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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老说：&1dquo;我可是侦察兵出身。”

  　　戚时安估计自己继续质疑的话得挨军棍，便问道：&1dquo;那您是怎么侦查到的？”

  　　霍老回答：&1dquo;你初三的时候我去给你开家长会，什么中考百日誓师。哎呀你们那个班主任太能讲了，还净讲些废话，我抱着夸我大外孙的喜悦去，谁想听她研究备战中考啊。”

  　　戚时安出声打断：&1dquo;姥爷，前情提要还有多长？我回去还一堆工作没处理呢。”

  　　&1dquo;那我长话短说，烦人东西。”霍老瞪他一眼，&1dquo;我无聊啊，就从你的桌兜里拿了本练习册，随手一翻掉出来好几张小纸条。什么喜欢你啊，放学一起喝汽水啊，想知道你去哪个高中啊。”

  　　霍老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但是因为开家长会而获悉外孙早恋还是挺意外的。意外之余，又很欣慰，他也不听班主任讲什么了，忍不住遐想起来。

  　　&1dquo;我就想，那姑娘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好好和人家谈恋爱，到时候考一所高中，以后一起进部队。”霍老美滋滋的，&1dquo;我连你们以后提干结婚都想了，干休所里你那栋楼给你们当房，你们要是不喜欢出去住也行，我都快想到抱重外孙了！结果&he11ip;&he11ip;”

  　　&1dquo;结果怎么了？”戚时安问。

  　　&1dquo;结果家长会开完了，该走了。”霍老像讲一件事，&1dquo;从那以后我就观察你，可怎么观察都没觉出你有情感上的变化，心说是不是分手了？我查了查，才知道那孩子不是姑娘，是个小子。”

  　　戚时安特想笑：&1dquo;您当时什么感觉啊？”

  　　霍老说：&1dquo;跟坐这吊椅一个感觉，晕得慌。其实以前当兵也见过这样的，但没想到会摊自己家人身上。后来你上高中和那孩子分开了，我安慰自己你就是不懂事图鲜，不然怎么对人家不咸不淡的，根本不像搞对象。”

  　　&1dquo;这么多年，你毕业、留学、卖了楼开公司，始终单着。我就想你是不是自己也迷茫啊？我甚至让小章恋爱分手瞎折腾的时候动静大点，刺激刺激你，结果也没什么用。”霍老忽然拍了拍戚时安的手背，&1dquo;直到你上次回来吃饭，说你朋友结婚，我就知道了。”

  　　戚时安握住霍老的手：&1dquo;姥爷，你心里难过么？”

  　　霍老仰头看着天：&1dquo;不难过，还挺舒坦。”

  　　&1dquo;真的？”

  　　&1dquo;真的。”霍老好像在看星星，不然苍老浑浊的眼睛不会那么亮，&1dquo;你已经二十八九了，这么多年都没说，我知道在这方面你过得很压抑。如今总算说出来，也省得我替你惦记。”

  　　当年戚景棠离异还带着儿子，霍歆却非嫁不可。霍老没多说，只见了戚景棠一面便同意了，他尊重自己女儿的选择，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又凶又横了一辈子，但不是又臭又硬的老顽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