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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粥（第1页）

“我对你们两个都没兴趣。”莫问叹了口气，说道：“人小鬼大，一天到晚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我是昨晚看见你窗户还亮着灯，今天你又和我说你画了符咒，除了昨晚熬夜画，你还能从哪里挤出时间？”

“嗯……也是哦。”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出来一些声音，两人循着声音看去，那边的天上又飘荡着圣瞳教的旗子。

“好丑的旗子。”夜知秋评价道。

“他们的法师似乎不在这，那只是几个信徒在传教。”莫问眯着眼睛，说道：“那些人是在做什么仪式吗？”

“去看看去看看。”夜知秋抓着莫问，说道：“上次我答应那个叫卯楚的叔叔了，一定要看穿这些人的把戏。”

*

圣瞳教的人做的仪式很简单，他们在免费分食物，有些像是黑米粥，路过的人说，里面的黑米粥还加了糖，又稠又甜，比街上卖二十文的粥都要好喝。

本来圣瞳教有一个规矩，这是神分给穷苦之人的，一个人只能拿一碗，但很多人喝完之后又偷偷折回，想要再找圣瞳教的人喝一碗，薅圣瞳教的羊毛。

据围观的人说，有人已经66续续拿了好几碗粥来喝，圣瞳教总是来者不拒，有些人就是靠着圣瞳教的粥度日，连着省了好几天的饭钱。

本来这些粥都是给那些吃不上饭的人……但这天宁街逛街的人不说大富大贵，饭肯定是吃得上的。

那些在贫民区乞讨的人得不到施舍，反而是最繁华的街道上，穿着锦服的人围着圣瞳教的摊位，一碗一碗地吃粥。

那些圣瞳教的人也没有多说，但他们有一个条件，只要是喝一碗粥，就要在一旁香炉的旗子旁边，看着那个眼睛一样的图案看半柱香的时间。

只有一批人看完了，他们才会继续粥。

“粥倒是可以理解，但现在糖卖得这么贵……”夜知秋低声说道：“圣瞳教这么有钱吗？往粥里加糖？”

昨天夜知秋在附近的街上看到过卖糖的，现在的糖真的好贵，夜知秋当时犹豫了很久都没买。

“他们并不是大善心地往粥里加糖。”莫问站在一旁，看着圣瞳教罐子里的那些粥，抽了抽鼻子，说道：“应该是为了掩盖一些特殊的味道。”

这个时候，夜知秋忽然看到了一个孩子，她藏在人群里轻轻扯着莫问的肩膀，指着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孩子，说道：

“就是他抢的我钱包。”

莫问看着那个孩子，这个七八岁的孩子正混在等待施舍的人群里，拿着圣瞳教的碗，喝下了那碗黑米粥。

那个孩子应该是因为没抢到钱被打的，夜知秋的钱包里只有那些没什么用的符咒，还真不如拿走夜知秋送给他的十两银子。

“哇，他骗我说他好几天都没吃饭了，这里明明有粥的地方……”夜知秋小声说道。

两人都没有动，他们默默看着那个孩子喝完那碗粥，在香炉旁边对着那只眼睛拜了半柱香的时间。

“小朋友，你是不是来喝过很多次粥了？”圣瞳教的人忽然叫住了那个孩子，问道：“这里的粥一个人只能喝一次，我们还要分给城里的其他人。”

“我只喝过一次！”那个孩子叫道。

圣瞳教的那些人看着那个孩子，其中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忽然温柔地说道：“这个孩子要是吃不上饭的话，就让他留下来，一直在这里吃吧。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那个孩子一听到可以跟着圣瞳教吃饭，瞬间就安静下来，不再争辩。

那个黑袍人从自己的衣袍里拿出来一个镯子，亲自牵起了那个孩子的手，将玉镯戴在那个孩子手上，说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圣瞳教的孩子了，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侍奉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