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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气道：&1dquo;现在就去换衣服，早点出门面试！”

  　　青色的厚瓷碗带着层豆浆沫就被搁进了水池里，沈多意逃荒似的回房间换衣服，避开老爷子接下来的唠叨。

  　　书桌左边有三层抽屉，由下至上分别是小初高三阶段获得的奖状，右边的柜子里则是大学期间的各种证书。一切收拾妥当，他把需要用到的资料放进包里，然后准备出。

  　　门关上的瞬间收到一条信息：&1dquo;师兄，祝你面试顺利，结束后一起吃午饭？”

  　　沈多意编辑道：&1dquo;好，我请客。”

  　　信息的人是沈多意的学弟，名字叫孟良。孟良的叔叔是保险公司的高管，过去四年也是沈多意的上司。如今各行各业稍好点的工作都需要托关系，工作中也需要维持一定的人脉，沈多意却把关系砍断，毫不犹豫地递交了辞职信。

  　　一路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直到进入商务大楼才回神。他在前台登记姓名，说：&1dquo;我姓沈，和游先生预约过上午面试。”

  　　二十层的会议室开着门，每个位子前都放着一杯咖啡，可见会议刚刚结束。沈多意在空位上坐下，等秘书关上门后出声道：&1dquo;游先生您好，我是沈多意，您需要先休息会儿吗？”

  　　&1dquo;不用。”游哲靠在宽大的椅背上，&1dquo;我们这行经常加班通宵，喝咖啡像喝水一样，你能受得了吗？”

  　　沈多意双手放在桌面上，从笑容能看出来他很放松：&1dquo;我不怕辛苦的。”

  　　游哲说着把杯底的咖啡一饮而尽：&1dquo;保险公司属于国企，你毕业后在那儿做了四年，听说精算师比其他中层管理的待遇还要好很多，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沈多意微微颔，没想到第一步就要谈钱，不过也对，钱谈不拢的话，谈别的也就没用了。他不卑不亢地回答：&1dquo;我考的北美系，有两年工作经验后完成了最后一步考试。所以毕业第一年是三十万左右，第二年四十，辞职前年薪是一百二十万上下。”

  　　&1dquo;我所有的履历都已经到您的邮箱了，这些是我工作期间表的几篇论文，主要是关于资产负债管理和概率论方面的。”沈多意把资料推到对方面前，&1dquo;国外金融行业已经吸收了不少精算师，国内情况稍落后点，所以我想试试。而且保险是金融投资的一种，如果将来公司项目有拓展的话，我可以多出些力。”

  　　游哲大致扫了几眼论文，说：&1dquo;这些我要拿回办公室细看。”

  　　沈多意立刻会意，他笑着从座位上起身：&1dquo;那我不打扰了，等您的通知。”

  　　高不见顶的商务大楼矗立在中央街两旁，太阳光照she在玻璃板上，映出街上形色匆忙的上班族和来来往往的车辆。

  　　沈多意开着车行驶到街尾，透过车窗望了眼最高的那栋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