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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桢言想说不好，一点也不好，但对于6眠星的请求他一点也拒绝不了。

  他想，可能也不是拒绝不了，而是为什么要拒绝呢。

  他这么喜欢6眠星。

  6眠星要月亮他绝对不给星星。

  他说，好。只要6眠星不离开他，怎样都可以。

  -

  薄桢言回来的时候，海边没有人影。他给6眠星的外套被齐齐整整地叠好放在沙滩上，还有6眠星的鞋。

  然后留下的脚印直达海里。

  海是满眼的蓝，薄桢言眼前却黑，差些被气得想就这样也跳进去。

  但他没有，他四处的找。

  他找不到，他就不甘心。

  他好像一直都扮演着这种角色。

  给他设定的结局是，就算他一直找，也不可能找回来。

  -

  找到6眠星的地方是离放外套不远的海边，6眠星一个人被浪冲到岸边，整个人泡在海水里。那张秀气精致的脸变得苍白无比，唇色一点血色都没有，海水还在随着浪一阵一阵地荡。

  寂静之间海浪声刺耳。

  怀里奄奄一息的人，连呼吸都弱的感受不到，甚至连心脏都不再跳动了。

  冰冷刺骨的感觉蔓延了全身。薄桢言无能为力的感觉愈剧烈，所有的细胞都在无声的谴责自己没有再多防备一些。

  抱着6眠星的薄桢言突然现，他会生气，他有心怎么会感受不到痛，他感受到他最珍贵的东西正在流失，他怎么会不难过，怎么能心大的原谅。

  薄桢言好似把视线锢在6眠星身上，双手慢慢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终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整个人仿佛濒临崩溃的失常，像随时都可能爆的火山，一瞬将吞没一切。

  下一秒薄桢言轻轻地笑出了声，不再是那份小心翼翼那份温柔，那笑容里是再不克制的悲伤和害怕。

  甚至在下一个瞬间，连这种笑容都消失殆尽，眼睛里像淬了融不开的寒冰，和从前那个封闭自己的少年无异。

  那个少年似乎就这样看着被玻璃器具隔着的少女，出一声声低吼，愤怒又悲凉，那是更无助的害怕。

  “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不相信我？我明明已经在收敛我的坏脾气了。我还会带你回家，给你一个家。你说你害怕，我也害怕啊，比你还害怕。你不是第一次这样离开我了。每一次都以更深刻的意义离开我。”

  “我说我什么都不生气，什么都原谅你是假的。我会生气，如果你这样离开我，我一定……不原谅你。”

  最后几个字压低好几个音，带着隐隐的警告，但更多的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