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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三皺了眉,高高在上掃眼阮曼,不解道:「你怕?我讓人給她按住,你抽就是。」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阮曼唇瓣顫抖不已,還未開口,阮青已搶先道:「阮三!她是你姐姐!你曉不曉得分寸。」
阮三這才看向阮青,又問賀元:「還是抽她?都行,兩個給你按著。」
誰都曉得阮三言出必行,幾個嬤嬤忙撲了過去,跪地不已:「三殿下,殿下這不成啊。」
阮青變了臉,驚恐道:「你敢,快去叫父皇!」
宮婢太監聽此就要跑去告狀,卻都被阮三帶的人一一攔下。
賀元這才不耐開口:「我說了不打,你煩不煩。」她收了鞭,就帶著她的丫鬟嬤嬤往外出。
阮三也不去管他的姐妹,忙哈巴狗一樣跟了上去。待他一走,跪地的嬤嬤滿背都是汗,慌忙站起對著自家主子安慰:「好了好了,這就沒事了。」
阮曼「哇」的哭了起來,她跟著阮青身後作小慣了,鮮少這般情緒外露。阮青難得拍了拍她,咬唇不安道:「他這般無法無天,也沒得個人治。」
往外沒走會兒,阮三就忍不住了。他拉著賀元的手,抱怨:「她們都欺負你頭上你還心軟,你是個傻的。」
賀元嘟起臉:「我手抖,不敢打。」
一聽手抖,阮三忙給賀元的手捏按起。捏好會兒,阮三主意也有了。他立時又是一張笑臉,梨渦一淺一深:「元元,咱們去冷宮,練練你的膽。」
到了冷宮,滿目瑟瑟。
賀元不怕,她與阮三是常來的,早前還被他哄著去尋鬼,後發現這諾大的冷宮只住了阮七母子。
阮三還說,這也是另種受寵呢。
一進阮七那座殿,就是藥味不斷、破損不堪。唯獨殿門前有顆大果樹,生長許久,帶了點活氣。
阮七卻沒縮在殿內,他在樹下跑來跑去。原是果樹結了果,小太監爬在上用杆子不停地戳下來,很是費勁。
他穿得髒兮兮在地上撿著果子,一聽響動,收了手看去,正看見阮三一行人。
中間是被阮三緊緊拽著的賀元,她今日穿著的襦裙色彩鮮艷,看著就像菩薩前的金童,討喜又貌美。
可是阮七曉得,她這般好看心卻再狠毒不過。
沒等小太監焦急爬下來,阮七就被阮三帶的太監給捉住了,抱著的果子也被一手打落開來。
那果子不過是野果,看著就酸澀不已。賀元沒注意,抬腳就踩中一個。她「啊一聲」,整張臉就皺在一起,鞋底下是軟塌塌的果子,鞋面還被濺上汁水。
賀元委屈不行,扯著阮三,給他看鞋:「髒死了,都怪你。」
阮三也慌張起,忙抱起她。雖是同歲,但他早就能抱起賀元。張嬤嬤身後跟著的丫鬟是有隨時帶著衣鞋,好以備不時之需,趕巧用上了。
有太監就往殿內搬出椅子來,裡間聽見聲響傳來咳嗽:「你還要在外玩多久。」一聽見母妃的聲音,阮七忙應:「等我再撿些。」
冷宮吃食甚少,更何況經常被剋扣,這些酸澀難吃的果兒是阮七的救命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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