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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第3页）

  　　情绪这种东西就像病毒一样，种类繁多，滋生起来也不管不顾，蔓延度还异常迅。沈多意从离开公司回到家，再从洗完澡躺上床，整个人已经被情绪的藤蔓紧紧缚住。

  　　他为什么那样一条短信？

  　　那么多种酒，提什么黄油？！

  　　一下子就轻佻了。

  　　沈多意越想越尴尬，电视剧看不下去，书也读不下去，刚才洗个澡还差点用沐浴露洗头。他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手里握着沈老的痒痒挠，时不时挠一下平坦的肚子。

  　　后来实在无聊，他趿拉上拖鞋去了隔壁房间。爷孙俩一脉相承，沈老也正瘫在床上呆，小收音机搁在旁边，里面是评书大师单田芳在讲《七侠五义》。

  　　&1dquo;爷爷，你现在还盖毯子热不热啊？”沈多意没话找话，盘腿在床边坐下。

  　　&1dquo;我盖上热，不盖冷，过季天气真愁人。”沈老阖着眼，偶尔点评一句，&1dquo;白玉堂其实不如展昭厉害，但是他有点邪性，感觉就拔高了。”

  　　沈多意还想聊冷热的事儿：&1dquo;那你晚上到底盖没盖？”

  　　&1dquo;盖，热了就掀开晾晾，冷了再盖上暖暖，折腾得我快感冒了。”沈老不耐烦地把头扭向一边，&1dquo;净打岔，都没听见欧阳春说什么。”

  　　沈多意干脆躺下跟着听：&1dquo;欧阳春说慕容夏不是个好东西。”

  　　沈老终于忍无可忍：&1dquo;你干吗来了？回你自己屋去！”

  　　沈多意不动弹，跟着听完了两章，最后沈老都睡着了，收音机还开着。他找了条偏薄的毯子给沈老盖上，然后关了收音机和床头灯。

  　　风箱旧了就会出现杂音，人老了睡觉也容易出哼哧喘气的动静。沈多意在床边蹲下，乌漆墨黑看不清什么，但能听清沈老爷子有些费劲的呼吸。

  　　他静静听着，直蹲到腿麻才走。

  　　为期一周的出差即将结束，最后一天戚时安在岩石区观光，顺便买些礼物回去。他拎着袋子沿西码头闲逛，悠哉得像吃饱了遛弯。

  　　他去过很多地方，也经常飞来飞去出差，各式的景点建筑已经无法引起他的兴。海港大桥很漂亮，歌剧院也很漂亮，但他瞄过一眼就算了，目光甚至懒得多停留几秒。

  　　码头上风声喧嚣，强烈的阳光照she在海面上，水波纹带着四散的晶光，像碎掉的彩色玻璃。戚时安终于拍了一张，像那时在慕尼黑拍下的栗子摊儿一样，他以邮件形式送给了沈多意。

  　　正文还抱怨般写道：&1dquo;其实你那天破坏了我的冲浪计划。”

  　　沈多意看到邮件时已经第二天早晨了，他被久违的豆浆机噪音吵醒，迷糊之间还沾了份起床气，看到邮件时头脑一热，直接回道：&1dquo;冲浪多危险，你可以退而求其次，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