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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年紧跟着迈进去。

  桌上的电脑没关，电脑屏幕上的白光倒映在桌面上，成了这暮色里唯一的明亮。

  他竟然也没想着开灯，坐在桌后，指了指一旁的椅子：&1dquo;坐。”

  那声音，是上完课后的低哑。

  &1dquo;现在，对生化院有多少了解了？”

  戚年刚坐下，他就抛出了问题，她有些坐立不安地看着他：&1dquo;基础，原理，理论明白了点。”

  纪言信手肘撑在扶手上，用手指抵着眉心轻揉了两下，又问：&1dquo;那你是知难而退了，还是觉得已经够用了？”

  突然抛出来的话题，让戚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课上她在记本上画他的事。

  &1dquo;或者&he11ip;&he11ip;”

  &1dquo;你对我本人的兴，更大一些。”

  第八章

  戚年吓了一跳。

  几乎是一瞬间，把目光投掷在他的身上。

  幽沉的暮色里，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更显得漆黑明亮，带了几分审视，几分探究，安静地看着她。

  全是戚年无法招架的qíng绪，没有一丝善意。

  纪言信和别人不同的一点，他的眼睛在黑暗的环境里反而比寻常时候更加明亮。

  是那种森林中点了一捧篝火的那种亮光，只是一小捧，却能够点亮你心底那盏烛灯。

  戚年有些慌乱地低下头，双手无意识地折着膝盖上的裙子：&1dquo;我&he11ip;&he11ip;”

  我对你的兴&he11ip;&he11ip;的确更大啊。

  可是这种qíng况下，这句话说起来就显得很是轻浮。

  戚年摇摇头，有些想哭。

  即使低着头，也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

  长久的沉默让纪言信渐渐失去耐心：&1dquo;嗯？”

  戚年又摇摇头：&1dquo;我&he11ip;&he11ip;我不知道老师是、是什么意思。”

  纪言信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有些薄凉：&1dquo;古代文学专业的理解能力只是这样而已？”

  从窗口chuī进来的风，让她脖颈一阵阵冒着寒意。

  她抬起头，看了他好久，才鼓足了勇气，理直气壮道：&1dquo;我拒绝回答。”

  这个话题本来就开始的有些莫名其妙&he11ip;&he11ip;

  她这样的回答，倒是没有让纪言信觉得太意外。

  他多看了她两眼，顺手关上电脑。

  那屏幕骤然变亮，又在转瞬之间暗了下去。

  办公室里所有的光源，都凝结成了窗外最后的一抹暮色。

  短暂的安静里，他起身去倒水。

  大概是没找到茶杯，他索xing蹲下来，从饮水机下方的柜子里抽了一个一次xing的纸杯出来，想起什么，转头看了她一眼：&1dquo;要不要喝水？”

  戚年摇摇头。

  喝不下，吓饱了。

  饮水机&1dquo;咕咚咕咚”的声音里，他说：&1dquo;最好没有。”

  戚年纠结的手指一顿，抬头看他。

  他捏着纸杯喝了口水，看着她，被水湿润过的嗓音清亮了许多：&1dquo;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会少很多困扰，懂吗？”

  戚年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