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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页（第2页）

  看什么？利永贞的视线很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站在桌子上，高高举着什么：&1dquo;那是谁？”

  钟有初把她的眼镜拿出来，给她戴上，她的视野清晰了——那高高举着平板电脑的不是封雅颂是谁？

  屏幕上写着三个字——&1dquo;我爱你”。他傻傻地举高双臂，环绕着展示一圈，然后手指一抹，屏幕上换了一个词——&1dquo;永贞永远”。

  所有人都簇拥过去看这个男人的心意——&1dquo;我爱你！永贞永远”。

  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他也不胆怯，大喊道：&1dquo;永贞，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he11ip;&he11ip;出来吧！要疯就一起疯！”

  &1dquo;让一让。”慢慢地，从人群最外面挤进来两个女孩子，走到这个男孩子面前。那个男人跳下桌子，走到那个瘦弱到几乎病态的女孩子面前，微微着抖，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另外一个女孩子低着头，很迅地退到人群外。

  佟樱彩先开口：&1dquo;永贞，在我的心里，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我曾有一个男朋友，我们不是对方的最爱，但这样走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因为我们想要的只是一份安稳，可是我毕竟坚持不下去，而他鼓足勇气，回到了初恋身边。永贞，只要他留在我身边，永远都是个懦弱自私的男人；只要我留在他身边，永远都是个虚荣脆弱的女人。永贞，你曾经为了一部卫星电话追了我九条街，还骂醒了我，今天在这里，是我还给你，给他一个成熟起来的机会吧。”

  她离开了。

  &1dquo;永贞。”封雅颂喊了芳邻一声，又把平板举到她面前，&1dquo;你看得见吗？我爱你！永贞永远！”

  眼泪溅在镜片上，利永贞摘了下来。

  &1dquo;你现在的不快乐，不安心，都是治疗的副反应，我们坚定信念，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任何人哪怕我的母亲在内，都不会成为我们的阻力。”见芳邻没有反应，封雅颂继续说道，&1dquo;是，谁没了谁都还能活下去，但是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失去你，我也将不再是个健全人。”

  围观群众开始分纸巾，有人还递给利永贞一张。

  &1dquo;我现在钱不够，只能送这个给你。”封雅颂突然想起来，赶紧从裤兜里拿出一个饰盒，他手忙脚乱，一手拿着饰盒，一手拿着平板电脑，终于想到将平板电脑夹在腋下，打开饰盒，里面是一枚戒指，但原本应该镶着钻石的地方，却镶着一块小小的煤石，&1dquo;我们都是火电厂的子弟，我觉得这个也很有意义。”

  他一跪下去，平板电脑就啪的一声掉在油腻腻的地板上了，他也顾不得捡：&1dquo;我希望你的手术由我来签字，我希望做完手术，他们会对我说，封太太的手术很成功。请你勉为其难地收下它，如果你嫌它寒酸，我将来&he11ip;&he11ip;”

  &1dquo;寒酸什么！这样的碳原子才有价值。”利永贞流着眼泪回答，&1dquo;这比我看到的那次求婚酷多了。”

  他为她戴上戒指，她的手指太细了，戴上去还空荡荡的，他就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让戒指掉下来。

  钟有初看到这一幕，立刻转身离开。她奔出美食城，心底在大声呐喊，她要去一个地方，一个有雷再晖的地方，然后打死也不离开。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她大力拉开门，坐了进去。那瘦小精悍的司机正在吃盒饭，转过身来：&1dquo;小姐&he11ip;&he11ip;”咦？他一向记忆力惊人——这不是雷再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吗？他记得那个打不过就会跑的男人，为了这个女孩子受过伤，这个女孩子还就是最近街知巷闻的那个钟晴。他最近的生活太沉闷了，于是将饭盒盖上，又拿掉暂停服务的牌子：&1dquo;去哪里？”

  &1dquo;精卫街138号。”钟有初脱口而出，&1dquo;啊，不是，不是，我要去格陵国际俱乐部。”

  &1dquo;精卫街138号？”司机想了一想，&1dquo;真熟悉——哈，一年前有个同行求助过，也是这个地址。”

  &1dquo;是你？！”钟有初惊讶道，&1dquo;是我，当时是我想要去精卫街138号！”

  那司机心想，她对他并没有任何印象，这也是好事，于是懒洋洋道：&1dquo;你到底去精卫街，还是俱乐部？说定了，我好掉头。”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在思索，也不催她，摸出一根牙签来剔牙，剔完了才听到她回答：&1dquo;精卫街。”

  她又到了这里，精卫街138号。

  那张卖房子的纸已经撕掉，整栋房子重整修过，焕然一。她去按门铃，但是没有人来应声。她绕着房子走了一圈，饭厅的窗帘并没有拉上，灯也没关，于是她看到了崭的餐桌上方挂着两幅画。

  一幅是花豹，一幅是家。她的心怦怦直跳，顿时头晕目眩。她记得雷再晖离开云泽的时候，把这两幅画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