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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谋献策(第1页)

杨飞心念电转,官军既已至城外,此刻逃走已然太晚,若是留下只怕死得更惨,只怪自己做英雄做上了瘾,又太过贪财,方逼到陷入这般进退两难的尴尬情形,得想法逃过此劫才行,自己白日到尧庙诚心上香,可到现在仍未转运,否则怎会在自己正春风得意之时会遭此一劫。王掌柜猜知他所思,附耳低声道:“官军进城尚需时间,那匹黄骠马便在后衙,老弟可机逃走,以它的脚程,必追你不上。”杨飞颇为感激的望他一眼,若真就此逃走,恐会牵连于他,王掌柜或有杀身之祸,这种无情无义之事他说什么也干不出来,再说此刻张涯正对虎视眈眈,怎会让自己逃之夭夭,他瞥见张涯得意的奸笑之色,心中一横,高声道:“张捕头。”张涯嘿嘿笑道:“梅英雄有何事吩咐?”他说此话时满是嘲讽,殊无恭敬之意,心想看你这臭小子还能得意到几时。杨飞冷哼道:“随我出城迎接大军。”张涯怎会想到杨飞不但不逃,还要送上门去,不觉愕然点头应道:“好。”领兵而来是太原总兵姚昭武,此人年约五旬,素有智计,先前朱阳只是盘踞吕梁打劫家舍,尚不至劳他出马,这次朱阳竟率部寇城,动摇社稷,震惊太原,以致无功而返,山西布政司杨同德便命他领兵亲自出征,欲一举击溃这伙宛若眼中之钉,肉中之刺的吕梁剧盗。姚昭武方脸大耳,面色微黑,颌下留有三寸短须,果真威武不凡,骑于马上,俯望跪伏于地的杨飞,问道:“你便是那梅云飞?”杨飞高声应道:“是的,大人。”姚昭武微笑道:“不必多礼,先起来说话。”杨飞这才站起道:“多谢大人。”姚昭武又道:“本官听闻此次朱阳退走是你之功。”杨飞道:“小人哪有这个本事,只不过是一时侥幸,惊走朱阳,若非那朱阳早知大人会亲率大军来临汾平寇,亦不会狗急跳墙,急急逃窜。”他此言极妙,既捧了自己,又拍了姚昭武的马屁,只是狗急跳墙四字用在此处,颇有些不伦不类。姚昭武暗暗好笑,但听得杨飞的马屁,心中大悦,抚须笑道:“本官一路行来,闻临汾百姓为你奔走称颂,如此人才,难得你年纪轻轻却不贪功,若是为官,前和无可限量!”杨飞见姚昭武似对他颇有好感,心中大喜,谄媚地笑道:“大人过誉了,托大人吉言,小人若能在大人手下当个小兵,便此生无憾了!”姚昭武颇为赞许道:“以你的武功胆识当个小兵岂非太过委屈。”杨飞忙道:“小的在大人手下做事,高兴还来不及,怎会觉得委屈?”杨飞这招马屁绝技百试不爽,姚昭武身为朝廷三品大员亦不能幸免,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若真的想到本官手下做事,本官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杨飞闻言,吓了一跳,自知马屁拍过了头,若这姚昭武若真的看上自己,留自己在他手下当兵岂非糟糕之极,小兵干得再好,就是将来官运亨通,出将入相,也谈不上天下第一高手,更别说娶天下第一美人了,他一念及此,连忙扯开话题道:“大人,这里风大露寒,还请大人暂且先到县衙歇息,再行商议讨伐朱阳之事不迟。”姚昭武点点头,命偏将领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自己带着一队亲兵同杨飞行向县衙。杨飞在前引路,姚昭武骑马缓缓而行,忽然问道:“听说你是临汾县衙的衙役?”杨飞还未回话,早欲进言的张涯忽道:“大人,他并非本县的衙役?”他见姚昭武同杨飞越说越是投机,再说下去这姚昭武王八看绿豆,跟杨飞对上眼了,哪还会追究杨飞什么罪行,见此良机,连忙插语。可张涯忘了为官者最忌有人多嘴,姚昭武见张涯竟敢接话,颇为不悦的皱眉向杨飞问道:“此乃何人?”杨飞狠狠瞪了张涯一眼,恭恭敬敬的答道:“启禀大人,他是本县的捕头张涯。”“这么说,他还是你的上司!”姚昭武愕然道:“为何他说你不是衙役?”杨飞忙道:“此事说来话长,容小的回到县衙向大人细禀。”姚昭武“嗯”了一声道:“张涯,你身为临汾县捕头,昨晚可曾为民一战?”张涯见姚昭武面色不善,心中大叫不妙,立时骇得面若死灰,双膝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大人……”姚昭武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于他,驭马行去。杨飞跟着姚昭武快步行去,心中偷笑,心道张涯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想告老子的状,反倒现了自己的底,咱哥俩彼此都有把柄捏在对方手里,你若惹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张涯待得姚昭武行远,方敢站起,差点便欲拔腿而逃,可周遭行人个个横眉冷对,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还能逃到哪里,人他心中转念,只得硬着头皮向县衙行去。众人回到县衙之时,王掌柜仍留在衙内,杨飞见了不由连使眼色,示意让他快走。姚昭武已然瞥见王掌柜,见他全然不似官府中人,不觉愕然道:“他又是何人?”王掌柜不待杨飞回话,急急答道:“大人,草民是这临汾汾阳客栈的掌柜。”姚昭武拧眉道:“这里是县衙,你在此何为?”王掌柜恭声道:“大人,这位梅英雄让草民在此帮忙打理帐务。”“打理帐务?”姚昭武讶然道:“怎么临汾的库银未被那朱阳劫走么?”王掌柜摇头道:“梅云清见那些被劫贫民衣食无着,居无定所,便号召临汾富户捐资济贫,一切交于梅英雄作主。”姚昭武道:“竟有此事?”杨飞连忙道:“大人,百姓所请,小人一时推拒不过,方才应下,有愈规之处,请大人恕罪。”姚昭武闻言释然,哈哈大笑道:“这等抚民善事,即便有何不妥,本官亦不会怪罪于你,倒是那临汾知县胆小怕事,弃百姓于不顾,临阵脱逃,临汾官府名存实亡,本官一路见那些百姓忙着重建家园,安居乐业,若非有你在此安抚百姓,哪有此美景?”杨飞跪礼道:“谢谢大人!”姚昭武道:“不必行如此大礼,起来说话。”杨飞心中一动,心想这姚昭武正对自己极有好感,此刻若将在临汾之事和盘托出,他多半不会追究自己罪行,心念急转间,立时道:“大人,小人待罪之身,不敢起来。”姚昭武道:“你又有何罪?”杨飞一咬牙道:“张捕头所言不虚,小人确非这临汾的衙役。”姚昭武初闻一愕,随即笑道:“原来是此事,虽说假冒官差于法不容,但事急从权,本官也不会定你有罪,你起来吧。”杨飞仍长跪不起道:“小人还有一事欺瞒大人?”姚昭武脸色一沉道:“还有什么事?”杨飞道:“小人非但不是衙役,还是一名待斩死囚。”“砰”姚昭武刚刚端起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大惊失色道:“什么?”他身为一军主帅,有山崩不变的定力,若非杨飞所言太过荒诞,哪会如此?杨飞早知他会如此惊异,忙道:“其实小人是被那临汾知县冤枉的。”姚昭武面色稍缓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与我道来。”杨飞便将那日在客栈生之事及被临汾知县冤枉之事一一道出,姚昭武听完,松了口气道:“若此事真如你所言,你确是被那临汾知县冤枉的。”王掌柜亦跪禀道:“此事草民可以作证,草民便是那汾阳客栈的掌柜,当日亲眼目睹此事。”姚昭武亲手将杨飞扶起道:“此事本官自会与你作主,你该起来了吧。”杨飞闻言大喜道:“大人明察秋毫,真是青天再世。”言罢,这才站起。姚昭武哈哈笑道:“你不用拍我马屁,本官是个武官,想管此事也管不了。”见杨飞面色一紧,又道:“不过本官自会将此事面禀布政司大人,凭他与本官的交情,不会不卖这个面子。”(明朝官制,布政司秩正二品,总督一省军政要务,为最高地方长官)杨飞虽不清楚布政司是啥子官,但见姚昭武言语之间这般恭敬,自是知道此乃一个极大的官衔,有姚昭武这么一句话,自己这个杀头之罪多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连忙施礼道谢,又问道:“多谢大人,不过小人那妻子……”姚昭武面色一沉道:“你妻子毕竟杀了锦衣卫的千户,罪责难逃,你受此牵连,本官帮你脱罪已用天大的面子,你就不要得寸进尺了。”杨飞哪还敢替梅兰求情,唯唯应诺道:“是大人,大人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今后大人若有差遣,小人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姚昭武叹了口气道:“你年轻有为,我那孽子若能似你就好了,他年龄与你相仿,所作所为却教我痛心疾。”杨飞忙道:“大人将门虎子,令公子即便有所不及,来日必也是一代将才。”姚昭武笑道:“这马屁拍得好,你若身在官场必前途无量。”这已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杨飞老脸丝毫不红道:“小人句句出自真心,绝非吹捧。”姚昭武哈哈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吹嘘拍马,连我这久居官场中人也自愧不如。”忽然瞥见王掌柜仍跪在地上,方道:“王掌柜,你也是有功之人,快快起来。”王掌柜道:“谢谢大人。”站起之后,揖手道:“大人,梅英雄,天色已晚,此间若无草民之事,草民便先回去了。”姚昭武颔道:“那你回去吧。”王掌柜又望了杨飞一眼,见他满是感激之色,向二人一揖手,转身离去。杨飞忽道:“小人去送送王掌柜。”见姚昭武点点头,这方才追了出去。王掌柜似早知杨飞会跟来,并未行远,对他笑道:“老弟,恭喜了,有姚大人为你作主,你的冤情便可昭雪了。”杨飞行礼道:“这还得多谢老哥方才大力相助啊。”王掌柜道:“咱们忘年之交,老弟何必如此客气。”言罢,忽然自怀中摸出一叠纸递与杨飞,他接过打开一瞧却是几张银票,数了一数竟有五千两之多,不觉愕然道:“老哥你这是何意?”王掌柜道:“方才老哥我趁你出去之时,将剩下的那些金银珠宝换了这些银子,虽说少了一些,你也收下吧。”杨飞老脸一红,呐呐道:“老哥,你这么做不是摆明让我贪污么?”王掌柜笑道:“那些富户将银子捐给你,其中意思谁不晓得,你也不必推拒了,再说你真跟那姚大人去了太原,只怕少不得要花银子打点打点,这些为官之道老哥倒是懂的。”杨飞不再推辞,将银票纳入怀中,方道:“如此便多谢老哥了。”王掌柜道:“你切记不可得罪那姚大人,若他一时着恼,那可前功尽弃,快回去吧,莫要让他久等了。”杨飞点点头道:“老哥保重了。”王掌柜微笑道:“你也要珍重,老哥祝你官运亨通。”杨飞苦笑道:“我可没想要当官。”言罢,一揖手,转身回到县衙。杨飞到了后厅,想起一事,忙道:“大人昨夜兼程自太原赶来,想必还未用晚膳,不如让小人为大人接风洗尘。”姚昭武摇头道:“临汾刚刚遭劫,本官此去岂非落个扰民之罪,你还是吩咐厨下随便弄几样小菜即可。”杨飞哪敢逆他之意,连连点头道:“大人爱民如子,小人差点让大人犯此大罪,小人这便让人去做。”退了之后,心中却自犯愁,这县衙中除了几个衙役,厨房哪会有人作菜,想了半天,一拍脑门,大叫自己为何如此之笨?叫来一名衙役道:“你去找间酒楼做些酒菜来,记得不可太贵,但要可口,送来,姚大人要用膳。”那衙役见杨飞在姚昭武面前如此吃得开,哪还不乖乖听话,连声应是,慌忙弄酒菜去也。杨飞再回后厅之时,见姚昭武仍慢条斯理的在那品茶,忙展颜笑道:“大人,小菜立马便到,请稍侯片刻。”姚昭武微笑道:“你见过那朱阳,可知他是怎样一个人物?”杨飞略一沉吟道:“小人只与那朱阳有过一面之缘,还过了三招,不瞒大人,小人不是他对手。”他非但不是朱阳对手,连那三招也应付得勉勉强强。姚昭武沉思良久方道:“朱阳武功虽然了得,却只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据探子回报,他还有一个姘头,叫姜依萍,人称‘毒娘子’,为人极工心计,官军数年久攻不下有她大半功劳。”杨飞不以为然道:“那毒娘子再厉害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大人此次亲自出马,不管什么朱阳,还是姜依萍,还不手到擒拿。”姚昭武此次亲征,确有此意,闻言不觉微露笑意道:“那依你想法,应当如何才能拿下这伙山贼?”“这个……”杨飞心道此事应该由你来想,怎么落在我的头上,不过若真能一举拿下朱阳,便可为香儿报仇,他苦思半晌,方道:“若是能先除去那毒娘子,再对付朱阳便容易得多。”姚昭武笑道:“这也是本官想法,你可有法子除去那毒娘子。”杨飞见姚昭武神色间似有一丝诡笑,心中掠过一个念头,骇然道:“大人不会让小人去刺杀那姜依萍吧。”姚昭武颔道:“本官正有此意,那毒娘子善使毒药,身手不高,以你的武功,对付朱阳力有不逮,去杀毒娘子却绰绰有余。”杨飞呐呐道:“可是那些山贼都见过小人,只怕小人还没见到那毒娘子,便即一命呜呼,再也不能回来见大人了。”“这倒说的也是。”姚昭武顿了一顿,又道:“此事容后再议。”杨飞心中石头落地,暗道等到容后之后,自己早已逃之夭夭了。“大人,千万不可让这小子去这伙山贼那。”张涯此时方至,高声道:“他本是一名死囚,与那朱阳乃一丘之貉。”姚昭武眼中寒光大盛,厉声道:“你说什么?”张涯虽不知杨飞给姚昭武灌过什么迷魂汤,见此情形,心中大叫不妙,骇得向后连步两步方道:“姚大人,梅云飞本是一名死囚,潘知县早已落案,他已认罪伏诛,大人切不可信他。”潘知县便是那临汾知县。姚昭武冷哼道:“你可有证据?”张涯见姚昭武面色不善,心中大骇道:“梅,梅,梅云飞都已认供。”姚昭武反问道:“案卷呢?”昨晚朱阳来前,已派人暗中放火,将县衙烧去一半,那些案卷早已不存,至于送交刑部的那份也是捏造,此刻张涯哪里去弄,只能支吾以对道:“这个……”“此事梅云飞已对我明言。”姚昭武又哼了一声,方道:“他所犯之事都是潘知县诬陷,你还敢来对我胡说八道。”张涯高声道:“大人怎可听他片面之词。”姚昭武道:“你道本官不知潘知县所做之事,他平日贪赃枉法,胡作非为,布政司大人早已有意将他落罪,此刻竟敢诬陷好人,昨晚又临阵脱逃,本官便先行免去他头顶乌纱,再行上报吏部。”杨飞闻得连那狗屁知县有难,大喜之下,恨不能抱住姚昭武亲上一口。张涯心知今日姚昭武帮定杨飞,身上冷汗直冒,许久方道:“大人既是不信小人所言,小人便即告辞了。”“你还想走,来人啊。”姚昭武大声高呼道:“将张涯与我拿下。”自一旁行出两名亲兵,二人极快用绳索缚住张涯,手脚利索,显是绑人绑得惯了。张涯惨呼道:“小人所犯何罪,大人为何如此?”姚昭武冷哼道:“你平素帮潘知县鱼肉百姓,见了山贼又不战而逃,依大明律历当斩,将人犯张涯押入死牢,来日临汾新知县上任,交由他处决。”杨飞心中偷笑,本欲出言讽刺两句,但见得张涯满目恨意,又生生咽了回去。在张涯一阵“冤枉”声中,那两个亲兵将他带了下去。用过晚膳,杨飞见姚昭武仍毫无倦容,只得陪他干坐。姚昭武跺着方步在厅来走来走去,神色焦燥不安,杨飞见他一言不,也不好开口相询。过了良久,一名亲兵手持一物匆匆奔来行了一礼道:“大人,探子密报来了。”“快拿来。”姚昭武伸手接过,展开细瞧。杨飞知此乃军事杨密,他不想再惹麻烦,施了一礼,恭声道:“大人既有要事,小人就先行告辞了。”“不必了。”姚昭武挥手示意那亲兵退下方道:“你现在算是我的心腹,不用避嫌。”杨飞闻言大奇,暗忖我与你不过相识短短两个时辰,怎么便成了你的心腹了,但姚昭武如此看得起他,他心中极是喜欢,忙道:“大人抬爱,小人不胜荣幸。”姚昭武忽然道:“据探子回报,那朱阳昨晚离开临汾却并未返回吕梁,反向北行军,此刻已到霍州。”杨飞哪知霍州在何处,又不知姚昭武此言何意,只得道:“那朱阳怕大人去端他的老巢,自然躲得远远的。”姚昭武取来一张行军图,颇有耐心的指点杨飞道:“这是临汾,这是霍州,二者相距不过二百余里,霍州城较临汾还小,以他手下两千人马拿下自是不成问题。”杨飞奇道:“小的不是听说他手下只有一千山贼么,为何又成了两千了?”姚昭武叹了口气道:“边关连年战火,人困马乏,士卒疲备,逃兵不少,他们不敢返回原籍,便落草为寇,朱阳手下不少便是逃卒。”杨飞哪知这些朝廷秘事,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好一招围魏救赵。”姚昭武忽击掌赞道:“毒娘子心知本官此来志在必得,她若回老巢,必被本官一举击破,便来这么一招围魏救赵之计。”杨飞道:“难道我们真要遂他所愿前去相救?”他言语间亦不知不觉将自己当成姚昭武心腹。姚昭武道:“我若是不去增援,毒娘子便索性一直向北。”他食指在地图上向北挪去,指着一处,杨飞自是认得其上所标,骇然道:“太原。”姚昭武颔道:“不错,太原,时下鞑靼兵犯兰州,大同形势危急,太原本驻军四万,已有三万驰援大同,只留下一万守军,而此次本官为求一举歼灭朱阳,带来八千人马,太原此刻只有两千守军,和朱阳差堪相敌,可太原距霍州仅三百多里,快马半日即到,毒娘子若使奇计,太原守将猝不及防,只怕太原不保。”他一口气说了一大篇,喝了一口茶又道:“太原若是失守,不但本官乌纱难保,人头亦会落地,更糟的是此事若传至边关,军心浮动,必会影响士气,那时更危及我大明江山,毒娘子知我会思及此点,不怕我不去增援。”杨飞这才明白形势危急,又问道:“我们该当如何应对?”“我们便来一招将计就计。”姚昭武紧锁愁眉忽尔一展,高声道:“来人啊!”一名亲兵匆匆行入道:“大人有何吩咐?”姚昭武道:“传令下去,大军起寨赶回太原。”那亲兵闻得此言,不觉愕然,心想难道一大群人匆匆而来,便这么匆匆而归,他不敢多问,应诺一声,便即退去。杨飞骑着被王掌柜涂得乌黑的黄骠马,身着一套匆匆赶制的铠甲,伴在姚昭武身畔,倒真成他的心腹。杨飞身怀重金,但见得连绵数里,手持火把的夜行大军亲呼后拥,他生平哪有这般威风,虽是狐假虎威,心中亦不禁得意之极。“总兵大人。”两名千户自后军驭马匆匆驰来,恭禀道:“军中淄重太多,夜行不易,望大人示下。”姚昭武略加沉吟道:“既是如此,你二人与李千户、方千户领四千步兵在后缓缓而行,本官率四千骑兵轻装简从北上太原。”那两名千户闻言领命而去。姚昭武又对杨飞道:“你随我一起。”言罢,快马前驰。杨飞大喝一声,一挥马鞭,意气风的随他奔去。骑兵大军只用一个时辰便赶到霍州。姚昭武手中马鞭直指前方十里外的城池,低声道:“前面便是霍州。”他身畔跟着三个千户及杨飞,此语却是对杨飞所说。杨飞见前面些微火光,哪辨得出是座城池,只得含含糊糊的点点头。姚昭武面现忧色道:“不知朱阳是否攻下霍州,探子可有消息回来。”一名千户恭恭敬敬的回道:“没有,大人。”杨飞心中一动,忽道:“大人是如何得知朱阳北上而非回吕梁山老巢。”一名千户颇为不耐道:“朝廷在贼军中伏有秘探,何况沿途都有朝廷探子,我军怎会不知贼匪行踪。”他见杨飞不过一名小卒,反能与他们一起商议军事,心中早极不舒服。杨飞见得此景,哪敢多言,接下之言便生生咽了回去。姚昭武见杨飞欲言又止,微笑道:“云飞有话快说。”这还是杨飞次被人唤作“云飞”,他初时尚自一愕,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满怀感激道:“各位大人,云飞以为,以毒娘子的聪明才智,不会不知我们会在她的军中卧有秘探,若她将计就计放些假消息给我们……”姚昭武颔道:“云飞此言极是有理。”杨飞又道:“云飞在临汾见到朱阳时他手下只有数百人马,云飞以为到霍州的只有这么数百人马,朱阳其他人马必未到此。”姚昭武脸色大变道:“难道是调虎离山。”一名亲兵匆匆行来,禀道:“大人,霍州并未失守。”姚昭武喃喃道:“想不到我姚昭武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中敌之计。”方才那名千户道:“大人切不可如此灰心丧气,我们并无任何损失。”姚昭武点头道:“我们并无损失,只是大家人困马乏,便在霍州城休息一夜,待得明日再去寻找敌人。”杨飞忍不住道:“大人忘了后面那四千步兵。”姚昭武闻得杨飞之言,立时想通关节,脸色惨白道:“你是说他们会被贼军偷袭?”杨飞点头道:“他们只道敌人远在霍州,必无防备,虽是以多对少,却必败无疑。”“如此说来。”姚昭武茫然道:“他们此刻已然大败而归。”杨飞见他如此神色,心中不忍道:“其实方才之言都是云飞依理揣测,定有思虑不周之处,大人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姚昭武轻叹一声道:“这等计策连你也想得到,那毒娘子怎会不知?”杨飞闻言心道那毒娘子未必有我聪明。姚昭武又道:“云飞,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他此刻心绪大乱,已是毫无主见,心知若是照自己所思行军布阵必坠入那毒娘子算计之中,还不如让杨飞来出主意。杨飞见众人满脸期盼的望着自己,比在临汾被人捧作英雄更是得意,眼前之人可非那些平民百姓,而是堂堂朝廷将领,却没想到会听从自己这么一个无名小卒的主意,轻咳一声,方道:“云飞以为,我们若是回马救援那四千步兵,必因人困马乏,士气低落,招致更大惨败,而我们若是按兵不动,即便折损一半,敌人毫无损伤,我军实力亦在敌人两倍以上,即便对上亦是当赢之局,故云飞以为我们当固守为上,待大军休整之后,再以迅猛之势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姚昭武叹了口气道:“云飞所言极是,你们便这么办吧,传令下去,大军在霍州城休息一日,待得明日再去寻找敌人。”他前面已过此令,此刻只是再说一遍而已。众人齐声轰然应诺,下去各自传令安营扎寨。杨飞在军营中总算睡了一场好觉,第二日清晨起床洗漱后径自来到帅营之中,姚昭武正在大脾气,原因是那四千步兵果如杨飞所言,大败而回,四千人只剩千余人,帐内跪着两名千户,另两个亦已阵亡,粮草淄重尽数失去,幸好这次是在境内打仗,不必担心粮草之事。姚昭武见了杨飞,苦笑道:“云飞,你昨日所言果真应验了。”杨飞道:“都怪云飞这张乌鸦嘴,连累两位千户大人了。”姚昭武道:“都是本官太过迂腐,方至此败,你们两个起来,回去戴罪立功。”“是,大人。”那两名千户颇为感激的望了杨飞一眼,退了下去。姚昭武又道:“云飞,你认为我们以后该当如何行事?”杨飞沉吟道:“此刻我们进退两难,进则怕中毒娘子奸计,退则实是示敌以弱,遂她所愿,霍州北上太原不过半日脚程,南下临汾亦不要一个时辰,进可攻,退可守,故我们最好莫过于暂且固守霍州,待得查清敌人真正所在之处,再行出兵不迟。”姚昭武有些迟疑道:“若朱阳当真带兵去攻太原,我们岂非成了千古罪人?”杨飞道:“霍州距太原仅四百余里,朱阳即使倾力去攻太原,亦非一日之功,那时再去增援不迟。”姚昭武点点头,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就这么办吧?”杨飞见他采纳自己建议,欣然退下,心中得意之极,自觉再世诸葛亦不过如此。这一日姚昭武忙着将大军重新编制,杨飞闲之无事,只得向几名千户请教了一些行军打仗之事,只觉大是无趣,如此在军营渡过极为难熬的一天,总算在第二日传来朱阳的消息,探子回报他已至祈州。姚昭武神色一凛道:“祈州离太原不到二百里,他们离得愈来愈近了。”杨飞神色轻松道:“云飞以为他们绝非敌人主力,即使让他们攻至太原城下,他们孤军深入,也无力攻下,若强行再攻,必遭全军覆没之局。”姚昭武道:“若是万一太原有失,本官这罪名……”杨飞见他心有疑虑,便道:“不如遣一千援军去祈州,大人留四千兵马在霍州,亦可稳赢毒娘子。”姚昭武颔道:“此计甚好。”言罢,唤来一名传令兵,道:“你去传陈千户来。”过不得多久,陈千户领命而来,恭声道:“大人有何吩咐?”姚昭武道:“贼朱阳已窜至祈州,你领所属千人前去驰援。”陈千户道:“是,大人。”言罢,正欲离去,姚昭武忽又道:“且慢!”陈千户道:“大人还有何事?”姚昭武微笑道:“云飞陪你一起去,若他有命你需得遵从。”陈千户与杨飞齐齐失声道:“什么?”姚昭武脸色一沉道:“怎么,你们不愿意?”陈千户道:“下官不敢。”必中却想老子堂堂一个千户,听他一个无名小卒的命令,传扬出去,岂非让人笑掉大牙。杨飞却呐呐道:“大人,云飞只是一名小卒,怎可去号令陈千户,云飞还是不去为好。”他一来不愿陈千户尴尬,二来不愿前去送死,要他出谋献策还可,要他出上阵杀敌还是敬谢不敏了。姚昭武面色转和道:“陈千户你虽勇猛无敌,但我们不知敌人情形,若是硬打硬拼必定吃亏,云飞跟去正好补你不足之处。”陈千户欣然道:“下官明白了。”姚昭武又道:“你先去准备,我还要交待云飞一些事情。”陈千户应了一声,方才退下。姚昭武又对杨飞道:“你尚有何疑虑?”杨飞苦笑道:“大人都想好了,云飞照办就是,只是云飞舍不得离开大人,想留在大人身畔瞧瞧大人上阵杀敌的英姿。”姚昭武笑道:“你不用拍我的马屁,只要你跟在我身边,哪会没这种机会,等平定朱阳这伙山贼,回到太原,本官先让你做百户。”杨飞可没想做什么官,心里暗自叹息,脸上却佯作欣喜道:“多谢大人提拔!”姚昭武又道:“你一路待陈千户须得恭敬有礼,军中礼数甚严,你若犯了军规,我也保不了你。”杨飞点头道:“云飞知道了。”他施了一礼,正欲退下,姚昭武忽又道:“还有,你以后行人处世切记不可锋芒太露,否则易遭人忌。”杨飞心中一凛,恭声道:“多谢大人教诲,云飞必定铭记在心,此番去后,必会奋勇杀敌,得胜而归。”姚昭武柔声道:“你退下吧!”杨飞深深施了一礼,行出帐外,忍不住又回望了姚昭武一眼,见他挥了挥手,这才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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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VIP2024827完结总书评数5861当前被收藏数25450营养液数4678文章积分305934208文案人人都说林家嫡女与傅嘉泽是天作之合,林映雪却知道一个秘密。嫡姐林宝珍曾经对嫡母哭诉自己做了预知梦傅嘉泽有才气无官运,屡屡与科举无缘,好不容易成功参加考试,结果却没过会试,被发配到犄角旮旯的边陲小镇做县令,最重要的是还会早死,死之前妻子都是完璧之身。林映雪听着这些抱怨,心想着嫡姐不愿意的,却是她想要的。不过傅嘉泽做不做自己的姐夫,都和自己毫无关系。而林映雪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门婚事最终落在她的头上。在花宴上,林映雪被推下水,她心中一动,干脆主动成全了嫡姐的愿望,把先她一步落水的傅嘉泽救了起来,林家嫡女的婚事换到了林映雪身上。人人都说林映雪的运气不错,丈夫傅嘉泽官途顺遂,屡屡晋升,傅嘉泽还不纳妾,只守着嫡妻孩子过日子。在京都里的林宝珍,每当傅嘉泽升官,都辗转难眠听着人说那两人夫妻情深,都恨得肝肠寸断。两年后,林宝珍却听到了一则石破天惊的圣旨。傅嘉泽不姓傅,另有一个名字,太子赵嘉泽。她所瞧不上的庶妹林映雪,则是东宫太子妃。就连他们两人的孩子,也是皇家太孙。内容标签天作之合种田文爽文正剧主角林映雪傅嘉泽一句话简介好好生活立意立足当下,好好生活vip强推奖章林映雪的嫡姐林宝珍做了预知禁,在禁里,丈夫毫无前途可言,她决定想办法破坏婚事,重新替自己找一门好亲事。林映雪作为庶出妹妹,在花宴上,阴差阳错救了傅嘉泽,把婚事换到了自己身上。婚后两人日子和美,过得顺遂,让林宝珍心中暗恨,最让林宝珍崩溃的是,她错过的那个相公居然是东宫太子,而现在庶出妹妹竟是成了东宫太子妃quot本文以林宝珍的预知禁为主线,以一对姐妹的视角出发,让林宝珍和林映雪的日子形成鲜明对照组,交章切入视角独特,情节流畅,阅读起来轻松有趣。...

她又宠冠六宫了

她又宠冠六宫了

人人都道云予微命好,慧眼识珠救了当时还是容王的恒昌帝,从此一介平民医女翻身成贵人。容王登基,所有人都以为云予微要一飞冲天了,却有谣言四起,原来当初救了恒昌帝的人另有其人,君不见,那传说中的白月光都要封后了吗?那个云予微就要倒霉了!幸灾乐祸的人们摩拳擦掌,准备随时上去踩一脚。结果等来等去,等等!这人怎么宠冠六宫了?!她又宠冠六宫了...

蝗虫灾后,我仙女转世身份被曝光

蝗虫灾后,我仙女转世身份被曝光

简介关于蝗虫灾后,我仙女转世身份被曝光项瓷狂奔在校园路上,扑通摔了一跤,再睁眼时就穿到小山村才13岁的小瓷身上,随后晚上连连做噩梦。每个梦境都是水深火热,烧杀抢掠,血流成河,惊恐万状。待到她的梦境成真后,项瓷才现,那居然是老天爷赏给她预知未来的能力。老鼠,蝗虫,蛇群,极热,极冷等灾难的到来,让人心都变的黑暗腐烂每一次的眼前画面,就是即将生的事。每一次的噩梦,都是未来要生的事。半路还又给了她一个灵泉水的金手指。靠着预知能力,她带着全家以及全村人渡过一次次危机。靠着灵泉水的能力,她让粮食蔬菜一次次成熟,让家人们都不用挨饿。一家人可以扛天灾,却无法扛人祸,那就全村一起万众齐心一加十,十加百,百加千千万,你加我我加你,大家心相连。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有大刀!砍死你个想抢我们村粮食的大坏蛋!!!!...

穿书后,搬空养母家库房去种田

穿书后,搬空养母家库房去种田

姜好从第999个位面历练归来后,莫名其妙穿成了书里被养母一家害死的炮灰女二。哦,原来绿茶闺蜜才是养母的亲生女儿。于是,姜好带着两世的不甘和愤怒准备大杀四方。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有仇当场就报,从不隔夜!若隔夜,定十倍千倍讨回来!有空间,有医术,家致富治病救人两不误。至于绿茶闺蜜黑心养母狗屁家人,全部都去死!走极品路,让极品无路可走...

丫头本王就是要宠你一辈子

丫头本王就是要宠你一辈子

简介关于丫头本王就是要宠你一辈子双洁甜宠(不穿越,不重生)朱七七明明是女孩子,可却被大巫奶奶当做男孩子养。她明明十三岁,可却只有七岁的身高!她的血可以解奇毒,可以听懂兽语。宸王寒毒作,把她当做男孩搂在怀里,宠爱至极,可现她不是七岁时暴跳如雷,并送进了牢房!他命悬一线,她递上一张契约文书签了它,我可以救你!本想分宸王半数家财,让自己部落的人过上好日子,可得知这个男人比自己还穷,欠条都用箱子装时,七七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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