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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页（第2页）

  &1dquo;站住！”

  他猛地朝她背影低声吼道，看见她脚步一顿，正要赶上去，突然，那种叫他想起便为之胆寒的熟悉的痛又侵袭了过来，仿佛有一把利刃在他脑中一刀刀不停地剜rou。他脸色大变，张大了口想呼吸，呼吸却变得像离水的鱼那么困难。他想抓住身畔的树gan，手却只撕下了一片树皮，人已慢慢倒在了地上。

  明瑜听见身后传来他的喝止之声，犹豫了下，忽然听见一阵异动，忍不住回头，整个人呆若木jī。

  裴泰之，竟然双手抱住头痛苦地蜷缩在地，整个人颤抖得像快要死去般，额头上不住淌着冷汗。

  明瑜睁大了眼睛，惊骇地看着自己看到的一幕，简直难以置信。她想跑，脚步却像灌了铅般沉重，直到他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她才猛地惊醒过来，到了他身边蹲下，颤抖着道：&1dquo;裴泰之，你怎么了！”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像濒死的虫那般把自己缩起来，眼睛紧闭。明瑜感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

  &1dquo;裴泰之！裴泰之！”

  明瑜又叫了两句，正要起身去叫人过来，忽然手一紧，被他抓住了，触手一片湿冷，像死人的手。

  &1dquo;不许&he11ip;&he11ip;去叫人&he11ip;&he11ip;等下就好&he11ip;&he11ip;”

  他断断续续道，仿佛用尽了全力才出这几个字，然后手就无力地松滑了下去。

  明瑜不敢再动，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片刻过后，他的颤抖终于停了下来，只眼睛仍闭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1dquo;裴泰之&he11ip;&he11ip;”

  明瑜试探着，低低叫了一声。

  他终于睁开了眼，撑着手慢慢从地上坐了起来，又站了起来。

  &1dquo;你刚才都看到了！”

  他慢慢道，看着她的目光里有浓重的悲哀和1ang狈。

  明瑜惊魂未定，下意识地点了下头，问道：&1dquo;你&he11ip;&he11ip;刚才怎么了？”

  他定定望着她，忽然笑了起来，只那笑却极艰涩难看。

  &1dquo;阮姑娘，你既看到了，我便索xing告诉你。七年之前，有一次我与醉桥纵马城外，我从马上跌下，头痛yù裂，醉桥扶我躺在了路边，片刻后才缓了过去，就像方才你看到的那样，只那时没现在这样厉害。当时我对他说，是偶然犯了急症，过去便好，叫他不要让别人晓得。”

  裴泰之面上仍带着丝笑，只极其僵硬。

  &1dquo;其实我当时并未跟他说实qíng。那次头痛之症，并非偶然。我之前就曾犯过，只不过一两年才偶尔作一次，那次又犯，恰被他看到而已。”

  明瑜怔怔望着他。

  &1dquo;我这头痛之疾，作前毫无征兆，只作时，却如有一把利刃在我脑中剜rou&he11ip;&he11ip;”

  &1dquo;太医，太医难道也没办法？”

  明瑜终于回过了神，脱口问道。

  &1dquo;大约是无药石可愈了。宫中最好的梅太医也无计。我从前本还希望，这病日后自己会消了去。只是这几年，作得却愈频繁起来。尤其这一年中，竟已两次了。方才竟又了一次，还被你撞到。阮姑娘，你能想象有一日朝堂众目睽睽之下，我突然这般头痛倒地的qíng景吗？裴泰之，这个平日里旁人眼中霸横甚至不可一世的人，却这般像死狗般地倒在地上，唯一能做的就是抱住他的头&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