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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屈受贪夫棒 胡诌妒妇方（第2页）

因此无法，只得赌气喝骂薛蟠说：“不争气的孽障！骚狗也比你体面些！谁知你三不知的把陪房丫头也摸索上了，叫老婆说嘴霸占了丫头，什么脸出去见人！也不知谁使的法子，也不问青红皂白，好歹就打人。我知道你是个得新弃旧的东西，白辜负了我当日的心。他既不好，你也不许打，我立即叫人牙子来卖了他，你就心净了。”

说着，命香菱“收拾了东西跟我来”，一面叫人去，“快叫个人牙子来，多少卖几两银子，拔去肉中刺，眼中钉，大家过太平日子。”

薛蟠见母亲动了气，早也低下头了。金桂听了这话，便隔着窗子往外哭道：“你老人家只管卖人，不必说着一个扯着一个的。我们很是那吃醋拈酸容不下人的不成，怎么‘拔出肉中刺，眼中钉’？是谁的钉，谁的刺？但凡多嫌着他，也不肯把我的丫头也收在房里了。”

薛姨妈听说，气的身战气咽道：“这是谁家的规矩？婆婆这里说话，媳妇隔着窗子拌嘴。亏你是旧家人家的女儿！满嘴里大呼小喊，说的是些什么！”

薛蟠急的跺脚说：“罢哟，罢哟！看人听见笑话。”

金桂意谓一不作，二不休，越泼喊起来了，说：“我不怕人笑话！你的小老婆治我害我，我倒怕人笑话了！再不然，留下他，就卖了我。谁还不知道你薛家有钱，行动拿钱垫人，又有好亲戚挟制着别人。你不趁早施为，还等什么？嫌我不好，谁叫你们瞎了眼，三求四告的跑了我们家作什么去了！这会子人也来了，金的银的也赔了，略有个眼睛鼻子的也霸占去了，该挤我了！”

一面哭喊，一面滚揉，自己拍打。

薛蟠急的说又不好，劝又不好，打又不好，央告又不好，只是出入咳声叹气，抱怨说运气不好。

当下薛姨妈早被薛宝钗劝进去了，只命人来卖香菱。宝钗笑道：“咱们家从来只知买人，并不知卖人之说。妈可是气的胡涂了，倘或叫人听见，岂不笑话。哥哥嫂子嫌他不好，留下我使唤，我正也没人使呢。”

薛姨妈道：“留着他还是淘气，不如打了他倒干净。”

宝钗笑道：“他跟着我也是一样，横竖不叫他到前头去。从此断绝了他那里，也如卖了一般。”

香菱早已跑到薛姨妈跟前痛哭哀求，只不愿出去，情愿跟着姑娘，薛姨妈也只得罢了。

自此以后，香菱果跟随宝钗去了，把前面路径竟一心断绝。

虽然如此，终不免对月伤悲，挑灯自叹。本来怯弱，虽在薛蟠房中几年，皆由血分中有病，是以并无胎孕。今复加以气怒伤感，内外折挫不堪，竟酿成干血之症，日渐羸瘦作烧，饮食懒进，请医诊视服药亦不效验。

那时金桂又吵闹了数次，气的薛姨妈母女惟暗自垂泪，怨命而已。薛蟠虽曾仗着酒胆挺撞过两三次，持棍欲打，那金桂便递与他身子随意叫打，这里持刀欲杀时，便伸与他脖项。薛蟠也实不能下手，只得乱闹了一阵罢了。

如今习惯成自然，反使金桂越长了威风，薛蟠越软了气骨。虽是香菱犹在，却亦如不在的一般，虽不能十分畅快，就不觉的碍眼了，且姑置不究。

如此又渐次寻趁宝蟾。宝蟾却不比香菱的情性，最是个烈火干柴，既和薛蟠情投意合，便把金桂忘在脑后。近见金桂又作践他，他便不肯服低容让半点。先是一冲一撞的拌嘴，后来金桂气急了，甚至于骂，再至于打。他虽不敢还言还手，便大撒泼性，拾头打滚，寻死觅活，昼则刀剪，夜则绳索，无所不闹。

薛蟠此时一身难以两顾，惟徘徊观望于二者之间，十分闹的无法，便出门躲在外厢。金桂不作性气，有时欢喜，便纠聚人来斗纸牌，掷骰子作乐。又生平最喜啃骨头，每日务要杀鸡鸭，将肉赏人吃，只单以油炸焦骨头下酒。吃的不奈烦或动了气，便肆行海骂，说：“有别的忘八粉头乐的，我为什么不乐！”薛家母女总不去理他。薛蟠亦无别法，惟日夜悔恨不该娶这搅家星罢了，都是一时没了主意。

于是宁荣二宅之人，上上下下，无有不知，无有不叹者。

此时宝玉已过了百日，出门行走。亦曾过来见过金桂，“举止形容也不怪厉，一般是鲜花嫩柳，与众姊妹不差上下的人，焉得这等样情性，可为奇之至极。”因此心下纳闷。

这日与王夫人请安去，又正遇见迎春奶娘来家请安，说起孙绍祖甚属不端，“姑娘惟有背地里淌眼抹泪的，只要接了来家散诞两日。”王夫人因说：“我正要这两日接他去，只因七事八事的都不遂心，所以就忘了。前儿宝玉去了，回来也曾说过的。明日是个好日子，就接去。”

正说着，贾母打人来找宝玉，说：“明儿一早往天齐庙还愿。”宝玉如今巴不得各处去逛逛，听见如此，喜的一夜不曾合眼，盼明不明的。

次日一早，我整装待，和几个老嬷嬷一起坐车出城，在天齐庙烧香还愿。

庙里早就准备好了，昨天就悉心布置好了。宝玉天性胆小，不敢靠近那些凶恶的神像。这座天齐庙是前朝修建的，规模非常宏伟壮观。然而，时过境迁，多年的岁月使得庙宇变得荒凉萧索。庙内的泥塑像看起来凶神恶煞，我们匆忙地焚香、烧纸马、钱和粮食，然后就退到道院休息。

吃过早饭后，嬷嬷们和李贵等人陪着宝玉四处游玩，尽情散童心。宝玉感到有些困倦，于是返回到一个安静的房间休息。嬷嬷们担心他会睡着，就请来了当家的老王道士陪他聊天。

王一贴笑嘻嘻地说：“小爷别睡着了，小心胃里的神经跳动啊。”宝玉笑着坐直了，整理了一下衣衫。

王一贴示意弟子们快泡茶，茗烟却说：“我们爷不要你的茶，而且这屋子里还有药味呢。”王一贴笑道：“这个丫头口快，我从来不把膏药带进这个房间的。我知道小爷今天肯定会来，前几天我就开始用香熏这个房间了。”

宝玉问道：“你的膏药到底能治什么病？”王一贴自信地说：“要说我的膏药，那是一个长话呢，怎么一言难尽。总共有12o种药材，按君臣相配的原则，针对宾客的需求，温凉兼顾，无论是贵贱都有不同的药方。内部调理元气，增加食欲，养护身体，安抚心神，去寒退暑，化食消痰。外部舒筋活络，祛除死皮，帮助新肌肉的生长，驱除风寒，驱散病毒。各种功效神奇，只要贴过的人就知道了。”

宝玉追问道：“我不相信只贴一张膏药就能治愈这些病。我问你，有没有针对妒病的方子？”王一贴听后，哈哈大笑：“这个真难猜。我猜小爷现在已经有了房中之事，需要补充的药物，对吧？”茗烟怒喝道：“闭嘴，胡扯！”宝玉纳闷地问：“他说了什么？”茗烟答道：“别信他乱说。”

宝玉继续追问道：“我问你，有没有一种治疗妒病的好方子？”王一贴笑嘻嘻地走近宝玉和茗烟，轻声道：“我虽然没有治疗妒病的贴膏药方子，但我有一种喝汤疗法，虽然比较慢，但也能逐渐见效。”宝玉又问：“是什么汤法，怎么喝？”王一贴详细说明道：“这个叫做‘疗妒汤’：用一个优质的秋梨，两钱冰糖，一钱陈皮，三碗清水，煮至梨烂熟，每天清晨吃一个梨，持续一段时间就会有改善。”宝玉疑虑地说：“这没什么特别的吧，只怕效果不明显。”王一贴解释道：“如果一次没有效果，那就吃十次；今天吃不见效，明天再吃；今年吃不见效，明年再继续吃。这三味药材都是滋养肺部、促进食欲的，而且味道甜甜的，还可以止咳嗽，很好喝。吃到一百岁，人终究会死，连妒嫉的心思都不复存在了！到那时候，它自然就见效了。”

宝玉和茗烟听后哈哈大笑，讽刺着他是“油嘴的牛头”。王一贴也笑着说：“只是闲来无事的胡言乱语而已，有什么关系。你们的笑声对我来说很有价值。告诉你们一个真相，连我的药材都是假的。我才是真正有神奇效果的药物，吃了之后成了仙人呢。要是真有那种膏药，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混日子呢？”

就在说笑间，吉时已到，宝玉被请出去焚香烧纸，祈求福祉。任务完成后，我们进城返回家中。

2o23年，迎春刚回到家好半天，孙家的婆娘、媳妇等人已经吃过晚饭，都被打回家去了。迎春此时哭哭啼啼地来到王夫人的房间中，向她倾诉着委屈。

她告诉王夫人："孙绍祖一味好色，喜欢赌博酗酒，家里所有的媳妇丫头几乎都和他有染。我曾劝过他几次，结果他骂我是嫉妒心重的老婆。还说老爷曾经收过他五千银子，不应该让给我。现在他来要钱已经两三次了，我不给他，他就指着我的脸说：你别把自己当夫人娘子，你老子可曾踩着五千银子把你买来当老婆。对不对？打你一顿然后赶你到下房去睡觉。当初有你爷爷在的时候，希望我们能过上富贵的日子，不然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按理说，我和你父亲是同辈，现在他占据着上风，把我降到一辈。这门亲事本来不该成立，现在却像是眼看着被别人赶走一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哭泣不止，连王夫人和众姊妹也都忍不住落泪。王夫人只得用语言安慰她，说："遇到这种不明事理的人，我们能怎么样呢。当初你叔叔也劝过大老爷不要成全这门亲事，可是大老爷执意不听，他就一心想成全。最后就是这样的结果了。我的孩子，这也是你的命运啊。"

迎春哭着说："我不相信我的命运会这么糟糕！我从小就没有母亲，幸好在姨妈这边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现在却又遭遇这样的结局！"

王夫人一边安慰她，一边问她想在哪里安顿下来。迎春说："突然离开姊妹们，我会很想念她们。而且，我还想回园中的旧房子住上三五天，死心塌地了。不知道下次还会有没有机会再住回去呢！"

王夫人忙劝说道："别乱说。年轻夫妻之间的争吵是很常见的事情，没必要这么悲观。"她命令人们快点收拾紫菱洲的房屋，让姊妹们陪着迎春解释情况。她还吩咐宝玉说："不许在老太太面前泄露一丝风声，如果老太太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你说的。"宝玉唯唯地听从了命令。

夜晚，迎春仍然在旧馆安顿下来。几天过去了，她才前往邢夫人的那边。先向贾母和王夫人告别，继而与姊妹们分别，大家都很伤心地送她离去。只有王夫人和薛姨妈不断安慰她，才勉强让她去邢夫人那里住了两天。就在这时，孙绍祖的人来接她回去。迎春虽然不愿意去，但是因为害怕孙绍祖恶劣的行为，只好勉强地告别了。

邢夫人并不在乎夫妻关系是否和睦，她只关心着琐碎的家务，只是表面责备着迎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