燃起光,聚着星辰璀璨,楚月最年轻的护国将军,说起带兵打仗如数家珍,自信而张扬,让对面的公主心情荡漾。
相比之下,自己懂得太无用。
她痴痴地望过来,苏涅辰噎住,好端端说起打仗,血腥又枯燥,公主怎会爱听,面露尴尬,&1dquo;殿下赎罪,臣就是很枯燥,并非有意讲这些。”
&1dquo;我爱听的——”唇角轻牵,&1dquo;将军多说些。”
忽地瞧见廊下飞来一团火,定睛看原来是个红衣侍女,脚下生风地走进屋子。
玲珑绕过花屏,扭身一拜,&1dquo;三公子,夫人想和你说话。”
苏涅辰回好,旁边的霜雪也起身,却见对方眼尾一挑,竟显出几分娇纵,&1dquo;夫人,老夫人说只想和公子讲句贴己话。”
明摆着不让去,公主也不生气,取了把伞,嘱咐带上。
苏涅辰随对方走出屋,瓢泼大雨中顺着长廊走,刚过院门,来到鹅卵石铺出的□□,她撑开伞,招呼玲珑躲到下面。
&1dquo;大雨滂沱,也不打伞。”掏出帕子,对方直接拿过来擦脸,噘嘴不言语。
小丫头被惯坏,明明是自己不听话跑回来,倒还使性子生气,她还没急呐。
&1dquo;等雨停之后就要回去。”苏涅辰慢悠悠地:&1dquo;真要舍不得离开,也可以多玩几日,想买的都能买,不用替我省钱。”
&1dquo;将军变着法把我送掉——嫌弃吗?”怒气冲冲地开口,&1dquo;要这样,直接把我给了,不是更好!”
瞧瞧,话都说不清楚,她能不担心。
&1dquo;那不叫送掉,是送回。”拉玲珑往边上靠,在一个水榭里合上伞,&1dquo;你早点把信带给段将军,让他给陛下请奏,我才能早点回去。”
&1dquo;此话当真,我怎么不信呐。”腾地背过身,寻思那封信还不是为了搪塞人,如今娶到娇妻美眷,才舍不得回大漠草原。
她无论如何也不安心,冒那么大的风险来京都,还不是为了瞧一眼大将军的娘,都说对方乃天下最美的坤泽君,还是个公主。
今日瞧见,确实名不虚传,心里更不舒服,从小到大少将军身边只有自己,如今从天而降个大美人,还是正妻,小丫头醋意大。
孩子似的眉眼,稚气未脱,雾沉沉天气里也能瞧见涨红脸,玲珑生得极白,一看就不是纯正中原人,头顶辫子卷了几层,像年画上拿着糖葫芦的可爱娃娃。
苏涅辰卷起淋湿的衣袖,只觉得她太皮,&1dquo;你在飞雁城里等着,不出三个月,我肯定到。”
语气认真,玲珑心尖动了动,转过身,用帕子替她擦长衫上的水渍,忐忑地:&1dquo;将军,你——喜欢公主吗?”
苏涅辰怔住,全天下也就玲珑敢这般问,跟着自己长在边境,养成无所顾忌的性子,口无遮拦。
&1dquo;人小鬼大——”她甩了甩手,又重拿起伞,&1dquo;快走吧,母亲等急了。”
玲珑却不动弹,杵在原地不吭声。
苏涅辰转身,&1dquo;怎么?”
&1dquo;没怎么——”她抬起眸子,难得露出扭捏姿态,&1dquo;就是,老夫人没想见将军,我胡说来着。”
苏涅辰禁不住蹙眉,&1dquo;胆子也太大了!谁教你撒谎。”
&1dquo;奴再不敢!”她凑过来,鼻尖耸了耸,也有些可怜样,少将军从没朝自己过火,真要气不顺,她也怕。
&1dquo;将军别气,我现在去给夫人认错。”
忽地乖巧,苏捏辰无奈,伸手拍一下对方额头,&1dquo;认错就不必了,但下不为例。”
瞧对方眼神柔和许多,玲珑娇媚一笑,&1dquo;我好久都没和将军说过话,心里想得很,而且也担心,”悄悄踮起脚尖,附耳,&1dquo;那个秘密,公主她——”
玲珑在身边多年,无论受多重的伤都是对方照顾,对涅辰的性别很清楚。
苏涅辰摇头,&1dquo;安心,只要你不说,没人会晓得。”
&1dquo;奴当然不会乱讲!”她又急了,睁着双大眼睛誓,&1dquo;若是我说漏半点,将军就取走我的命。”
苏涅辰玩笑,&1dquo;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她快步回到凤栖,进屋半边衣服已湿透,霜雪取衣服来,笑吟吟地问:&1dquo;和母亲说话,这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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